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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色调。顾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看到身边的宴潮生正朝着他投来关注的目光:“你还好吗?”
“没事。”顾栖摇了摇头。
他以前……难道来过这里么?
可是顾栖翻遍自己的记忆,也没有找到任何的关联,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臆想。
他于是暂时先将这件事情抛去脑后,转而去问宴潮生:“我们不是来见宴家家主的吗?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宴潮生一边漫不经心的应着他的话,一边视线在周围搜寻着什么:“嗯,因为这里是他最重视的地方,而且他也不会带其他人来。”
“所以,只要在这里弄出点动静,他就会避开所有人,自己独自过来。”
而至于要怎么样破坏才能最让对方肉疼,并且立刻赶过来,宴潮生表示他对此拥有着充足的经验。
所有的培养槽都全部被打破,里面荧蓝色的液体都流了出来,融入到了漆黑的水池里。幽蓝色的火焰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将所有的纸稿与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实验用肢体”全部吞噬,冒出了黑色的滚滚浓烟。
鬼的冥火燃烧时并不消耗氧气,倒是避免了顾栖被憋死在地下的可能。他们一同注视着那燃烧的火焰,不一会儿便听见了从通道口传来的急匆匆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当对方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彻底的踏入了地下的空间的时候,从他的脚下亮起来了早已布下的法阵,随后是在空中自己点燃的符箓。灵力和阴气在同一瞬间爆发,针锋相对的互相冲撞,是另外的战场,甚至是连带着地面都震动了起来。
站在法阵中央、暂时被束缚了行动的男人抬起眼来,眼睛里面倒映出来了顾栖和宴潮生的身影。
他分明该是处于劣势的,但是面上却丝毫不见慌乱,甚至看着两人的目光当中还带着纵容,像是长辈在看自己家调皮捣蛋的孩子。
“如果只是想见我,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他笑了一声,金丝眼镜上有光一闪而过,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漫画里面的反派,“我会很乐意去找你们的……我亲爱的孩子。”
宴潮生也笑,只是那笑容里面并没有多少的温度:“是吗,那倒是我的方式鲁莽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将那些话在齿间反复的研磨,目光一直落在宴家家主的身上,其中满是化不去的浓郁恨意,像是恨不得就这样一口一口的撕咬下对方的血肉:“在见到我,您是否会感到惊喜呢?”
“父亲。”
宴家家主抚掌:“没有父亲不想见到自己的孩子,不过现在,我们的主角却并非是你。”
他这样说着,朝着顾栖的方向望了过去,镜片后的双眼当中,是某种让人在一瞬间觉得心惊肉跳了起来的危险的光。
“我最完美的作品。”他说,“见到你成长到如今的模样,我可真是……”
“——太惊喜了。”
第69章
九龙抬棺-07
顾栖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宴家家主看了过去。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集, 于是顾栖得以第一次在现实当红见到这一位宴家的家主。大抵是因为双方之间拥有的那世界上最为亲密的血缘关系,仅以相貌来说的话, 他看上去同宴潮生有七分的相似, 而剩下的三分不同除了因为年龄而带来的差异之外,更多的则是气质上的差别。
这位宴家家主一眼看过去,即便是再温和的笑, 也总会让人觉得他像是在算计着什么。镜片后面隐藏的那一双眼睛像是锋锐的手术刀, 能够将外壳一层一层的扒开,然后一直看到最内里的、心底的诸多想法。
然而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当和宴家家主的眼睛对上的那一刻,顾栖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人用沉重的铁锤照着狠狠的敲了一下, 一时之间居然生出了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来。
然后他听见了来自对方的命令,让他过去。
顾栖原本应该对此嗤之以鼻, 按照他以往的脾气说不定还会反着赏一发枪子儿回去;可是顾栖却发现,那来自于宴家家主的话语和命令就像是缠绕在他的四肢上的丝线, 而他则像是被丝线操纵了行动的傀儡, 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只能任由那些丝线操纵了他所有的行动。
这样的模式同时勾起了顾栖和宴潮生的一些关于过往的记忆。
“那个时候……”顾栖睚眦欲裂, “三年前操纵我的人, 是你?!”
宴家家主抚掌而笑:“自然是我。”
“原本三年前, 我就应该将你【回收】,只是有家里不懂事的孩子横插一脚, 才让这个过程被无限的拖后。”宴家家主的笑容当中带了些惋惜的意味, “不过没有关系, 多出了三年的沉淀,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顾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他的灵魂被囚困在这一具躯壳里面, 像是被关在瓷偶当中的幽灵, 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外界发生的任何一切,而无法对其产生任何的干涉。
顾栖于是恍然记了起来,当年他踏入了水面下的通道、进入了裂缝之后,看到的便是眼前的男人,朝着他露出来了满含着恶意的笑容。
一切的挣扎与攻击都被证明是徒劳无功的,那就像是水滴回归了大海,他们拥有着如出一辙的本源,顾栖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宴家家主造成伤害。
但是同样的约束显然并不在宴家家主的身上也成立,对方抬起手来,朝着他的方向遥遥一指,顾栖便发现自己体内的阴气开始不受控制的沸腾起来,像是滚滚的冒着泡的开水,而任凭他如何努力的想要去压制也无济于事。
身上的鬼纹因为阴气的大量调用而在体表浮现,像是密密麻麻的将他捆绑束缚起来的绳索。顾栖看到宴家家主走到自己的面前,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揉了揉。
“乖孩子。”对方说。
然后他便彻底的沦为了宴家家主手中的人偶,看着自己的身体放开所有的限制,吸纳阴气,朝着“鬼”的方向无限的逼近和堕化,最后成为了被对方握在手心的、最具有杀伤力的兵器,并且同自己的挚爱——刀剑相向。
眼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当年的复刻,被控制的自己,心怀叵测的敌人。这些要素加在一起,顾栖的心头顿时被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的绝望所淹没。
然后——
有一只手从旁地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顾栖的手腕。这只手掐的很死,力道之大甚至是在顾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色的痕迹,却也同样有效的阻止了顾栖继续朝着宴家家主的方向前进的步伐。
他被人很紧很紧的抱在了怀里,对方用手臂禁锢了他的行动。随后顾栖听见宴潮生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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