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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一口一个帅哥,他是蓝家刚回来的蓝少,听说刚回来就把江城酒业给吞并了呢。”
“蓝家可惜天和哥坐了轮椅,没想到那个弟弟更帅呢。”
“不过,好像是个私生子。”
……
再大的邮轮,空间也是有限。难免这些交谈飘进了蓝家兄弟的耳朵里。
但蓝天时向来不把旁人的绯言绯语放在心上,擦肩路过时竟是文质彬彬的冲着这些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正要借路过去,还是被旁边的银毛给拉住了。
“蓝小爷,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银毛碧眼满眼都在兴奋的放光,张嘴一口流利汉语。好像没看见周围还有其他人,绿玛瑙一样的双瞳里只映着蓝天时。
这段缘分简直回忆起来故事过长,但简单说起来就是孽缘。
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的蓝小爷,做学生那会儿,过着酒吧里把酒问白天的日子,自然就跟常混酒吧的杰克认识了。
蓝小爷的记忆里,杰克那会儿还是个刚从小野报社跻身进了大牌经济杂志的小记者,事业上处处碰壁,没有自己的专栏,整日瞎跑之后就是泡酒吧。
泡着泡着就跟同样酿在酒吧里的蓝小爷一回生二回熟了。
可之后,不过两年,杰克已经有了自己的专栏,摇身一变成了专栏主编。
蓝小爷对经济杂志的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实实在在的零输入零输出,完完全全的听不懂。
如此,便刚好成了杰克最方便的倾诉对象。还有什么人比既能陪喝又能倾听,还不怕泄露机密的酒友更合适了。
因此,在重拾记忆时,蓝天时却是在重新捡起被蓝小爷那个草包原主脑袋略过去的信息。
首先,杰克,压根就不是这个人真实的名字,只不过是他用在杂志上的一个称呼而已。
再联想起黄家递过来的调查资料,国际警方通缉名单;黑股投资王……这两个身份恐怕有一个是为了混淆视听,蓝天时想起来了这个杂志主编的个人资产了。
可是,这个银发碧眼整日握着笔灌着酒的杰克,会突然跟黄澜这么个小丫头走到一起?——蓝天时此时也能体会到黄大海的担心了,的确,做爹的自然觉得这个洋鬼子接近自己女儿是绝对目的不纯。
“蓝小爷,是我啊!”见蓝天时还愣着,杰克抬起手竟然要来拧他的下巴,蓝天时猛然间想起来了以前酒吧里杰克惯有的动作。但这一次他头一偏,敏锐地躲了过去。
“杰克先生,好巧。听说你是黄澜的朋友。今天,我也是跟朋友来的。”蓝天时故意把“朋友”二字咬成了重点。
他不想在这船板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跟这个银毛叙旧,不然不但对他是个麻烦,对黄家也是迷惑,他需要先避开人群。刚好,黄大海也冲着黄小犬这边大呼小叫的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蓝天时顺势抽了身。
听见身后杰克还要跟上来,蓝天时一转身欲快步躲开,转了两个弯,噗——不偏不斜,被刚刚上了船的白叶舟撞了个满怀。
这,蓝天时可真不打算道歉,白叶舟竟然是低着头撞过来的。
“白医生,换了身燕尾服也不能头也不抬的走路吧。”还正要取笑,只见白叶舟缓缓抬起的眼睛里,一双灰瞳,毫无光泽。他心一软立即改了口,“来来,小爷带白医生先去看个有意思的。”
跟白叶舟认识了有段时间了,知道问他“怎么了?”这种话,从来就没得到过答案,蓝天时干脆也不问了,不开心,就哄你到开心!
于是,也不管白叶舟愿意不愿意,把人一拉,径直就进了船舱。
一大早,黄小犬便先带着蓝天时在这游艇里转过一圈,他记得一处僻静的酒廊,刚好看海听浪,僻静幽雅,觉得白叶舟或许是喜欢的。
等松了手,白叶舟的燕尾服都被他拽成了鹤尾服了,整个衣衫后面多了好几层褶子。
“整条船的人都衣冠楚楚,小少爷把我拽成这样,一会儿可怎么跟讲究的老丈人家人打招呼。”虽然是微微气喘带着责怪,但蓝天时注意得到,此时的白叶舟眼睛里比刚刚上船时可是明亮清爽了许多。尽管蓝天时隐约察觉得到,这抹明亮好像有些刻意,像是特意做给他看的。
“那岂不是刚好不用打招呼了。今天白医生既然上了船,一定是不用执勤。来,尝尝西口河那片梅林酿成的梅子酒。”说着,蓝天时已经递过来了早已准备了一船的梅子酒。
蓝天时笑脸迎上来的时候,眼睛里干净明亮,浅浅的酒窝总是映着阳光,这副面孔让白叶舟板着的脸也要化了。他接过酒杯,轻轻跟蓝天时碰了碰,贴在嘴边抿了一口,还真是挺甜的。
他没说话,一仰头,把杯中酒干了。
白叶舟安静了,蓝天时便陪着他安静。蓝天时帮白叶舟倒上第二杯酒时,却听见了壁板旁边的说话声。
“二姐,这里没人,你别在我这儿装温柔了。把话说清楚,你是怎么回事,疯了吗?竟然要嫁给个什么白眼医生!?”这声音正是刚刚甲板上迷你短裙张扬短发的黄澜。
“小澜,今天船上人多。咱们回家再说……”柔声劝解的是黄萍。
“二姐,你用不着搪塞我。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变心了,请你把话说明白。浩子都说你跟那个白眼医生是你侬我侬!”黄澜的声音抬高了,更尖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