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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怀疑他杀人?宋弄墨问。
感觉,白千湾忽地以一种神秘的口吻为自己的想法做解释,那双圆润的眼睛也半眯了起来,宋警官能明白这种感觉吧。
就像宋弄墨怀疑白千湾那样,他也怀疑着白骋,没有任何证据。
例行的询问很快在这种莫名压抑的氛围下结束,李恪整理了录音器,端端正正地放进了袋子里。他与宋弄墨坐上警车返回警署。一路上,宋弄墨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李恪的确能理解白千湾说的那种感觉,不如说是直觉更准确些。他本想就这个词发表一些无关紧要的长篇大论,但觉察到宋弄墨与白千湾之间那种奇怪的氛围,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恪犯了职业病。
这两人之间有点微妙的生疏,符合宋弄墨说的曾经是朋友、高中同学的情况,可两人同处一室,与对方商谈时,又表现得格外熟稔。
受到宋弄墨与李恪的启发,白千湾又有了新的目标。
白骋,一个消失在他视野之内将近十年的神秘人物,他没想到白骋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宋弄墨和李恪的那番话,想来也有提醒白千湾小心安全的意思,但等到两人一离开,白千湾就换上衣服紧随其后,当然,他和宋弄墨不是一个路线,宋弄墨与李恪驱车返回警署,他是打算到太平路检查情况。
之前的太平路餐厅仍在原地等候着白千湾。他推开门时,风铃再度叮当作响,服务生还是上次那个人,微笑地朝他念着欢迎光临。
这次来的时候可能因为是正值饭点的缘故,餐厅里有几桌人正在吃饭,他不是唯一的顾客。
白千湾坐下来仔细的打量着这家餐厅。和上次这家店给他留下的印象一样,这只是一家普通的餐厅。这里的食客看起来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有年轻人,也有中年的男子,也有带着小孩的妇女。
服务生大概有四个人,两男两女,都穿着围裙的黑白制服。
服务生端上一碟牡丹鱼片,弯腰时对他说:欢迎再次光临。
这个人果然还记得他啊。
白千湾也不意外:上一回你说的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客人,他现在还有来这里用餐吗?
嗯?没有。
他最近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了呢,这种事大概是一两个星期前?
难道他经常过来吗?我是说以前。
差不多吧,可能在这附近工作?从上上个星期开始就看不见他了。
他看起来多少岁?
三十多四十?怎么了,你跟他认识吗?
服务生狐疑地问。
看来真可能是白骋!
白千湾心里一紧,谨慎道:如果他再次来到这家餐厅,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我?又匆匆在桌上的便签纸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
服务员收下了便签纸,却露出了尴尬为难的表情: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在担心打架斗殴事件?我跟他没有这种恩怨,你放心。
服务员只好点点头,看起来并不是多么情愿的样子。
他点的饭菜陆续上桌,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端过来了一碗山楂玫瑰冰粥。
白千湾对服务生说:我没有点这个,你是不是拿错了?
这个是我们老板答应给你的。服务生笑嘻嘻地。
老板?这家餐厅还有这种服务吗?
第二次来的客户都能得到一点额外的赠品?怪不得服务生会记住他。
才不是呢,服务生暧昧地朝他抛了个媚眼,大概是因为你长得很好看吧。
是吗?谢了。
话是这么说,这碗山楂玫瑰冰粥白千湾是完全吃不下了。结账的时候,他多给了服务生一些小费,不忘约定:如果他来了的话,千万不要忘记了,拜托。
白千湾在心里长长舒出一口气,能找到疑似白骋的出现痕迹已是意料之外了。
不过,从今往后,他有必要多到这家餐厅走走。
离开时白千湾推开大门,系在门框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白千湾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背后喊他的名字。
他正想着白骋的事情,一时间也被吓了一激灵。
总不可能是白骋吧?
身后是一个穿灰色外衣的年轻男子,眉目算是清秀。白千湾一下子想起来他是谁了。
白千湾在B区餐厅做服务生的时候,这个客人几乎是每周必来两次以上,他们因此结识了一段时间,甚至还有了进一步的联系。
是你啊。
白千湾倒没有什么遇见故人的兴奋心情,只是很意外在这里见到他。
好久没有见到你了。阮致说。
白千湾点点头,并不打算继续寒暄下去,小康王已经穿透了门板,半只身子在外边追逐蝴蝶。他眉眼实在冷淡,倒是叫阮致颇感意外,见他已经走出餐厅,阮致匆匆忙忙追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白千湾吃惊地看了他一眼: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