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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了,为什么以前在小循环里,自己帮助对方报仇时,对方看起来并不开心的样子。
原来不是不想接受……而是因为这就是人家自己的属下!
那……
覃子姝突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那冀瑶的老师钟怀行呢?
他是否也是如此?
覃子姝一阵凌乱,不是很能理解那位邪神的思路。
“你说钟老啊。”冀瑶终于起来开了门,她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解释,“第一个大循环,也就是我死之前,钟老是我的老师,也是内娱一大佬,管着很多人很多钱,他帮助我开了几个公益项目,也控制起让我帮他做事……只不过后来我没答应罢了。”
之后,真正的冀瑶便没再参与小循环。
那位邪神代替她大杀四方,把钟怀行死死控制起来,同时拉了很多人进循环遭受磨难,直到最后,钟怀行也成为了邪神的附庸,像傀儡一样给冀瑶办事。
曾经的钟怀行躲在许多人身后,把自己束之高阁。
现在的钟怀行被推到了明面上,成为了出事儿后的挡箭牌。
后来,覃子姝和冀瑶搬离了喧哗热闹的大城市。
在她们走后的第三年,正道撒网,钟怀行带着自己的学生甘思雨消失了。
覃子姝和冀瑶并不知道此事,或者说,她们再没有关注这些事儿了,两人去了一座静谧的小城,小城海拔不算很高,但也不低,远处的苍山终年覆雪,偶尔乍暖还寒十分,半山腰还会有缭绕的雾气。
她们的邻居是好脾气的本地人,经常会叫两人一起去聚餐。
覃子姝穿着当地的民族服装跳着当地的舞,和谐得好像她生来就是这里人一样。
当地的爷爷用方言夸她。
她就同步翻译给冀瑶听:“子姝学啥都快,熟练习得后,就连我都分辨不出来历。”
冀瑶不是很能听懂,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们。
当地的一个小辈刚从外面回来,她看着面前的两人眼熟,但是不敢轻易认人,便含蓄地用普通话说:“两位姐姐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这种颜值就算去做明星都很厉害呀!”
覃子姝吊儿郎当地哼着歌:“做明星哪有那么好,我更喜欢四处流浪。”
众人举起酒杯,简直不能更赞同了。
不久后,醉鬼覃子姝红了脸,酒气上头,她说起了自己的心头事,什么循环啊,追人不成反被打啊,什么老婆跑了不回家啊……
冀瑶看着她吃酒吃醉了,又是无奈又是失笑,只好先带着她回房。
房间里,酒气之外,一股苦茶气息开始悄无声息的弥漫。
冀瑶从未闻过如此气息,她细细嗅了一下,等分辨出这可能是信息素味道时,人已经腿软了。
冀瑶起身捂住口鼻:“你收敛一下信息素,我去外面透透气。”
覃子姝反手锁门,酒后的眼眶微微发红:“不行,不可以走,说好对我负责的。”
冀瑶:“……”
这一次不再是假性分化了,冀瑶当夜分化为了一个标标准准的A,信息素味道和覃子姝如出一辙,也是苦茶味儿。
“你不是讨厌苦茶吗?”第二天,冀瑶黑着脸推开长在身上的兔崽子,“讨厌可以躲远一些吗。”
“那是因为我讨厌自己。”覃子姝黏糊糊地往人身上挂,“但是如果是姐姐你的信息素,我就喜欢得很。”
冀瑶:“唉。”
她只能安慰自己……自己带出来的兔崽子,不能打,不能打。
·
不得不说,那位邪神把冀瑶摘了个干干净净,让她今生的大循环能够清清白白,像个普通人一样好好生活。
邪神苏醒24次,换来一次真正的神格。
至此,今生再无灾厄。
若干年后,白发覆首的冀瑶坐在床边,默默给覃子姝合上眼,自己也同她睡了去。
大循环完成的一瞬,葵山万物复苏。
像是灰白的画卷被重新翻开,供桌上,小覃子姝一把推倒了神像。
神像落地,露出里面的邪神。
“兔崽子,你给我下来!”一个中年妇女扬起巴掌,对着小覃子姝扇了下去。
她的巴掌没有落到对方身上,反而被一只纤长漂亮的手给擒住了。
中年妇女回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位明媚端丽的年轻女人。
“你好,我叫冀瑶,是负责修缮此处的人。”冀瑶一笑,对着她说,“不要打孩子,孩子也没什么错,总之我们是要换一尊神像的,早晚得砸掉。”
中年妇女哪儿敢发声,面前的女人长得一看就像外面大城市来的,肯定是个人物,她讪讪地退后,不再出声了。
冀瑶叫人重新摆了一尊神像,然后吩咐道:“地下这个就砸掉吧,瞧着不像是什么正经来历的神,就不用受那香火了。”
无论是好是坏,她冀瑶会随着碎掉的神像一起消失,此生以后,不再有什么扯淡的循环了。
“你还认识我吗?”冀瑶出了庙门,半蹲下问面前的小覃子姝,“记得我吗?”
小覃子姝迷茫摇头,脏兮兮的小脸上不知为什么挂着一缕微笑:“不认识,但是你是好人。”
冀瑶:“想不想跟着姐姐一起去流浪?”
小覃子姝眼睛一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