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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唏嘘的唏嘘,感叹的感叹,惋惜的惋惜。
何曼曼和于枫结婚那天,冯玉青牵着叶熙的胳膊出现在婚礼上,何曼曼穿着婚纱又惊又喜的抱住叶熙,激动的差点要哭出来。
叶熙淡淡的笑了笑:“小心把妆弄花”。
这次婚礼她给众人留下惊鸿一瞥后又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倒是很多人向何曼曼打听叶熙的联系方式。
“魅力不减当年”,冯玉青如是说道。
叶笙拍打戏受伤住院的时候,叶熙又回来过一次,当晚叶笙在微博上发了一张两人的合照。
叶笙的姐姐登上了热搜榜第一。
这时候叶笙喜欢叶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作为娱乐公司的股东之一,冯玉青见证了叶笙对叶熙的种种痴缠,把叶笙的老妈刘淑艳气了个半死。
叶笙出院之后叶熙又走了,据说是去了普罗旺斯,叶暖听到消息急匆匆买了机票去了普罗旺斯,转悠了一个星期也没见到她的影子,最后一脸失落的回来。
她不顾叶德盛的反对执意开了一家心理诊所,生意惨淡,整天愁容满面,这一次回国后,原本爱笑的女孩更是整天苦着一张脸。
叶德盛怒其不争,一脸恨铁不成钢表情嘲讽她:“叶熙都不愿意理你,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多点骨气”。
叶暖给了他一个好大的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在我熙姐姐获奖之后一天给她打了十通电话,人家都把你拉进黑名单了你还锲而不舍用我的手机打,骨气呢!”。
叶德盛脸上一怒,父女俩怒目而视。
半晌后叶德盛怀念的说道:“你这尖酸刻薄的模样,还挺像那时候的叶熙”。
中秋节那天,大家以为叶熙不会回来,于是叶德盛一家三口拎着一大盒月饼去了迟有信的住处,老俩口头发都白了一大片,一直拉着叶暖问长问短。
这对夫妇将近四十岁才生下迟向暖,此时已经很老很老,尽管身体康健,后背却都直不起来了。
那天叶暖特意把头发染成棕色,在脑后扎了一个丸子头,枪色金属细框眼镜也换成了金丝边眼镜,八分相似变成了九分。
披星戴月拎着月饼盒开门进来的叶熙站在门口愣住了。
许桃和叶德盛也愣住了。
六人围在一桌吃了一顿十分尴尬的饭,迟家父母感受不到暗流之下的汹涌,倒还算是自在,至于其他人——叶熙万年不变的冷脸,叶德盛再三思索后的欲言又止,许桃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叶暖夹在中间坐立难安。
这个中秋节过得一言难尽。
许桃在副驾驶上酸溜溜的说道:“叶熙真是美的发光,都是你女儿,难怪你偏心的厉害”。
叶德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问道:“这两者之间有关系么,还是你在说暖暖丑”。
后座的叶暖响亮的清了一下嗓子。
日子过来过去都是那个样子,叶熙渐渐成为一个活在传说中的人,所到之处都是一大片追求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用亲朋好友拉线介绍就已经形形色色多到数不清。
这些年过去了,也没见到她给过谁一个眼神。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三十岁这年叶熙的眼角多了一条淡淡的细纹,那个乡下的土屋墙壁也已经塌下来一块。
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左邻右舍都是鲜亮的红砖瓦房,各家院子打理的整整齐齐,唯独这个小院杂草丛生,断壁残垣。
叶熙推开大门走进院子,看见土屋门前的青石板上趴着一只瘦弱的橘色小猫,正在懒洋洋的摇着尾巴在那里晒着太阳。
邻居家的女主人拎着水壶出来给院中的花浇水,她看见叶熙惊讶了一下,隔着栅栏感慨的说道:“你又来了啊,这院子都荒废好多年了,除了那只猫,我还以为再也没人肯来了”。
叶熙问道:“猫?”。
女邻居努嘴指了指那只晒太阳的小橘猫:“就是那只小猫,来了两年了,一直在这门口趴着,这猫也不怕人,就是不跟人走,也不让人摸,前年冬天下大雪它趴在这门口被雪埋了一半,还是我瞧着可怜把它带回屋,春天一到它又回来这儿,天天在门口转悠,风雨无阻的,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叶熙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喃喃说道:“是吗,两年以来都是这样么,一直在这里等着什么人么”。
女邻居放下水壶,把头凑过来说:“可不是吗,我家里信佛,最相信什么因果轮回,你说这小猫会不会是迟家那姑娘转世投胎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万物皆有灵”。
叶熙自言自语:“如果有,那真是太好了”。
她转过头看着那只小橘猫,她慢慢的走上前在它面前蹲下,小橘猫尖尖的耳朵动了一下,眯起的眼睛睁开看着叶熙。
琥珀色的眼睛,瞳孔在正午的大太阳下变成了一根细针,它转动着毛绒绒的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叶熙,一点也不惧怕她。
叶熙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一下它的头,小橘猫歪着脑袋看着她,看了一会后它抬起白色的爪子搭上了叶熙的手背,伸出的指甲缩了回去,软软的肉垫在叶熙的手背上按了两下,一双猫眼亮晶晶的看着她。
叶熙心里微微一动,这样的眼神太熟悉了。
她握住小猫的爪子摇了摇,情不自禁的低声叫到:“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