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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再说。”
顿了顿他又道:“你们先出去,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啊?我也......”潘明义作势正要跟着一起去,被阿秀一把拽住了。
“别烦人。”阿秀冷声道。
宁徽很快折回自己的住处,瞥了眼地上断裂的铁链,想了想用尖端在墙上留了字迹,才转身出了这座地牢。
昨夜才圆房,今日他便跑了,宁徽怎么都觉得心虚。
只是阿秀他们既然来寻,大概是有什么要事。
几人走出地牢后,宁徽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他久不见光,连清晨的光亮都觉得有些刺眼。
这周围杂草丛生,一看便是荒僻之地,如此不便,以后还是不要再来的好。
“何事?”宁徽上了马,询问潘明义。
“文卓养了一窝私军,正在城外聚集。”潘明义道。
宁徽眉头一跳,文卓再怎么也是陛下的亲舅舅,一家人顾忌着脸面也不应该直接撕破,怎么这就带着私军过来了?
“此事陛下可知?”
潘明义道:“已经知道了,似乎是有什么人将陛下对文卓的裁决提前知会了文卓,才至如此。”
宁徽眉心微蹙,事关文家,将文卓革职罢免一事大臣中只有他和赵永知晓,赵永早就与陛下那边通了气,按理说他不可能是高密之人。
如此一来,那只能又是蛟山的那位长公主搅弄风云了。
潘明义不解道:“不知这长公主姬灵与文卓有什么恩怨?”
这种事□□关皇室秘辛,潘明义自不可能知晓。
宁徽却是淡笑一声。
长公主与陛下虽都称文卓一声舅舅,但他们的母亲却是不同的两人。
当年文氏出了两个女儿,年龄仅相差五岁,姐姐先被送入宫中封贵妃,每两年便做了皇后,诞下一女,便是姬灵。
后来因后宫争宠,皇后被药坏了身子无法孕育,文家便又将妹妹送了进来,乐朝素重嫡系,妹妹并非正妻,却生下了皇子,文家不甘落后于人,便陷害皇后病重,想推妹妹上后位,谁知那年正赶上宫中时疫流行,皇后不幸薨逝,先帝甚为哀痛,称其年事已高,不欲再立后。
文家的手段也只能不了了之。
今日之事,恐怕是姬灵不知以何种方式知晓了当年之事,故意将消息透给文卓,逼文卓出手,臣子豢养私军乃是重罪,遑论是招兵城下蓄势待发。
宁徽心道如此一来倒是简单了许多,文家自己内斗,倒要比他抽丝剥茧少用不少力气 。
“陛下既已知晓,恐怕很快就会传召你我,赶快回京罢。”
宁徽说完又吩咐潘明义去军营早做准备,一行人这才快马离开。
前脚刚走,一辆马车缓缓在附近停下,一双素手撩开轿帘,露出一张清艳绝尘的小脸。
她面上略带着几分苍白,只是眸中笑意不减,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下了车,照例让随同的几人在外等候。
下了楼梯,她掌起一盏灯,缓缓行入地牢深处,却没看见她想见的人,只有铁链断了一地。
食盒被重重拽在地上,她的眼神骤然阴沉下来.
等了须臾,秋棠见文雪音立刻便出来了,诧异道:“今日不陪陪将军吗?”
文雪音冷道:“留下两人,将里面收拾干净。”
说完便上了马车,秋棠一怔,渐渐回过味来,这是......里面没人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些日子眼见着夫人的情绪好不容易好转许多,这若是又憋出什么病来......
秋棠脸上一阵变幻莫测,文雪音好似猜中她心中所想似的,道:“回将军府,等人。”
既然宁徽说了三日之内会回来,她就去府里等着他,若是他敢食言,等她把宁徽抓回来,他就这辈子也别想逃出去了。
就这样,文雪音掰着指头数了三日,她独坐府中,并非没有听见外面的动荡。
第一日,文家被软禁丞相府,任何人不得探视出入。
第二日,朝廷收缴了一拨私军,文雪音自然知道那是谁养的。
第三日,文卓下狱。
十年了,镇远军一直在外打仗,仗打了多久文卓便做了多久的文臣之首,几乎是叱咤风云、束手遮天。
文雪音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不想让镇远军回京,甚至不惜埋伏清缴,因为只要镇远军一回京,陛下便有了依仗,相对于兵权来说,文卓手中的那些权势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最好的退路便是从此夹起尾巴做人,可惜这么多年来,文卓早就不会伏低做小了。
念在昔日功德上,文家的爵位并未被褫夺,他到底是护住了长子文成的爵位,但是偌大的文家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爵位,过不了多久,在京中的地位就会如同忠孝侯一样,甚至还要不如。
入秋了,庭中的树叶纷纷而落,如旋转的黄蝶。
文雪音安安静静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她几乎可以一整日什么也不做,就只等着一个人回来。
沙沙地,她远远听见脚步声,刚坐直了身子,眼神又黯然下来。
来的不是宁徽。
几乎在同时,秋棠进来唤她:“夫人,宫里来人了!快些准备接驾。”
文雪音神色怏怏的,她在想,是不是宁徽奏请了陛下,将她这个文家的罪臣之女废了,这样宁徽便能光明正大地逃离她。
可当她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等着宫里的大太监宣旨时,听见的却是将军夫人宁氏,端赖柔嘉,封一品诰命夫人。
文雪音一怔,宁氏。
她怔然接了圣旨一时忘了起身,待有人将她扶起时,她才惊觉扶她的人不是秋棠,而是阿秀。
“将军的意思是,如今文家在风口浪尖,夫人顶着这样的姓氏难免惹人猜测非议,反正京城只说夫人是将军从漠北带回来的,便对外宣称没有汉名,便索性从了将军的姓氏。”
顿了顿,她又道:“自然,平日在府中,夫人还以自己的姓氏相称。”
文雪音转而看向阿秀,见阿秀眼神平静,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不敬。她眼中甚至都没有一点厌恶。
文雪音张了张口,问:“宁徽呢?”
阿秀道:“宫中办了庆功宴,将军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说晚些时候一定过来请罪。”
文雪音眸光微敛,流露出细碎柔和的光。
“真的吗?”她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拽起秋棠,道,“正好,咱们该去金铺去定好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阿秀疑惑地看了她们一眼,倒也没有多加询问,只赶紧先进宫去跟宁徽复命了。
“取东西?”宁徽刚接下一人的酒,就听见阿秀如是说了一句。
“是,是去金铺取的,需要属下跟着吗?”
金铺......
宁徽面色怪异了一瞬,正色对阿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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