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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知晓阿元的身份,就能确认他到底是阴鬼,还是其他什么怪物。
况且,魏知叔不知去向,能通过老婆婆得知阿元身份,就能找到他,阿元的所在确定,魏知叔的方向,也能得知。
老婆婆重拾笑颜,和蔼可亲的说:“奶奶就知道是你,你过来些,奶奶给你个东西,你过来。”
路人凡心下纳闷,但也跟着她往门口走。
这个宅子老旧,跟隔壁路人凡见到阿元的房子相连,看着像是同一栋,就是中间位置的堂屋等都塌了,分隔成了两栋宅子,中间还用围墙隔了起来。
也难怪路人凡先前看着那房子觉得奇怪,仔细一想,可不就是一栋,而此时的房子与他之前见到的差距很大,宅院石墙坍塌,原本是一排的房子,如今却塌得七七八八,只剩两间,一间则是老婆婆要拉着他去的地方。
路人凡目光扫过院落中摆放的东西,除了摆在院子中央小孩的衣物,还有一叠重在一起的生锈镰刀,刀身锈迹斑斑,还沾染着黑色斑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的,靠门槛边的地方,立着一把斧头,上面也是黑乎乎一片,一样沾了不少黑色不明物。
走了没两步,路人凡忽然停住了,说:“我在门外等你吧,奶奶。”
老婆婆也是一愣,说:“进来吧,外面冷。”
路人凡态度坚决,“不用了,奶奶要拿什么东西给我看,去拿出来就是了。”
老婆婆神色顿了几秒,说:“那好,你等我一下。”
说完,松开了拽住路人凡的手,脚步蹒跚地进了屋。
在她进屋之后,路人凡迅速去镰刀上抹了一把,放在鼻端仔细一嗅,若隐若现的腥味已经淡得差不多,但路人凡几个月前才嗅到过这种味道,非常清楚是什么。
那些黑色斑迹,是血。
路人凡神色一变,无暇再回头看,飞快跑出门。
在他刚把大门打开,身后疾风骤然而来,一股森冷寒意挟裹锐利的刀锋从后方倏然横来。
透过铁门,背后画面被印了出来,路人凡双目睁大,猛然朝着右侧一躲,险险避开锐利的斧头。
斧头被挥刀的人狠狠劈来,徒然砍入铁皮大门,硬生生入了几分,拉出一道沟壑似的痕迹,可见刀锋有多锋锐。
路人凡心头大震,一个打滚闪身到了两米外,扒着墙头就想翻出去。
身后的老婆婆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背也没有那么驼了,手臂的力道更是火箭般上涨,路人凡见她几个用力,就将嵌入铁门的斧头给拔了出来。
她脸色漫开诡异的笑容,“元崽子,奶奶对不起你。”
路人凡一看就知道这老婆婆精神不正常,撑着墙头,猛地往上一跃,艰难爬上墙。
后方的老婆婆举着斧头,猝然劈来,毫无顾忌。
路人凡赶紧闪开,一个没坐稳,就从墙头跌了下去。
老婆婆见他摔了下去,阴测测发笑,拖着斧头就去开门,显然是要将路人凡置之死地。
门外的路人凡扶着墙,艰难站起,听着铁门发出的声响,看了眼隐隐作痛的脚踝,心中大喊“不妙”。
开门声越来越大,路人凡来不及细想,忍着脚痛,一路快走,试图摆脱追来的老婆婆。
这种被追逐的感受,像极了电影里被开膛手杰克追杀的场景,路人凡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这个,甚至连被开膛破肚的场面都开始在脑海回荡,他一时间叫苦不迭。
脚踝似乎在摔下墙头时,扭伤了,现在每走一步,都是钻心剧痛,疼得路人凡眉头皱得死紧,脸色也是异常的苍白。
他不敢吭声,雾气散得不多,恰是他隐身藏匿的好时机,只要他快些甩开那个疯婆婆,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她走开,再出来,他就能安全,所以他现在不能发出声音。
路人凡全程咬住嘴唇,意图用疼痛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音节,直到他躲入一个住宅旁的篱笆内。
他放轻呼吸,仔细听着外界的动静。
路人凡藏在篱笆后面,透过稀疏的缝隙去观看对方的去向。
拖着斧头行走的声音没有停留,一直顺着大路往前,越来越远,路人凡这才隐隐松了口气,轻轻放开咬住嘴唇的牙齿,整个人脱力的坐在泥地里。
他真是没想到,这个老婆婆一把年纪,竟然可以举得起那么重的斧头,看那斧头上黑色痕迹,再结合镰刀上的黑色斑点,那些黑色不明物体又充斥着腥臭,该不会是血吧?
一旦有了猜测源头,思维立刻发散开来,路人凡又了更大胆的猜想,他拧紧眉头,不敢深入这个猜测,更不敢相信自己这个猜测。
他决定先跟海鲜与王大力汇合,再去寻找魏知叔。
魏知叔对玄学的研究远在他之上,但路人凡担心的是,魏知叔现在体质特殊,如果招惹来更多的阴鬼邪祟,他能否一个人对付。
越想他越发忧虑,确认疯婆婆走远不会再回来,路人凡小心翼翼出了篱笆,朝着疯婆婆离开的反方向走,他不能再跟她相遇,否则又会惹来麻烦,再则,疯婆婆在村子里乱跑,路人凡得去通知其他人,重点注意她。
反方向其实也是路人凡来时走的路,他沿着河流走,是倒着走的,从村尾走回村口,也令他熟悉了凉风村的地形。
路人凡为了不被疯婆婆只能选择这条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