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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剑芒闪烁,她眼瞳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雪亮颜色,正是剑光。
剑光为剑独有。
她因此抬手,神剑将离被她握住,她便借此刻玄之又玄的状态,施展起她在天端云里自创的凤凰泣血剑法。
当时第一剑苍天枯,第二剑轮回苦,第三剑凤凰哭。
而今仍旧苍天先枯,轮回再苦,最后凤凰也仍在哭。
随着最后一剑的落下,铺天盖地的殷红几欲盖过昏黄剑云,看似还是那原本的三剑,可哪怕是旁观的白近流,都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拂珠剑道又精进了。
将离此举,填补了她过往自学剑道的空白。
看拂珠施展完凤凰泣血后,又重新闭目,将离则从剑体化回人形,不知是欣慰还是怎么地凝视拂珠,白近流想磨牙,但忍住了。
他换成在心里磨牙。
可恶!
就知道耍花招!
他绝不能被将离比下去!
白近流左思右想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他该用什么样的花招讨好拂珠。
还是将离抬头看天,随口说了句威压好像比在天端云里更重,白近流这才记起,他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对拂珠耍过花招。
是在北域擎天门王渊的时候。
王渊里那些妖王骸骨,不止有世人所熟知的龙皇九子和凤帝九雏,更有开天辟地时的远古龙凤。
所以当时说的是让拂珠陪白近流治角,实则也是白近流陪拂珠,助她以王渊里的凤凰之力修行,毕竟她能够转世,靠的是和凤凰有关的凤凰木。
白近流抓抓头发。
大不了以后再带姐姐回趟王渊,看能不能再搜刮一遍凤凰之力。
正想着,拂珠重新睁开眼。
眼中剑光淡去,她状态已恢复正常。
“走吧,”将离道,“快午时了,该出去了。”
拂珠这才知,她于混沌悟道,竟悟了一天一夜。
三人这便下得寻隐峰,赶往古墟入口。
才出古墟,抬首便是形如通天巨剑的九剑峰。
此峰直插云霄,气势冠绝古今,不愧为万千剑修心中圣地。
拂珠欣赏着,就听将离问她:“你觉得九剑峰如何?”
拂珠道:“很不错。”
将离问:“如果当初,你不是天生琴心,你可会选择拜入凌云九剑?”
拂珠想了想,答:“只论剑的话,凌云九剑自然适合我。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越女峰。”
将离听罢,没再问,转而说起凌云宗的一首诗。
发间流云木,身上凌云衣。
腰际白玉牌,剑下素玉辞。
流云木,他们进古墟时已用;
凌云衣,将离身上穿着的便是;
白玉牌,好比拂珠贴身携带的万音宗玉符,两者用处相差无几。
如此说来,就只剩素玉辞还没看。
将离便带拂珠和白近流去另一峰上看素玉辞。
那是距今已有万年之久的元始末年,神剑不遇自封前曾一剑斩地,地陷三千丈,白水涌出成白江。不遇剑意于白江流连九日九夜不退,一名唤素玉的剑仙受到启发,便以剑为笔,写就一行草书。
这草书苍劲血红,威力巨大,湛湛风骨颇似三尺青锋。后人观摩时往往受益匪浅,遂逐渐成凌云宗一大著名景观。
观摩过素玉辞,拂珠又去凌云宗主峰拜访景吾。
景吾正指点徒弟练字。
见拂珠来了,他停笔,含笑说了句恭喜。
既是恭喜宗门战万音宗获胜,也是恭喜独孤杀飞升成仙。
拂珠道谢,顺便代北微向景吾问好。
不久,一壶茶喝完,拂珠同景吾辞别,出了凌云宗。
凌云宗山脚即是白江。
这白江便是前世拂珠死后,北微渡白江进凌云宗,请动景吾出面,好在独孤杀状告乌致一案上施压的那条白江。
记起北微师父说,若不让此案公之于众,便要去白江前跪个十年百年的话,拂珠的心一下变得柔软。
回越女峰陪师父吧。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白天陪北微浇花种树,击鼓吹笙,夜里陪北微沐浴焚香,打坐入定,很是有种清修之意。
起初北微还挺感怀。
大徒弟这一走,她想盯人练身法都没法盯,她小徒弟的身法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然后没几天,北微就有点烦了,怎么小徒弟比大徒弟还粘人?
是以这日,眼见拂珠挽着袖子过来,要帮她浇水,北微啧了声,转着手里的水瓢道:“珠珠你这成天跟着我,你就没别的事做吗?”
拂珠说:“没有。”
北微说:“你没有,我有。”
拂珠说:“哦。”
然后就站在那不动了,一副我不帮忙我就看看的样子。
北微再啧了声:“行了吧你,你师父又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小女子……”
话未说完,一只纸鹤悠悠飞到北微面前,北微顺势吹口气。
纸鹤瞬间变得鼓胀,连带传音的语声也变得鼓胀。
但还是能听得出,语声说的是元宗覆灭了。
而和元宗覆灭的消息同时来的,是远在皇城的大田鼠给拂珠的传音符。
“夫人有些不太好。”
大田鼠这么说。
拂珠皱眉。
前不久她跟家里联系的时候,乔应桐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
北微道:“珠珠赶紧去皇城吧。”顿了顿,“如果……”
如果什么,北微没说。
但拂珠明白。
拂珠没有耽搁,点点头就要动身。在旁边琼花堆里打滚玩的白近流闻声冲过来,蹲在拂珠肩头,跟她御剑赶往中州皇城。
以神剑御剑速度委实快极,不消瞬息,皇城东城门已近在眼前。
拂珠带白近流下地,对将离道:“殿下先回蓬莱吧。如果……”
如果什么,她也没说。
但将离同样明白。
他便道:“若是需要我帮忙,随时喊我。”
拂珠说好。
将离就此折返,拂珠也转身进城。
从初入元婴,到现如今的合体巅峰——
算算时间,拂珠已足足四十五年没有回来。
以致于她叩响姬家大门,开门的竟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拂珠依稀认出老者的眉目,是她少时,常常给晚归的她留门的那个门仆。
像拂珠还认得门仆,门仆却已认不得她。
年迈的门仆眯着眼努力看她,茫然好一会儿,才终于记起她是谁。
“姑娘……姑娘回来了!”
门仆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这么一声。
这一声出来,刚刚还显得安静的姬家,立刻充斥了各种各样的脚步声。
有匆忙往里走,要给家主和夫人递话的,有急急往大门这边走,要迎接终于回家的姑娘的,更有走着走着忽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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