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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不见了。
蔡蝶摸索山壁,那里合得紧紧的,一丝缝隙都没有。
怎么会?蔡蝶在脑子里转了转,难道是昨天睡着之后,发生了一场地震,把唯一的入口给封住了?
这下子怎么办?
蔡蝶把入口附近的山壁都给摸了一遍,除了触到几株旺盛的映山红之外,别说人能通过的道路了,那边的空气都没给透过来。
这下好了,自己完全被困在这里了。
蔡蝶心里想着,奇怪的是,这样的困境并没有让她感到太过于心烦意乱。
毕竟,比起被关在一个狭小的工位上日复一日地干着琐碎而又相同的工作,还要小心翼翼地安抚患者的情绪,勿入世外桃源,可以算得上一件美事。
想来陈子清也是好好的吧。蔡蝶怀着奇怪的乐观之情,又悠悠地躺回了树下。
她能这么咸鱼,也是因为这里根本不缺食物。
崖壁的藤蔓上生着一种红色的果子,轻轻一摇就能落下来。皮是薄的,里面的香甜的汁水还没等咬破就迫不及待地溢了出来。
天然的糖分,不像甜味剂一样甜腻得想吐,反而勾起了旺盛的食欲,想要吃到腹中胀满为止。
潭水里有小指节那么大,背脊青黑腹部透明的鱼。这些鱼没见过人,呆呆傻傻的,自动往蔡蝶的锅里游。
等她升起火,再加上背包里带的盐,掐点油菜的菜籽,肉质酥香的味道溢了出来。蔡蝶没忍住尝了一口,差点没把她的舌头给咬掉。
小鱼的骨头都炸酥了,怎么会这么好吃!
这是个什么样的天堂啊!
蔡蝶摸了摸自己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在凉风习习的桃花树下,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姐姐……”白衣的少女蹲了下来,伸手遮去晒在蔡蝶面上的太阳。
“炒虾米,嘿嘿。”蔡蝶在睡梦中还在惦记着下一顿的吃食,浑然不觉得危险。
少女的眼神很深,写满了欲望。她的目光像是一场涌起的暗潮,漫过蔡蝶睡梦中衣衫凌乱露出的白皙胸口,到最近积累了点点脂肪略圆的小肚子,笔直修长的腿和能捏到手中的脚踝。
她舔了舔唇,移开目光。
她是个意志力惊人的猎手,可是再这么看下去,她会忍不住提前将这只过于漂亮的蝴蝶给吃了。
还是要养得再胖一点,抱起来手感更好。
蛛缠按捺下喉中的干渴和身体上的躁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蔡蝶对这一切浑然无觉,她正沉浸在吃饱喝足的喜悦之中。
寒潭里的小鱼仔她吃的很多,仿佛大自然为了补偿她一样,最近寒潭的石头下面聚集了一群群的透明小虾米。
弄过这个的都知道,简单炸一炸,那种甜香能浸到人的骨头里。实在是个简单易做的好菜。
无奈市场上卖的都不怎么新鲜,要不就是从什么污水沟里捞出来的,带着一股子土腥味儿,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了。
蔡蝶吃了一口吵得通红酥脆的虾米,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
她享用着美食,浑然不觉正有人窥视着她,充满欲`望的眼光打量着日渐丰满、丧失警惕的猎物。
该收网了。
这是个满月夜,蔡蝶吃了几个果子(她现在很挑剔了,只吃果实中间最甜的部分),十来条小鱼(最近这些鱼的脂肪层厚了些,更香了)还有半碗的虾米。
有些撑,就睡得没那么熟。似乎手腕脚踝处有些凉凉痒痒的,她挠了挠,不曾在意。
恍惚间,有温热的躯体压在她的身上。
她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见了压在她身上的女人充满了欲`望的表情。她一惊,挣扎翻身,却骇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缚着银亮的绳索,动弹不得。
“你是谁?”蔡蝶的脑子晕晕乎乎的,这里怎么会有人。
“你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人。”蛛缠的呼吸落到蔡蝶的耳垂上,撩起一片酥麻的痒意。
在蔡蝶震惊的眼神里,她用狂风骤雨般的动作说明了一切。
天真的猎物误入了精巧的网,懒懒趴在角落的蜘蛛优雅地上前,慢条斯理地享用起自己的蝴蝶。
这是只独一无二的蝴蝶,就是太过于纤瘦了。不过,现在这雪白温软脂膏的触感,不枉她等了这么久,养了这么久。
所以要连本带利地收回来啊。
蔡蝶哭了一夜。
她仿佛是那枝头缀满了果实的树,被人将果子连皮带肉吞得一干二净了还不算,连骨髓枝干里的精华都要给榨出来。
她的神志清醒了又迷失,清明了片刻又被卷入了吞噬一切的狂潮之中。
她看着月色渐移,直到晨光熹微,终于累得昏迷过去。
而这样的事,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她早就从医学院毕业了。
因为研究生期间过得太过辛苦,她没有立即去找工作,而是在gapyear的时候四处游山玩水。
玩得多了,蔡蝶不满足于去那些大路货的景点,于是自己买了一套登山的装备,经常去一下人迹罕至的地方冒险。
而好友陈子清,早就在某个精神专科医院就职了。
那天,蔡蝶误入了一个山洞,到了这片世外桃源的地方。
然后她遇到了蛛缠,遇到了这个幻化成美丽少女的妖精。
蜘蛛精想要吃掉漂亮的小蝴蝶,而小蝴蝶寻了个机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