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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门口又不自白身份……大概只是为了吓小孩,想看看这位被称作‘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的少年人会有怎样反应。
无聊。
黑泽想。
江户川柯南谨慎地盯着他,黑泽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讨厌的小鬼。
黑泽风轻云淡地说:“这件事我会处理。”
——赤井秀一的烂摊子关他什么事。
丢回去,让他自己解决。
他对柯南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而北条夏树刚露出一点欣喜,又随着黑泽的这句话,变为了欲言又止。
他小心地问:“咦?工藤不跟我们一起住吗?”
按照对方的说法,接下来不应该搬进这里被他保护和监视吗?就这么把柯南赶走了?
黑泽一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神色透出几分谨慎与不爽,居高临下地睨着北条夏树。
他冷着脸,一字一顿地说:“我这里不是垃圾收容所。”
夏树:“……”
柯南:“……?”
这FBI好拽啊!!
黑泽阵起身走了,只留下两个无语的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他说了会处理,就相信他吧。”北条夏树艰难地说,“我先送你回博士那里?”
柯南的嘴角抽了抽,也不欲为难夏树,点头道:“好。”
……
等送完柯南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空荡荡的客厅亮着一盏灯,雪白墙壁像是要将空间无限延伸。
没有猫,也没有黑泽先生。
不过,黑泽没关卧室门,门缝漏出一息暖光。
北条夏树莫名屏住呼吸,也顾不上肚子饿了,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他低头,看见缅因猫蜷成一团,在垫子上睡觉。
肯定是在装睡,它耳朵灵敏无比,叶子落到窗台上就会吵醒它。
于是北条夏树知道猫还在生气,大概是因为下午来了客人,自己疏忽了它。
……这么一想,黑泽先生似乎也在不知道什么气,撂下那句话之后再也没搭理过他。
猫和猫系,真是难懂啊。
北条夏树铺好被子,洗了个澡躺下,放空大脑,渐渐坠入梦乡。
……
他做了一个很清晰的、无比真切的梦。
地点位于某个不知名的日本小镇,长镜头拉进,可以看见渔船整齐地排在岸边,圆形的养殖网箱分割蔚蓝海面,在阳光下就像一个巨大的泡泡。
环山公路靠海,远处的波光在风中闪烁。
北条夏树的视野随着一片随风走的绿叶而变化,它摇摇晃晃,忽高忽低,最终落到了一个少年的脚边。
随着叶子落地,他的视野也彻底解放了,像是玩3D游戏那样,能够自由调整视角。
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液染红了野草。
少年左手持枪,几滴猩红液体顺着冰冷的枪管滴下来,他弯腰,取下一个男人腰上别着的车钥匙,垂落的银色短发遮住眉眼,只能看见锋锐流畅的侧脸线条。
这轮廓实在太熟悉了,北条夏树几乎立刻有了猜测,转到少年的面前去,如愿以偿看见他的正脸。
眉骨、薄削的嘴唇、墨绿色眼睛。
——十七八岁的黑泽先生。
显然,他刚结束一场以一敌多的死斗,对方全灭,他受了轻伤,因此斗争以他的胜利作结。
少年黑泽转着车钥匙,沿着盘山公路往下走了一公里左右,在路边找到一辆7座的越野车。
他轻车熟路地爬上驾驶座,转动钥匙。
这里距离镇上足有十五公里,黑泽随手抢来的轿车报废在山上,目前的代步工具只剩下这一辆。
中控屏亮起,空调开始运作,车窗渐渐上升。
黑泽正欲踩下离合,动作一顿,面色陡然变了。他立刻打开车门,却发现动弹不得。
“滴——滴——滴——”
很轻的、炸弹倒计时的声音。
黑泽躲在座位后,对着后座的侧窗射击,只在防弹玻璃上留下几枚不深不浅的弹坑。
他暗骂了一句,循着声音去找声音的来源。
定时炸弹被藏在最后一排座位的底下,跳动的红色倒计时在昏暗的车内像暗火,狰狞地嘲笑着他的轻敌。
来的七八个人都是代号成员,从深夜到黎明,黑泽阵光是周旋着对付他们就已经费尽心思。
直到车钥匙转动、定时炸弹响起,他才意识到自己落进最危险的圈套。
还剩60秒。
黑泽尝试拆弹,炸药箱上部是引爆装置。电路被保护在坚固的金属外壳中,外层的铁皮和内侧的铝箔之间夹着一层橡胶……如果尝试切割外壳,极有可能构成通电回路,直接引爆炸弹。
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得出在这种条件下无伤拆弹的可能性是0。
还剩30秒。
黑泽阵用了一切在车内能找到的利器,试图从前侧车窗和车顶突破,却一无所获。
这辆越野车牢固得就像移动城池,光凭一个人的力气,无法撼动分毫。
还剩10秒。
倒计时面板上,个位数从1跳转成0。
黑泽阵冷嗤一声,靠着柔软的坐垫,拿出手机编辑短信,也把口袋里的枪取出来。
收件人是一串号码,并没有备注。
【那只玩具熊的棉絮里有一把手术刀,还你了。】
北条夏树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句话,他确信自己没见过什么玩具熊和手术刀,却因这句话,心脏开始抽痛,疼得他像是下一秒就要因这副难以忍耐的痛楚而窒息。
黑泽阵迅速打完,给枪上膛,然后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他抿着唇,神色轻描淡写,用右手接着打字,补充道:【别再找我。】
00:01
黑泽阵摁了发送键,接着扣下扳机。
轰隆——
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热浪滚滚,公路外侧的山体炸裂,飞沙走石挟着燃烧的车从山崖坠落,跌跌撞撞地坠入海里。
山上信号并不好,那条短信大概没有发出去,变成草稿箱里的幽灵,和黑泽一起被滔天的火焰和海水吞没。
……
北条夏树愈发难以呼吸了,他头晕目眩,几乎也要一头栽落。
眼前越来越白,视野越来越不清晰,终于一片漆黑。
接着,他在昏暗的房间内睁开眼睛,用力深呼吸了几口,冷汗顺着鬓角滴落。
入目依然是雪白的天花板,没有少年黑泽、爆炸的车和海。
北条夏树视线稍往下移,发现罪魁祸首是趴在他胸口的缅因猫。
……难怪觉得喘不上气。
他捏了捏它的肉垫,猫立刻醒来了,警觉地盯着他,虹膜在夜里反光,像是两盏圆滚滚的镭射灯。
“你知不知道你多重啊?”夏树半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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