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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慷慨大方, 别说借江南当伴郎, 就是当花童伴娘都行。
江南认为姜北不爱他了,居然要把他送出去任人糟蹋,再说,按女方那边的习俗,新郎得在吉时前带上伴郎团驱车去丈母娘家接新娘,完了还得开回市里,来回百来公里,早晨五点就得起,江南七点能起就算烧高香了。
后来不知杨朝跟江南承诺了啥,江南说他四点就起,不就是伴郎吗,当就当。
然而真到了婚礼这天,江南把答应杨朝的事睡死在了干净柔软的枕头里。
天还未亮,闹钟已响了五遍,姜北眯着眼看了下时间,五点十分了,再不起真的来不及了。
他把搁在他身上的胳膊大腿拿下去,轻轻摇了摇江南,叫他起床了。
美梦被扰的江南明显不高兴,拉着被子哼唧一声,翻身继续睡。
姜北祭出他新掌握的咒语,在江南耳边幽幽念一句:“工资卡。”
江南浑身蓦地一僵,说话声明朗了不少:“……小江南都没醒。”
他伸手圈住姜北,顺势把人摁在棉被间,隔着睡衣蹭了会儿:“小江南什么时候醒我就什么时候起,谁叫你老是用工资卡威胁我。”
四月的天已有些热,姜北很快出了汗,他掐着时间,怕迟到了,同时感受着江南的变化,不由微喘:“醒了,可以了,真的快迟到了。”
江南整个人赖在姜北身上,他可以做到上下首分离,腰部以下已然觉醒,然而上半身还在跟周公幽会。
姜北拿他没法,从空隙间钻出来,拎着江南衣领把人扔去洗脸刷牙。
不知江南在磨蹭什么,姜北装好红包和杨朝提前送来的伴郎西服江南都还没出来。
“你在干嘛?”姜北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快点。”
没人回答。
姜北心里咯噔一下,PTSD又犯了,生怕江南在卫生间背过去了,一脚踹开门,然后……他看到江南在搞黄色。
黄色和清新绿遥遥相望,不多时,姜北整张脸都黑了,还是黑里带红:“把裤子穿上!”
江南振振有词:“我不得把小江南安抚好吗?不然待会走出去多丢人。”
姜北无言以对,这人还知道丢人,他深吸口气,咬牙问:“那你安抚好了吗?”
“还差点……唔!”
江南眼前一黑,一块湿毛巾“啪”地扔他脸上,姜北让他实实在在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父爱如山的洗脸手法,胡乱一顿搓。
江南连连退后,直到退到墙根退无可退,惨遭泥石流般的爱淹没:“你这手法是得了邓阿姨真传吧?”
姜北不跟他废话:“给你最后五分钟。”
两人拉拉扯扯收拾完,到达酒店时其他人已全到齐,不过诸位也没怪姜北迟到,毕竟成年单身狗该懂的都懂。
酒店门口足足停了十二辆婚车,除了头车全是清一色的奥迪A系,不得不说杨朝为了娶个媳妇真是下了大手笔,光是租车租场地就花了不少积蓄,用他的话来讲,钱可以再挣,但媳妇不能再娶,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他要在能力范围内尽最大的努力把他媳妇风光娶进门。
江南觉得此话有理,脚底一抹油就跑去向杨朝讨教婚礼流程和心得了。
杨朝只回了他一句话:“咱们暂时不支持同性婚姻。”
江南:“我先问问看嘛,万一有一天支持了呢?”
江南可谓是走到哪脸就丢到哪,在人丢完前,姜北将他囫囵塞.进了车里,并提醒他:“你只要当好你的伴郎就行,其余时间尽量闭嘴。”
“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凶我了。”江南说。
在破晓之前,新郎倌精准卡着时间,拿着张赤脚大仙算的八卦图,吉时一到,便带着接亲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姜北和江南坐最后一辆车,姜北始终不放心,其紧张程度不亚于杨朝,他一边给江南系着领带,一边叮嘱:“待会儿你不要去抢新娘,我怕你把门锤烂。”
江南点点头,认真盯着姜北系领带的手,不禁想起之前官铭给他系领带,还吐槽姜北不愿意教他。
这用教吗,他脖子一伸,姜北自然会给他系,还用得着亲自动手?
姜北又说:“也不要去找新娘藏起来的婚鞋,我怕你把别人家给抄了。”
“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江南皱皱眉,“你该不会真是二婚吧?”
开车的同事及时出声:“我可以作证,老大之前一直是黄金单身!”
姜北给了他个眼神自行体会,接着给江南别上领带夹:“如果待会儿他们要玩游戏,你玩智力型的就行了,体力型的不要掺和。”
姜北太了解自己手下的那帮人了,个个跟返祖似的,他怕江南跟着返祖了。
替江南整理好仪表,姜北又检查了一遍,忽有种送自家初长成的大儿去远行的既视感,满心的放不下。
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江南穿正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英气的眉,仿佛在一瞬间退却了浑身的散漫,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江南回视着他,以为自己头发乱了:“怎么了,哪里没对吗?这么看着我。”
“没有,”姜北收回想触摸江南脑袋的手,转而碰了碰他的喉结,万分确定当年那个小不点是真的长大了,“我跟你说的话记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