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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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
    卫兵略一怔,回答:“可能是从边境上掳来的奴隶。”
    那边的骑兵还在挑选自己的猎物,鞭子落下,扬起俘虏的脸,看到女人便抓起,像抓小鸡一般,一个接一个抓上马背。
    “混蛋!”
    雪地里那些人叫骂,有人爬起抡出拳头,马上骑兵举刀向天,顿时激起千层雪浪。
    女人被扛起来,扔马上。骑兵飞奔出列,一个接一个,像箭矢从沈鸢身前略过。
    那些脸庞匆匆而过,距离太远,叫人看不清长相,唯眸光明亮,如锋利刀尖,在人心上重重刻上印痕。
    沈鸢的卫兵凑近:“都是大余人,按照传统分给军士。”
    拉住她的缰绳,问:“是否回去?”
    沈鸢抬头,四目相对,对方的意思便清晰传递。
    这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岱钦曾说过,大余人与朔北人世代为敌,朔北人不会愿意善待敌人。这便是草原的传统。
    始终有条界限,划分江河两岸,对岸是她不能涉足的区域。
    这确实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卫兵又问:“是否回去。”
    沈鸢抓紧缰绳的手便松开。
    忽听一声响亮怒喝,如云霄传来直破雪地。
    “放开她!”
    调转的马蹄被拉停,沈鸢下意识地一拉缰绳,脑子却跟不上手的速度,还有一刹那放空。
    因那句怒喝,太熟悉。
    ……
    夏妈妈的视野里白茫茫一片,都是激扬的雪雾,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周围鞭挞声、叫喊声、马蹄声,响彻耳畔,好像曾经无数个夜晚里缠绕她的梦魇,诡异且骇人。
    她恍恍惚惚地想,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云府虽不是京都的大户,但也曾富贵祥和,水榭楼台、阶柳庭花,隔绝了墙外京都城里的那些波谲云诡。
    她曾经这么认为,毕竟云如海不过一介校尉,在皇城下毫不起眼,皇宫里的事再如何也波及不到他们来。
    直到官兵冲破府邸,火光中利刀霍霍,一众人都被带走,大小姐带着几个女眷侥幸逃出,正遇兵荒马乱只得一路向北,来到这无边草原。
    逃出绝境再遇绝境,还是逃无可逃,一拳击碎过去几十年的静好岁月。
    终是到了这一步。
    纷乱声中一声暴喝直击心海,夏妈妈浑身为之一颤。雪雾散去,她看到熟悉的身影冲出来飞身跳上一匹骏马,日光下银光闪过,马上士兵的手臂鲜血直流,立时摔下马身。
    跳上马的那人顺势取而代之,拽过缰绳,一夹马肚,飞也似的冲了出去,在夏妈妈眼前留下一道模糊幻影。
    别去!
    不能去啊!
    不能就这么进了贼窝,受他们的侮辱啊!
    “云琦!”
    ……
    沈鸢驱动身下福团儿,身旁卫兵问:“怎么?”
    “有中原人。”
    卫兵的眼神里有些不解。“汗王已经不准地方上再骚扰中原边境了。”他说:“会不会是您听错了?这里都是大余的俘虏。”
    沈鸢抬起眼:“我没听错。”
    眸光像一束亮光直直地打上来,卫兵忪怔片刻。“小人去叫人回去禀报。”他说,手还握在福团儿的笼头上,控制着它。
    “那还来得及吗?”她说。“那些女孩都被带走了。”
    那些朔北士兵急不可耐,她们等不到她派人细细纠察,就要被侮辱清白。
    脑海中又浮现出扎那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击碎年轻姬妾天灵盖的画面,姬妾倒在地上瞳孔放大,与刚刚那一双双一闪而过的恐惧的眼睛逐渐融合。
    说话间,缓坡下的雪地陷下一个大坑,无数雪花朝天舞,沈鸢举目望,看到朔北的士兵摔下马重重落地,一个青年人驱马向前冲出马队,直奔前方而去。
    他身后那些朔北人立刻夹马追击,十来匹高马前后疾行。腰刀拔出挺直向天,寒光乍现,于空中划出无数银色轨迹。
    沈鸢咬牙。
    “达里维欸,先去找杨清元,就说是我的命令。”
    “那您怎么办?”
    “我先追上去,他们不敢伤害我。”
    达里维欸一转头,福团儿已冲出视线,沿着缓坡向下朝远处那奔走马队追去。
    达里维欸脑袋一空,待回神,才想起刚才小王妃奔出去的那一刻,给了他一个眼神。
    是在命令他,叫他立刻行动,时间紧迫,不容停顿。他跟在王妃身边许久,她大多和和气气说话温柔,这是他第一次,受她明确的指令。
    达里维欸略一迟疑,调转马头。
    福团儿不到六岁还算小马,但也是岱钦精心为沈鸢挑选的骏马,迈开蹄子速度一点不落下风,很快就从缓坡的另一侧冲到平地,赶上前方那个青年。
    寒风呼啸而过,沈鸢头上的帽子被吹落,长长的辫子落下来,打在她脸颊,叫她清醒,又叫她迷茫。
    岱钦说过,自她嫁过来朔北人再不擅自骚扰中原边境,烧杀抢掠被禁止,纵使在这中原王朝内乱的时期,他也给了保证。自此,她实现了来此和亲的使命,以她的能力,能得此承诺,已经是极大的幸运。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俘虏她略略一眼,至少百来人,看不清长相,但男女老少皆有,平民毋庸置疑。
    这些人就这么在上都被堂而皇之地奴役,那在整个朔北还有多少人得此遭遇?
    沈鸢一咬牙,加快速度。
    她从缓坡另一侧插入,直接越过了后面出列的那些朔北士兵,福团儿跑得快,她便很快追上了那个说着汉语的青年。
    两匹马并驾齐驱,沈鸢侧脸,看到青年身着单薄外衣,脸颊黢黑脏污,难辨五官相貌。他紧紧咬着牙俯在马背上,攥紧缰绳的手背上一条血线滑下来,脏了鬃毛。
    察觉到身旁有人赶上,青年转过脸,正要祭出的匕首蓦然停顿。
    遥相对望间,时间缓慢流逝,但路程已行远。
    前面仍在疾驰的朔北人来不及确认身后追他的人是谁,转手取出挂在马侧的弓箭,扭过上半身,弓尾压在被他掳来的女孩背上,弓身拉满。
    沈鸢的眼前只闪现一个银黑色的点,破开凛冽疾风,不过半息已放大数倍,身后拖着长长的箭身,呈弧线轨迹疾速向前。
    电光火石间一道强力拉开她身下的小马,躲开了那支箭。
    “抓紧了!”青年道,放开拽住福团儿笼头的手。
    朔北人见不中,正要再掏箭矢,手上忽然插上来一只匕首。“哎呦”一声,身子一歪,摔下马栽倒在地。
    追击就此停歇,青年跳下马,拔出插在朔北人手上的匕首,无视朔北人的哇哇叫骂,转身去接被他强行带走的女孩。
    沈鸢马背上直起身,停歇后初始的惊魂未定过去,眼前的景象叫她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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