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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远听见这话,喜不自胜:父亲放心,我回京便会劝阿姝说服家人,晋王上位是大势之趋,阿姝向来识时务,定不会坏了父亲大计。
徐莽点头,又仔细嘱咐徐怀远几句,便派了亲卫护送他上路。
待到徐怀远离开,徐莽的脸色瞬间阴沉到底。
他沉吟几息,招来死士吩咐道:你亲去仙阳郡走一趟,对卢贞仲说,此番为了万无一失,让他务必将娘娘命人从闽越运来的火药全数埋进城里,等西北军进城,即刻发动,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五日后,京城。
五天的时间,关于宁王妃谢容姝的谣言,已经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大多都与那头天降祥瑞的仙鹿有关。
有说谢容姝天生命硬,不但克死亲娘,克死夫君,还克死了仙鹿,天子有这样命硬的儿媳,恐会影响国运。
也有说,谢容姝不满晋王上位,便指使灵云观的道姑毒杀了仙鹿。
谢容姝打从见了受楚渊所托上京的穆元兴以后,心下大定,便一直留意着宫里的消息。
宫里始终风平浪静,直到这日,高公公亲自带着人,登门来到宁王府,传下皇帝的口谕
第106章
皇上有旨, 经查有一凶犯潜入宁王府,现命御林军搜查王府抓捕凶犯,任何人不得阻拦。
高公公亲口传过谕令, 朝御林军打了个手势,对着谢容姝道:王妃见谅, 这是皇上的口谕, 奴婢们也是奉皇命办事。
若是楚渊活着,皇帝未必会这般派人搜府。
可现在, 这宁王府没了男主人, 就连高公公, 在面对谢容姝时,也没了以往的客气恭敬。
既是皇帝的谕令,谢容姝自不敢阻拦, 在御林军搜府之时,便命三喜公公将王府一干众人全喊到前院,任由高公公带着人, 拿着几张画像一一比对。
不仅如此, 高公公还命人在院中放了一盆清水,每比对一人,便有专门的人,用清水为其净面查验,为的是防止有人易容。
谢容姝留意高公公手里的画像,共有三张, 一张是念真易容前的样子, 还有两张是念真易容以后的样子。
画像将念真的骨相清晰画了出来, 一看便是出自善于易容人之手。
可见这次, 不过短短五日时间, 德妃已经将灵云观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恐怕,就连谢容姝在回谢家之前,曾在灵云观生活过这种事,都已被德妃查的清清楚楚。
高公公带着御林军搜府,用了整整一日时间,结果自然是查无所获。
临走前高公公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谢容姝愈发觉得,整件事恐怕比她先前想象的,还要棘手许多。
谢容姝恭送高公公离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房便前来禀报:王妃,威远侯世子徐怀远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谢容姝眸色骤冷。
现如今,倒是连徐怀远都敢堂而皇之登门求见了。
带他进来。谢容姝淡淡吩咐道。
若按照行程,徐怀远如今应该跟随徐莽和徐家军,在回京的路上。
现在竟然出现在京城
她倒要看看,这次徐怀远又要做什么。
徐怀远显然是刚赶到京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让谢容姝摒退侍从,这才神色凝重地道:阿姝,再过几日京城恐有大变数,你听我一句劝,万莫与德妃和晋王母子作对,我会尽力为你和忠毅侯府周旋。
谢容姝眉心微动。
变故?她佯装不解地问:如今边关大捷,再无异族侵扰,前世诬告姜家的长兴侯府也早在两年前便已倾覆,皇上龙体安康,只要徐家不为难姜家,哪来大变故?
说着,她垂眸嘲弄地道:如今的我,又怎敢与德妃、晋王作对。现在是他们揪着我不放,我回京以后只去了趟金仙观,他们便迫不及待将我同仙鹿之死扯上关系,看来,就算重来一世,他们也还是不会放过我。
徐怀远叹声道:早先你若嫁进威远侯府来,不与宁王扯上关系,便不会惹上他们,落得这样的局面,以前我怎么劝你都不听,现在也只能亡羊补牢。
我此番赶回京城,便是要同你说此事。徐怀远肃容道:如今宁王已逝,晋王上位是大势之趋,金仙观之事我亦早有耳闻,在这个节骨眼上,德妃娘娘将此事推到你身上,于你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哦?谢容姝抬眸看着他:皇上对仙鹿极为看重,若果真坐实是我派人毒杀仙鹿,不仅我要担上罪责,就连忠毅侯府都会受到牵连,你却跟我说,这未必是件坏事?
德妃和晋王他们,无非是要找个人,替他们摆脱嫌疑。徐怀远意味深长地道:这其中有许多隐情,你并不知晓,我只能跟你说,左不过几日功夫,便能扭转乾坤。
现下,既然是德妃娘娘想让你担下这个罪责,你最好能主动担下,日后我才好帮你周旋。这么做既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忠毅侯府好。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们重蹈前世的覆辙。
你的意思是谢容姝拉长声音,幽幽望着他:德妃想我当替死鬼,我最好自己主动出来替他们顶罪,别劳他们动手,如此,事成之后,你才好在他们面前说娘娘请看,她不过是只丧家之犬,为了活着,您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何不留下她一条命,你所谓周旋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