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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喝酒闲逛,还骚扰平民,这算什么?”
穆沁有些无言以对。因那些人身上的酒气都快喷到他脸上了,正是春末初夏的阶段,年轻的军士们躁动,缺少管制下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做的出来。
但他与那些军士们的感受一样,都觉得受女人教训很不自在。
“你若要处置,我处置他们便是,叫你满意。”穆沁哼哼,呵斥了手下,拉起马欲走。
最多也就这样了,正如杨清元当初所说,她不能指令草原上的这些人,自然也没有要求处置的权力。
沈鸢望着穆沁拉马的侧影,亦无法。
正在这时,乌利矣忽然提醒穆沁:“王爷,王爷,就是那个女的!上次打伤我下属的就是她了!”
穆沁挑高眼尾一瞟,看到了短发的云琦。
就是这个小女人?就是这么个小不点?穆沁简直无语,自己手下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接二连三栽在她手里,这让他脸往哪搁?
穆沁给了乌利矣一个授权的眼神,乌利矣会意,随即调转马头踢马就向人群冲去。
人群受惊散开,正露出中间高挑的云琦,她猛地回头只见那高头大马已近身前。
鞭子由乌利矣手中而起,在蓝天下划出一道弧线,几乎托着长长的尾影般落下,眼见就要在云琦姣好的脸蛋上落下一道深刻的疤痕。
沈鸢的一声“小心”还没来得及出口,马背上的乌利矣神情一滞,那攥着鞭子的手臂蓦地顿住。
倦倦白云下,云琦一手精拽住了那疾速甩来鞭尾。鞭尾带着强劲的惯力在她手心触碰的一刻劈出清脆响声,一条粗长曲折的红印随即从她手心蜿蜒至手背,如朱红墨迹透纸般于肌肤缓缓浮现。但她生生攥着不松手,愣是阻住了那凌厉轨迹。
乌利矣眼睛都快瞪出来,想把手臂往回收,却不料对方的力道不逊于他,竟是让他收不回来。
乌利矣咬牙又狠狠抽了两下,那头就像绑了个大石头一样纹丝不动。马下的云琦仰起脸看他,面色平静得很像是在挑衅。
突然她手臂一收,乌利矣“哎呦”一声惨叫,从马背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还没等他们惊诧完,只见染了一头灰的乌利矣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作势扑向云琦。乌利矣再如何也是肌肉虬结的武者,身形上比云琦足足大了两倍,他横身飞扑过来,就算是用胸膛也能压得死她。
怎见云琦左脚一迈弯腰一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巧妙地避开山压之力,随即步法敏捷地绕到乌利矣身后,袖口一旋一柄短刀破袖而出抵住了乌利矣的后颈。
刀尖抵颈,沈鸢这一声“小心”也才刚刚出口。云琦闻言便倏地收回了袖刀。
乌利矣后颈的凉意退出,怒不可遏忽地转身欲再抓对手,只觉脚下一松离了地面,整个人都被驱马上前的巴图提了起来。
如果云琦靠的是灵敏,那巴图靠的就是绝对力量。乌利矣这样的大汉在他手里也像是个娃娃,任他扭动任他挥拳,提他也照样轻轻松松。
巴图将他提到与自己同肩的高度,然后猛地一松手,任由他从半空砸在地面。
此时乌利矣已经心态崩了,骂咧咧爬起来撸起袖子准备干架。
穆沁脸色铁青大喝:“滚一边去!还嫌不够丢人?”
乌利矣只好摸着屁股骂骂咧咧地绕到后面去了。
云琦退回来,沈鸢展开她手心,那条鞭子击处的红印已隐隐渗血。
云琦神色沉稳:“我没事。”
穆沁脸色难看:“你的人现在打了我的人了,你准备怎么处置?”
你的人。
正在低头看云琦伤口的沈鸢微微一怔。
她从前的的确确没有自己的人,但如今已不同,她身边有了卫兵,有云琦,岱钦亦给她留了掌兵的巴图和苏木尔。她自然是有自己人的,再不是只能全然依靠的外乡人了。
巴图淡淡:“好像是乌利矣先动的手吧?”
穆沁一哼。
沈鸢抬起头,倒是笑道:“伤了牌子头,容我代为赔罪便是。”?
第84章 胎动
沈鸢转身问巴图:“巴图将军, 咱们朔北的军纪你最清楚,军士骚扰平民随意生事,要作何处置!”
她最后一句咬字极重, 令在场众人心中均是一悸。
巴图会意地弯唇, 朗声道:“按照汗王定的规矩,每人要抽二十鞭子。”
“好。”沈鸢颔首, 横眉立目:“既然穆沁大王爷不忍惩处手下, 军纪又摆在这里不可违抗,那么就请巴图将军代为处置吧。将这几个人绑起来!”
穆沁大怒:“沈鸢!你敢越过我行事!”
沈鸢扬起下巴:“大哥,我知道你一向宽仁,是不愿意处置这些常年跟随你的人的。但如我方才所言,军纪不可违,这是汗王定下的规矩, 难道你要违背汗王之意行事吗?”
她一下将穆沁抬得极高, 一下又搬出岱钦, 短短几句就将穆沁放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穆沁怒而扶刀:“你他妈…”
“大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巴图审时度势地驱马上前, 笑吟吟地按住了穆沁扶住佩刀的手。“哎呀, 小事小事, 为了几个做错事的崽子,不值当!”
“巴图你妈!”穆沁的手被巴图按着,佩刀怎么也拔不出来, 他吹胡子瞪眼,差点要和巴图干起来。
“哎呀哎呀, 不值当不值当, 咱不值当为几个做错事的小崽子生气!有我教训他们您还不放心!”巴图照样笑吟吟, 把穆沁的气恼归结为因为军士违纪, 直把穆沁气个半死。
刀怎么也拔不出,穆沁索性踢马闪开,离巴图远远的。
平地上的沈鸢却含笑:“大哥,这些人就交给小妹处置吧,不劳您大驾。”挥手,巴图就命人按住那几个军士。
“好啊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啊。”穆沁冷冷地睥睨她:“我这就写信给岱钦!”
沈鸢柳眉轻挑:“您尽管写,记得写清来龙去脉,如您不会写字,小妹可代劳。”
这话也就吓唬吓唬她,眼见吓唬不成,穆沁哼地一声闭上眼。
他又说:“刚刚还说要赔罪,现在又来拿人,这就是你的赔罪?”
沈鸢收起挑衅姿态,盈盈一笑语调转柔:“一码归一码嘛,这赔罪嘛是一定要的,只是您要我赔罪那也得先处置了这些人不是?礼尚往来嘛!”
穆沁:“…”这女人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沈鸢下令:“将他们带下去!”
穆沁没有想到,沈鸢说的赔罪居然是出钱设宴。招待了他,他的几个部将,以及鼻青脸肿的乌利矣。
帐外炊烟袅袅,带着夏日里独有的热气冲进帐中,熏灼穆沁的脸。他转头去看,正看见巴图挨着沈鸢而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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