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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计蕴的想法更加坚定,那些陌生面孔就是挑唆之人,他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将此事告诉王爷,即便时过境迁,但也该让王爷明白,有人曾对他不利。
翌日,宴云河听闻计蕴拜访之时甚为惊讶,他不曾料到计蕴会专门来拜访他。
毕竟因为当年之事,计蕴好似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也就是个恭敬而已。
计蕴见了宴云河之后,先是拜谢了宴云河这些年的照顾,又奉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宴云河看他确实不似初见时愤世嫉俗的模样,甚是欣慰道:“这次考得很好,证明你这些年确实有在好好读书,今后也不可松懈,当更加勤勉才是,要知道,功名利禄这些都可能离你而去,唯有记在脑中的知识,是能跟着你一辈子的。”
计蕴亦想起摄政王那时让他好好读书的话,现在方知他的苦心,面红耳赤之余,也将自己对于当年事情的一些猜测告诉了宴云河。
宴云河不曾想中间还有这么一出,听完之后,心中一时愤怒,一时无力。杀人于无形的流言,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律法能够解决这种事情,就算在后世,这种没有证据的流言也很难定罪。
“孤会让洛城令整肃民风,你父亲的事一直使孤非常遗憾,孤知道说再多也无用,这件事牵连了你们家,再多的补偿也难及一条人命,以后你们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孤。孤实在愧对难安,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
宴云河说着竟对着眼前的少年行了一礼,为朝堂倾轧牵连无辜而愧疚,虽然他也是一个受害者,但计讯又何尝不无辜?
计蕴惊慌失措,闪身避开宴云河的礼,他忙道:“王爷折煞我也,此事怨不得王爷,我们母子二人这些年幸得王爷帮扶,对王爷唯有感激,不曾有丝毫怨怼。此事要怪就要怪那传播流言的始作俑者,王爷也是被加害之人,岂有为加害者道歉的道理?”
事情到今天才算真正的说开,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心结就此解开,计蕴只觉心中一片轻松,他一直想要真诚对宴云河道谢。
但却因先前的偏激怨恨觉得无颜面对王爷,所以不敢接近宴云河。
“如今我即将入朝为官,定会查明当年之事,以告慰亡父的在天之灵,所以,请王爷莫要因此事愧疚,错的是那有心污您清名的人。”
“你有此心,孤要支持,只不过若是查不到什么,也不要心灰意冷,凡事尽力就可,你的人生还很长远,莫要陷入牛角尖之中。”宴云河想到原著之中计蕴的性格,不由关切道。
计蕴不曾想王爷竟如此了解他的脾性,将缺点暴露人前使得他面上发烫,连忙一一应下。
殿试结束之后,宴云河终于有机会将海军一事向众位大臣提了出来。
孟柯一早就知道宴云河有此心,所以此刻再听也并未多言,只一味沉默不语,看左右二相的脸色。
问题还是那些问题,宴云河将对孟柯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最后他指着舆图道:“大郑如今就像一块肥肉,其余三面地形就能阻了大部分敌人,且那边都是弹丸小国,唯有这面海域还是空空荡荡,若敌人从海上而来,大郑可有招架之力?”
户部尚书邹近同为难道:“远忧近虑无可厚非,但这份支出太大了,王爷之前也提过要减百姓的税,哪来的钱去养这些海军?”
路之言道:“邹大人所言极是,王爷只说海上敌人强大,但据下官所知,咱们大郑的船只在海中无人能敌,不知王爷的结论从何得出?”
路之言就差没把宴云河是在危言耸听这件事直接揭露出来,那海外的强敌,总不至于两三年内就超越大郑,从海面上冒出来吧?凡事总有征兆,摄政王所说的结果,现在可是没有看出一点苗头的。
宴云河淡淡道:“人家的船都能远航去发现新大陆了,大郑可有这样的船?可有能出海这么远的船员?大郑的船横行无忌的时代早就过去了,闭目塞听,一味沉浸在大郑世界最强的幻想中无异于坐井观天。你没出去看过,怎知别人是真的比不上你,还是别人都不如你只在你的想象之中?”
路之言面皮抖动一下,只道:“既然别人强于我们,那王爷也拿出些证据,才好证明别人有真本事。不然您何必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宴云河指指挂出来的舆图,示意众人去看,“海外的舆图朝廷都几十年不曾更新过了,你们觉得,这份清晰的舆图是从何而来?正是孤这些年收集到的资料完善而成,只这份舆图还不足以表明,咱们的海上能力落后别人许多吗?”
路之言亦道:“这份舆图的真实性尚待考证,难道王爷也曾出海亲眼去看过海外是什么模样?不能因王爷的一面之词,就耗费国库去养海军吧,大家怎么看?”
楚海德睁着眼睛看,他知道摄政王还有一事尚未提及,那就是成立军事学院此事。
而这件事是要交给他儿子负责的,所以,他现在尚在左右摇摆,未下定决心支不支持摄政王此举。
工部尚书祁阳舒早就知道摄政王一直在关注海外,且对其非常提防,当初他去王庄请见摄政王时,摄政王就因一本书上记载的海外的武器而费神研究,最后的成果,大家也都见识过了,就是如今大郑的最强神兵,青铜大炮。
所以他是站在摄政王这边的,且这些年和摄政王合作,他亦知道摄政王不是无的放矢之辈,他既然要求建立海防,必然有他的道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