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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彭辉一脸无奈。
林朵朵嘀咕了一句:“怎么也得等医生检查完吧!”
紧接着几个人一人一句“就是啊”、“毫无人性”、“过度执法”……堵得彭辉无话可说,只好抛下一句“等梁夜彻底清醒后我再进来”,就灰溜溜走了出去。
医生进来后,照例给梁夜又检查了一遍,又将昨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才离开。
接着,梁夜又被这一圈人围着问东问西。这群人今天怎么话这么多?本来头就痛,加上耳边吵闹个不停的,就更加忍受不了了。
他咳嗽了几下,勉强沙哑开口说话:“你们……出去……吵死了。”
“你们出去……我留下来陪我哥。”梁爽一双大眼睛委屈得不行。
“全都……全都出去,你们不用觉得我醒来会胡思乱想,放心,我不会的。”梁夜扶着额头,闭目养神。
梁夜到底还是了解这班手足的,这几个人话多到反常,不就是想让气氛热闹点,不想让梁夜一下子就回忆起昨日的惨烈场景吗?他深深叹了口气。
病房里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个走了出去,在关门之前,梁夜说了句:“帮忙通知一下彭队,十分钟后再进来。”
众人散去后,他终于得以清净。
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纯白的四壁,听着医院走廊外来来往往的喧闹声,他这一刻什么都没想,眼泪却无声滑落。
他明明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了,却突然像个被抛弃的小孩一样,用手肘挡住泛红的双眼,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他想,原来这些年他根本毫无长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十分钟后,彭辉推门进来。
梁夜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没人知道在刚才那十分钟里,他在心里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山崩地裂。
梁夜沉着地开口说话:“彭队,好久不见。”
彭辉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就直奔主题:“梁警官,你刚醒来可能还不知道,我来这里是因为……”
“我知道,有人举报我警察身份涉假,你来是为了带我回去调查,我说得没错吧?”
彭辉没想到梁夜猜得这么准,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被举报的事情明明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却能如此冷静。
“是的,我们孙局说……”
“我会根据相关规定进行停职,该提交的资料一样不少,该走的流程也一步不少,全力配合警局的调查。”梁夜再次打断他的话,替他把话说完了。
“这……”这下把彭辉难住了,原以为梁夜还会顽抗一阵,没想到会如此配合,导致他准备好的许多劝言都没用上。
“我的配枪、证件你们全都可以带走。不过按照地区编制规定,本应该是将我带到京北审讯的吧,现在的情况……是京北市局有人要来枰南吗?”
“我们孙局已经跟京北市局汇报过情况了,接下来京北市局张剑明副局会来枰南,一是接替你的工作,还有便是为了配合你的身份调查,总要有你们京北的人在,我们枰南市局也不能僭越啊你说是不。”
“有道理。”梁夜附和道。
其实他想的跟彭辉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一听说是张剑明要来,还是事关他的真实身份,他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张此次前来枰南的真正目的——他父亲段瑞林的“黑警案”应该很快就要翻案复查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梁夜本人就是这宗案件最重要的证人,唯一一个有可能让他父亲的案件翻案的、还活着的证人!
如果这次能将他的真实身份公布出来,那他父亲的案件也就自然会被提上议程。
梁夜暗自在心里骂了几句老张这只老狐狸。
彭辉又说道:“你不去警局也行,孙局说了接下来会派人24小时保护你的人身安全,确保你可以随传随到。”
24小时贴身保护,到底是保护还是限制人生自由?他现在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枰南市局还怕他跑了不成?他暂时没能看懂枰南市局的立场和用意。
梁夜笑道:“行,我一切听从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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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阿离,你醒了?”
陆启鸣的声音传入耳中时,谢离刚刚睁开眼,浑身动弹不得。
氧气罩还扣在他脸上,他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只能听陆启鸣不停地自言自语:“这次受伤有点严重,左侧小腿中枪,右肩被子弹擦过,造成了神经损伤。以后恐怕是不能再拿手术刀了。不过也好,不当医生了,以后可以在我身边做事。”
陆启鸣温声细语的,说话的时候,就像在对孩子讲睡前故事一样轻柔。他用毛巾轻轻擦拭着谢离的脸,就像在摆弄一个精致的娃娃:“趁你现在说不了话,那我多说几句。”
“你平时看上去挺聪明的,但有时候做事确实愚蠢。当初非要脱离组织回去当个不知名的医生,现在不还是照样回来我身边了吗?一切都没变化,阿离。”
“我知道这三年你很努力想要活出个人样,可是你看,你费了那么多心思,仅仅只是给自己苦心营造出一片假象而已。你从小就是孤儿,无父无母。姜秋死后,姜恒也恨你,你根本就没有亲人。”
“我只是放出一个杀人视频而已,你认为的朋友,甚至是你喜欢的人,都没有一个人相信你。他们还对你开枪,把你丢在泥泞里。”
“你看看,只有我,无论是十一年前还是现在,由始至终都只有我,对你不离不弃,无条件接纳你、拯救你,任何时候都给你留着位置。”
陆启鸣突然凑近谢离的耳边,喃喃说道:“我也无父无母,虽然我们非亲非故,但我们流淌着同样的血液,那我们就是同类。这是你无法改变,也必须承认的事实。”
“我很高兴,欢迎你回来,A。”
说完,陆启鸣捧起谢离被针扎着的手,在其手背上,落下一个无痕的吻。
谢离刚刚苏醒,身体还未能活动,否则他一定毫不犹豫给陆启鸣掀上一巴掌。
他最讨厌、最恶心的部分,就是自己和陆启鸣有着同种的稀缺血型。
他现在躺在床上,宛如一个植物人一样做不了任何反应。只好缓缓合上眼睛,独自消化被陆启鸣带来的恶心感。
在昏沉之际,他听到了陆启鸣走了出去,合上门的一瞬间,他听到了海浪声。
于是他想起十一年前那个逃亡的夜晚,还是盲人的他,在某个港口码头跌跌撞撞地逃跑,也曾听到过这样看不见希望的海浪声。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遇到的人是可以帮助自己的人,是可以拯救自己的人,却不曾想,与这个人的相遇并非偶然。
原来陆启鸣一早就盯上了他,从他进入那个所谓的残疾人机构,接受了一些列抽血、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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