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黎欣心捂着嘴，脸色有些发青，但在看到文渊打算走时，还是第一时间拉住了对方的衣袖。
    文渊似乎早有预料，抬到一半的脚立时落回了原处，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怎么了？”
    黎欣心仰头看她，脸色有些憔悴：“你不是、不是说要和我讨论一下初初的事吗？”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早点休息吧，我们可以改天发消息。”
    黎欣心好不容易等来个和文渊面对面的机会，此时哪里还管什么面子里子，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
    “你不是说事情不能拖嘛？今日事今日毕，我们要快点解决初初的问题。”
    文渊挑眉看着她，黎欣心露出祈求的神色，捂着心口可怜道：“原来初初一直是那样看我的，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呜呜呜，我还以为自己要难过死了……”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确实是一件非常难堪的事。
    文渊在她身边坐下，语气平缓柔和一些：“初初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我相信她慢慢会明白的。”
    “可她要是不明白呢？我想解释，她还不想听，”黎欣心抱紧文渊的手臂，语调急得都在打颤，“呜呜呜，怎么办啊，她以为我是那么不检点的妈妈，我以后怎么见她呀……”
    文渊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没有推开她：“她在心里憋那么久，但从来没对你说过什么，说明她是打心里袒护你的。”
    “可是、可是我不需要袒护啊，我又没真的那么做！”
    黎欣心就差整个人贴在文渊身上了，说得急了身体还抖，像极了过去对着文渊撒娇的样子。
    文渊终于抬手抵开了她越靠越近的脑袋：“那你找个机会和她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她今晚是因为小鱼一时没冷静下来，相信之后会好好听你解释的。”
    黎欣心僵了下——因为她发现，这事解释起来会显得自己很二缺。
    “那你能不能和我一块儿去和她解释？”
    得寸进尺了吧还？
    文渊盯着她沉默，黎欣心在无言中渐渐感受到了压迫感，退而求其次道：“那你只要和我一块儿就行了，我来解释……”
    “黎欣心，你是觉得事情过去很多年，我已经不在乎了，还是从来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叫了全名就说明生气了，黎欣心缩了缩脑袋，眉尾一耷，忐忑又委屈地咕哝道：“我、我承认自己有错，可更坏的明明是茉莉。我拿她当朋友，她却出卖我……而且她明明喜欢的是你，我怎么可能和她发生什么呢！”
    文渊眉头紧锁，面色有些阴郁：“你们两人独处，衣衫不整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黎欣心苦着脸道：“那我们聊天的时候喝了点酒，屋里又那么热……我哪里知道她算计我，我以前和闺蜜聚会睡衣party的时候都随便穿的。”
    “她亲你，你没拒绝，难道是假的吗？”
    “那我以前和闺蜜也经常亲亲的，我以为她是外国人，特别热情地打招呼呢！”
    “两个人在屋里衣衫不整地打招呼？”
    黎欣心苦涩道：“我当时不是有点醉了吗？正一块儿吐槽到你是个工作狂，茉莉说你不懂浪漫，我就反驳她，你才不是的。你明明好懂，你亲我都……”
    “所以她顺势说试试，你们就试了吗？”
    黎欣心突然噤声，耷拉着眼皮不敢说话了。
    “如果对方不是茉莉呢？如果真的是对你图谋不轨的人呢？又或者说，就算茉莉喜欢的是我，但也并不排斥和你发生关系呢？如果我当时没有赶到呢？你有想过后续的发展吗？”
    黎欣心眼眶发红，想说点什么张开唇瓣后却只剩下了抽泣。
    “黎欣心，我知道你在遇到我之前从没喜欢过女人，知道你对女性没有什么防备，但是你结婚了，甚至有了孩子，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为什么一点儿成人该有的自觉都没有？”文渊冷笑了一声，“茉莉说我不懂浪漫，不解风情，你难道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是的，黎欣心现在也觉得自己那时候好猪脑子。这句话表明了两个意思，一个是茉莉对文渊有想法，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受，另一个就是，文渊就算对女性也保持着距离，只把浪漫给了她。
    呜呜呜，她真的好笨！
    黎欣心满口酸涩苦楚，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一句话哽咽地说了半天：“文渊，我、我知道错了……可我和、和茉莉真的没什么……她亲我、我也没、没感觉……我当时也觉得怪怪的……你不来我也不会和她做下去的……真的……”
    文渊只手捂脸，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如果是十几岁的无知少女，我可以无条件地原谅你，但你是吗？”
    黎欣心只觉得电闪雷鸣中又多了一道飓风，泪水彻底决了堤：“你、你现在喜欢年纪那么小的吗？那可怎么办啊，我又不能返老还童……呜呜呜……”
    “……”
    文渊觉得自己的血压在升高。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她无语。
    “文渊，你换个条件吧，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文渊气笑了，手也气痒了，恨不得按着黎欣心就地揍一顿。
    “真的什么都会做？”
    她说得咬牙切齿，可惜正情绪崩溃间的黎欣心没有察觉到危险，连连点头道：“真的、真的，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