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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欢呼。
白千湾在宋弄墨耳边埋怨似的说:真吓人啊,全是血。
怕吗?宋弄墨侧过脸询问。
还好吧。他松开手,两人移开了些距离。
四周的观众渐渐散了,白千湾伸了个懒腰,骨头关节咔咔响着。
挺晚了,宋弄墨看了看手表,我送你回家?
嗯,你也早点回,别在外边浪了。
两人走出地下斗兽场,外边已是漆黑的夜色,不远处有河水和霓虹灯闪烁。宋弄墨站在路边,打电话给司机过来接人,白千湾心血来潮过去砸了他一拳,被宋弄墨一只手抓住。
他笑着挂了电话:你干嘛呢?莫名其妙。
打你啊,白千湾扭着手锤他肩膀,不行吗?
梦醒了。
最近想起来的记忆都是关于宋弄墨,可能是近来和他交往密切的缘故,白千湾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下床。墙壁上的挂钟显示十点。
盥洗室里摆着没拆封的牙刷牙膏和杯子,被他一把抓过,匆匆洗脸刷牙,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他大步流星地出了门。主卧之外是走廊,他绕了一圈,循声找到了厨房。
宋弄墨半裸穿着蓝色围裙,正在平底锅里铲着什么,分神觑了眼白千湾,他问:这么准时?早餐没好,你去外边坐吧。
白千湾没走,他抱胸倚在门口,疑惑的眼神在宋弄墨的背影上下打量。几秒后他悄悄走上前,模仿着刚才的梦,他从背后抱住了宋弄墨,尖尖的下颚靠在对方肩膀上,他往下看,原来是在煎蛋。
宋弄墨捏着锅铲的右手一顿。
金黄的蛋黄圆溜溜地躺在凝固的蛋白上,锅子里冒着热气和香味,热油滋滋地煎烤着外边一圈蛋白,露出金黄的花边,不时有油花跳出来。
白千湾生怕被油溅到手,隔着围裙圈着宋弄墨腰腹的手松开了,重新从围裙下伸进去抱紧他,期间不忘提醒宋弄墨:快翻面,要焦了。
锅铲一把将荷包蛋翻面,蛋黄啪地撞上平底锅底。
你在干什么?宋弄墨问。
刚刚做了个梦。
什么?
梦见我和你去斗兽场,两个男人在打架。
那是搏击。
随便吧,反正那时候我也这么抱着你的,我看再抱一下能不能再想起来什么。
想到了吗?
没有。
白千湾失望地松了手,挪了挪位置,盯着宋弄墨的手垂涎三尺。
宋弄墨一边给煎蛋翻面,心底舒了口气,语气重了些:一边玩去。
被赶出厨房之后,白千湾进了饭厅。
长方形的白色大理石桌面一尘不染,拉开第一张黑边皮质的椅子之后,一只蜷缩成饼状的虎斑猫露了出来,白千湾摸了摸它的耳朵。
围裙男人端着煎蛋出现。金黄略焦的荷包蛋切成两半放在盘子里,在白千湾手边放了一杯水,宋弄墨扒了围裙,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别的了,只有鸡蛋和水,随便吃点吧。
没事。白千湾拈起筷子,余光里宋弄墨□□的上身给予他无限食欲。
眼看着白千湾把早餐吃完了,乖巧地仰头喝完温水,宋弄墨像上一次那样突然发问:你有食人癖,对吧?这一回他索性按住了白千湾的手,大有不好好回答就别走的威胁意味。
第39章 第 39 章
39
同样的问题,难道问两遍就会有结果吗?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大家也不必为了各种问题而苦恼。当然,这话白千湾可不能说出来,只敢在心底悄悄腹诽一下。
握住他左手的、美味诱人的宋弄墨的手温热有力,白千湾能感受到细微的心跳从他指尖传来。真是奇怪,宋弄墨身上有牙印却没受什么伤,究竟是对方战力太强了还是因为自己喝醉了攻击力下降?
握着他的手一紧,他抬眼,宋弄墨正默然等着他的答复。
我没有,白千湾还是那个回答,只是我喝醉了爱咬人而已。
是吗?宋弄墨扬眉。
实话就是我没有,白千湾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不是食人族,如果宋警官对食人案有什么疑虑的话,不妨继续调查,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承认啊,虽然诸如雾尼这样的超越社会规范的杀人者,可能拥有所谓的渴望被关注的特性,但是白千湾并没有这种想法。在他看来,像他和雾尼这种患有罕见异食癖的人还是低调点比较好。他恨不能把头埋进沙子里,以避免被人查出来一锅红烧肉的旧事。
我不是怀疑你和食人案的关系。
宋弄墨的回答倒是出乎了白千湾的意料。
虽然最开始我有这样想过,但你没有参与食人,宋弄墨注视着他的双眼,我总感觉你陷入了什么泥潭,宗教吗?好像也不是,你不像信教的人,那又为什么有了这种奇怪的爱好?
花言巧语的关心。
不知道为什么,在宋弄墨言辞恳切的话语之后,白千湾忽然间第一个想起的竟然是这个词。也许他潜意识里是不相信宋弄墨的话吧,信任这种力量原本就很奇妙,它可能存在于九年前的宋弄墨和白千湾之间,但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