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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世界。
他只好靠近舞台,趴在舞台边缘,“你还好吗?”
西诺恩趴在笼子里垂眸看着他,他头顶追光灯,逆着光的这一刹那,好像一位孤高绝顶的神祇。
他无师自通地对视着雪奉的眼睛,思考了半天,尝试着用嘶哑的嗓音问道,“雪奉?”
雪奉点头,小声说道:“你坚持一下,一会儿我带你离开这里,你不要声张。”
不过三秒钟,西诺恩因为药性忍不住咬着手臂,盈盈的泪水充斥着眼眶,紧抿着干枯燥红的嘴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雪奉迟疑着伸手,他就乖乖低下头来。
西诺恩大概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完全信任了他。
隔着笼子,雪奉看见他的脖子上勒着一条三根手指宽的皮质铆钉项圈,好像被抛弃的乖狗狗,那场面别提有多可怜,看的雪奉的心也跟着不好受。
西诺恩眼眶通红,眸子里水光潋滟,他紧抿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隐忍着疼痛的情绪,温润嘶哑的声音平静而颤抖。
“我可以像昨夜那样信任你吗?你,好像不是虫族,你的味道,我很喜欢,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味道,感觉很奇怪。”
他在说……喜欢自己吗?
这位倍受凌辱、苦难缠身的生化人首脑,尊敬的西诺恩阁下。
“你可以信任我。”
雪奉笃定的说道,“我救你。”
雪奉缓缓走上台阶,见到他那张标志性的脸颊,周遭雄虫爆发出阵阵热烈疯狂的呐喊——
“居然是神之迹阁下!”
“神之迹阁下!狠狠羞/辱他!踩在他脸上!”
“干翻那个生化人!让他跪在您脚下,让他舔您的鞋底!”
“他凭什么和您站在一起!您怀孕了,离他远一点啊!”
西诺恩听见躁动声,轻轻抬起头,满眼恐惧地看着他俊美无俦的救世主。
如果雪奉也是虫,那他对虫族实在是爱恨交加。
西诺恩那握美如月光流华的白发如水晃动,身下是火红的毛毯,雪奉来到他面前,俯下/身,手指勾在囚/笼的锁头上。
聚光灯勾勒出雪奉温柔清冷的脸颊,那双桃花眼微眯,声音温和平静:“先生,这么多虫看着呢,你不要哭了。”
闻言,西诺恩瞳孔微张。
雪奉为了做给别的虫看,只能隔着囚/笼,极为不经意地勾起了西诺恩削瘦的下巴,然而手下根本没用力,只是轻轻搭上手指,比抚摸还要温柔三分。
西诺恩咬了咬下唇,却没有反抗。
雄虫们再度爆发出激烈的叫喊声。
雪奉注意到他的脖颈上的红/痕,像是被绳/子勒出来的。
雪奉暗自打了个寒颤,尽力克制了语气,“我听说你欠了地下城不少钱。”
“只要你听话,我帮你还。”
底下的高声热浪一波又一波。
“神之迹!”
“神之迹!”
雪奉偏头,冲舞台旁边的工作虫员说道,“有钥匙吗?请把他放出来。”
工作人员一脸崇拜,“可是第七军团指挥官吩咐过,就算他挣扎死了也不许解开……”
雪奉理所当然地问道,“我也不可以吗?”
工作人员摇摇头,神之迹说的话就是皇帝的圣旨,他们必须遵从,工作虫员只能把两把钥匙送上来,“阁下,您请。”
雪奉拿着钥匙开了鸟笼门,又咔哒一声解放了西诺恩的双手双脚,他想看看西诺恩是不是磨破皮了,但是西诺恩很明显被药物折磨的神志不清,身子瑟缩着往后躲了一下。
工作人员跑上舞台,肆无忌惮地跟西诺恩喊,“神之迹阁下,您不让他跳舞了,那他欠我们场子的一千块星币您也不用给,人想要您带走就是!反正也是命如草芥的东西!”
雪奉摇摇头:“钱还是要给的,你们这有钢琴吗?”
工作人员的眼睛一亮:“你是想让001被绑在钢琴上观赏吗?那肯定很挣钱!”
雪奉:“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问,我会弹钢琴的话,也不算白白把他带走,我一定要把那些星币还给你们的。”
工作人员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完全不相信神之迹阁下还愿意弹钢琴,不过他还是挥手招呼后台虫员准备钢琴。
虫族是一个音乐细胞极度匮乏的种族,身强体健的雄虫们每天除了锻炼肌肉就是围着虫母冕下团团转,几乎没有个人时间,这和极度推崇自由的蓝星人不一样。
雪奉喜欢弹钢琴,这也是他抒发压力的一种方式。
但是自从来到虫族,这个爱好突然就失去了意义。
虫族没有音乐,但是虫星光脑终端台每天都在播放电视剧,全是军事纪录片,无聊的不能再无聊了,偶尔有几个直播台,也都是直播军事训练。
一架样式古朴的钢琴被几只身强力壮的雄虫抬上舞台,听说神之迹阁下竟然要演奏那架八百年没人弹的钢琴,不少雄虫特意买票进了地下夜场看。
他们似乎忘记了,今夜本来是生化人的脱衣舞秀。
雪奉坐上钢琴凳,纤细的双手放松地垂在钢琴键上,空气中飘渺着稀碎的微尘,落在他纤直的肩膀上。
雪奉闭上了眼睛,雕刻般的长手指轻放在琴键上,是熟悉的冰冷滑润的触感,脑子里一时间浮现的,竟是萨斯兰的脸。
学长对他真的很好。
雪奉侧过头去看萨斯兰。
对方并没有显露出多么担忧、不满雪奉走上舞台的做法。
相反,萨斯兰一直温柔地看着他,似乎每一次雪奉回头,他都会在那里等待。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然。
雪奉重新把头转回来。
清澈如泉水般的琴音响起,所有的雄虫们都安静了。
如果雪奉没有预估失败的话,他们的精神力会如约被钢琴声引导着,逐渐释放着躁动不安的情绪。
然后,西诺恩就会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雪奉试图做群体疏导,正常来说,这是A级以上精神力雄虫才有的恐怖天赋。
但雪奉是虫母,对他来说,操控雄虫,理所应当,自然而然。
桃花运在一片静谧中轻轻说道,“雪奉,你是怎么知道,你可以通过音乐疏导他们的?”
雪奉难得还能分出心来和它说话,“我猜的。”
傻乎乎的桃花运自检一番,终于承认雪奉猜测是正确的。
雄虫们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的精神力如同被一双温柔的手轻缓拂过,汹涌澎卷起飓风的海遇见了能荡平一切的浪,温热的水流滋润了每只雄虫的精神力,有的雄虫无意识地哭泣着,有的则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更多的好像忘记了痛苦,微笑着不语。
一曲终了,雄虫们久久不愿意睁开眼睛,数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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