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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南溪以为岑馨拍戏太累已经睡着,她平躺着,将受伤的右手放在枕边,缓缓舒出一口气。
下午拍摄的时候,她扛着摄像机一脚踩空,险些摔进深沟。为了护着机器,她只能一只手抓住垂悬的藤蔓。蔓上有刺,随着她的抓握深入血-肉。去医院做处理,光是挑刺就让她疼出一身冷汗。
不希望岑馨为她担心,朝南溪原本打算在外等到岑馨睡着再回来,也许是运气好,灰灰说岑馨早睡了。
她刚刚又上了一次药,纱布围了厚厚一层,本以为药味能被盖住,但好像还是挺明显的。
如果岑馨闻到要怎么解释?
伤脑筋。
朝南溪习惯将人揽在怀中,为了不碰到伤口朝南溪只能放下习惯,别别扭扭半天睡不着。
她犹豫着打开床头灯,谁知灯光亮起时,竟然看到岑馨也醒着。
失策了,她刚刚光在想怎么瞒天过海了,竟然没去关注岑馨的状态。
岑馨的心随着灯光亮起高悬,她看着架高的脚,心虚至极。
朝南溪将手背在背后,不能给她一个下班的拥抱有些内疚。
两个人安安静静看着对方,都在悄无声息藏起不希望对方知晓的细节。只是空气过于安静,静到一反常态,朝南溪终于坐不住了。
空气里充斥着两种药膏的味道,一种在她手上,那么另一种……
“你受伤了?”
朝南溪也不管手上的纱布了,说着掀开被子,自上而下快速检视,果然,岑馨的脚踝扭伤了。
“你手怎么了?”
岑馨前一刻还在为朝南溪没有亲亲抱抱而内心复杂,到了这一刻终于真相大白。
十指连心疼,看朝南溪手指上的纱布,受伤的人虽然不是她,可她却跟着难受。
两个人看着彼此,为这异口同声的问题相视一笑,果然,过于为对方考虑的后果就是,什么都瞒不住。
“我是皮外伤,”朝南溪将下午的事简单说了说,“你呢?这个程度无法下地吧?”
岑馨摇摇头,“打戏都推后了,和你客串的部分一起拍,最近都是站着或者坐着的文戏,不碍事。”
“我这几天扛着摄像机到处跑也累了,我和夏导请个假,顺便照顾你。”
说着,朝南溪拿过手机,正要拨打,却被岑馨按住。
“就是因为知道你会这样,我才不想让你知道的。”岑馨想起灰灰的话,打算任性一次。
“你去拍摄,不然的话,我就不乖乖休息擦药。”
朝南溪对岑馨罕见的‘蛮不讲理’充满了兴趣,冲她勾勾下巴,“继续说,光这些可威胁不到我。”
岑馨咬着下唇,扔出最厉害的底牌,“过几天,就是我的结合热了,如果你好好拍摄的话……”
话说半截才最有深意,朝南溪听懂小猫的意思,乖乖关灯,用一只手将人搂住。
“可爱的老婆,我会好好工作的,你放心。”
你放心,到时候绝对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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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馨的脚伤痊愈,和朝南溪的感情线也要开拍。
教主骑着白马在江南游走,明艳妖娆却无人敢扰,只因她腰间的腰带。
盛传上面的宝石,都来自于输给她的名门大家的剑上宝石。
取宝石,必会毁剑,习武之人没了佩剑,无异于最大的耻辱。
而她之所以敢这么做,不外乎于有着不怕任何人的实力。
教主行到烟花柳巷,脂粉和荼蘼令她生厌,当她正要牵着缰绳改变方向,一个人跌跌撞撞滚落而出,差点被她的马踩中。
那人蓬头垢面,唯有一双眼睛让教主生出为数不多的惊艳,教主下马将人救起,将一锭金子反手扔进青楼。
她看着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说,“跟我走吗?”
这一路过于无趣,多个玩物也不碍事,反正厌弃就杀,好说。
“cut!”
导演还没说什么,倒是邝箫忍不住冲进来将岑馨和朝南溪抱住,女孩子眼里的激动是滚动的泪水,还有文不成句的表达。
“活了,都活了!”
天知道,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被她偏爱的这一幕。此刻起,不但教主活了,她的杀手也从二次元走出。
一个作者最大的心愿不过如此,让自己的作品以多维度的方式呈现,同时尽可能贴近原文中的设定。
夏骏导演明白邝箫的心情,被她抢了先也不恼,他走过来,看着岑馨和南溪,“今天的戏不错,晚上你们提前对对明天的戏,咱们进度快点,也方便你们早早杀青。”
朝南溪身上的特效化妆让她很难受,得到能休息的指令比谁都开心,和导演以及在场工作人员表达了谢意后,拉着岑馨就跑。
“快走快走,我真的太难受了。”胶水让皮肤紧绷,甚至在艳阳下随着出汗阵阵发痒,朝南溪说着,冲岑馨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回去我帮你洗。”
她们跑到保姆车前,果不其然被代拍包围,朝南溪将岑馨护着,两个人冲破包围跑到车上。
路透照流出,等候已久的原著粉纷纷分析。岑馨是教主无疑,看南溪,应该是教主的哑女杀手。
这是什么神仙组合!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也太宠了,将书中描写带入进去完全不违和。
「夏骏导演太会选角了,一人血书,以30倍的速度给我赶紧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