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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山咬牙,这老头子真的很烦!
晏听潮叹道:你现在总该明白我为何离开苗神谷,打死都不想再来了吧?
周小山重重点头,我也打死不想再来了。
这种鬼地方真是来一次就永远不想再来第二次,难怪天以当年身为长老也待不下去。
让周小山意外的是,老狐狸居然没有露面,只派了仓青来送他们。
城门下的水道里,停泊着一条小船,和天以乘坐的那条船几乎一样,只是天以那条船上只有一名船夫,这条船,却有两名船夫。
晏听潮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周小山心领神会,和他分开两头,各自站在那两名船夫身边。
石磊一路上只负责保护国师安全,这苗神谷的弯弯绕绕和阴谋诡计他并不知情,所以并不像周小山和晏听潮那么紧张,还挺高兴的,终于可以回京复命了。
小山丝毫不敢放松,从上了船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船夫,提防着两人使诈。
但是这两名船夫出乎意料的安分,一人坐在船尾,一人站在船头,不多时就到了江心。
重五爷的茶寮已经在对岸一眼在望,这时,水面上一支小船相向而来。
晏听潮凝神一看,正是天以乘坐的那条船。
除了船夫,船上坐着一人,显然是仓然。
两条船的距离越来越近,仓然原本坐在船上,忽然之间,他弯腰从船板下摸出弓箭,朝着船夫扔了过去。
船夫瞬即扔下船桨,两人一左一右,手持弓箭,朝着晏听潮和周小山这条船径直射过来。
事发突然,小山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石磊到底是神机营的人,关键时刻临危不乱,当即抽出腰间长剑。
周小山挥出希光剑,左右分劈,将飞来的箭矢一一击落。
晏听潮目测两只船的距离,思量以他的内力和轻功,应当可以过去制住两人。
三人正全力应付对面的箭矢袭击,身后砰然一声巨响,船体猛地一震。
小山吃了一惊,飞快回眸扫了一眼,只见船体从中间裂开一条大缝,两名船夫已经跳入江中,朝着仓然那只船游过去。
江水湍急,水很快就涌入船舱,船沉已不可避免。
周小山又气又急,真恨不得回去把老狐狸砍上几刀解解气。难怪这条小船上配了两个船夫,原来是安排了声东击西的伎俩。仓然和船夫朝着他们射箭,他们分神去挡,那两个船夫便趁机搞了鬼。
晏听潮不再迟疑,纵身飞起。
仓然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举起弓箭,朝他射去。晏听潮挥起尺八,一支飞叶镖刺中了仓然的左肩。
仓然疼呼一声,跌坐在船上,不等起身,晏听潮已经到了身前,尺八中弹出一截锋锐的短剑抵住他的咽喉。
晏听潮制住仓然,转身一脚踢飞船夫手中弓箭,喝令道:划过去。
船夫战战兢兢地捡起船桨,朝着那条破船划去。
晏听潮目光如刀的俯视着仓然,心生杀意,我没有杀你,你还想着谋害我?
仓然磕磕巴巴道:不是我,是船夫带信,是谷主的主意。
晏听潮冷哼了一声,尺八往前一送。
仓然忍着痛狂叫,晏公子饶命,谷主没说要射杀你们,说你们武功高,不会射中你们。谷主只是想让你们分神,让那两个船夫把船弄沉,让你们落水。
不会射中?落水?
晏听潮瞬即便明白了,一旦落水,红伥和麻药都是见水即化的东西,账本也会被打湿,变得一塌糊涂,无法辨认。
那两名船夫本来想要游到这条船上,可一见晏听潮凶神恶煞般的站在船头,吓得不敢上前。
那条炸裂的破船已经摇摇欲坠,开始倾斜,周小山和石磊被迫跳入江中,朝着仓然所在的这条船游过来。
晏听潮一边喝令船夫划快些,一边紧紧盯着水中的周小山,生平从未觉得时间过的如此之慢。
他不担心石磊,神机营的护卫凫水射箭都是基本功,他此刻担忧的是周小山,她刚刚学会凫水,江水又和湖水不同,如此恶寒的天气,刺骨的江水,也不知她能否耐受得住。
他厉声道:划快些!
船夫战战兢兢地拼命划船,晏听潮依旧觉得不够快,心头如同火烧,焦虑难言。
其中一名船夫已经快游到了船边,一想到这狗东西让周小山遭罪。
晏听潮杀意涌生,脚尖挑起一只弓箭,单手接住,往水中狠狠一掷,刺中了那船夫的后背。
伴随船夫的一声惨叫,水面浮起大片血迹。
等晏听潮再一抬眼,水中已经没了小山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还有一章。
第65章
小山才学会凫水,骤然碰见这种情形,心里难免慌张,再加上江水刺骨,水流很急,游了一会儿,小腿竟开始抽筋。
人一着急就更容易慌,尤其是水中毫无依托,连着呛了几口水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水下坠去,一身武功居然毫无用武之地。
江水像是一张大网,推着她裹着她,被束缚其中根本无力挣脱,不过短短片刻功夫,她就陷入半昏迷状态。
就在危急之时,一双手从肋骨下托起她的身体,让她浮出水面。骤然涌入鼻腔的清冽空气让她清醒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