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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宴潮生的脸色飞快的改口,“那请和我去教室吧。”
当站到教室的门口时,老师朝着教室的最边缘点了点:“那个就是。很好认吧?这种比阴鬼还要浓郁的阴气。”
“说到底,那家伙真的能够算是人类么?要我说,协会就应该早点用些手段、以除后患——”
“闭嘴。”宴潮生说。
那位老师猛的噤声。
然后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才有那么一瞬,他似乎察觉到有如刀锋一般的杀意划过了他的皮肤,像是在思考从一个什么样的角度下刀才最好。
其实并不需要这趋炎附势的天师来特意指出,因为只需要一眼,宴潮生就已经找到了顾栖的存在。
他看着那个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望着窗外的少年,眼睛里面是连自己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过于柔软的情绪。周围所有的嘈杂和吵闹在这一刻都像是成为了无足轻重的背景板,变的模糊不清了起来,只有穿着校服的少年存在感越发的强烈,仿佛整片天地之间,只有他是真实并且鲜活的。
宴潮生迈开腿,朝着他走过去,像是在奔赴一场隐秘而又盛大的相遇。
“……?”
光线被遮挡住而导致的光影变幻让少年有些迷茫的抬起头,大抵在他的印象当中,没有谁会愿意这样近距离的接近自己。——然后,他撞进了一片温柔到像是能够让人在其中溺死的目光当中,一身贵气的少年望着他,本该如金玉一般贵重而高不可攀,眼下却自愿从云端走了下来,站在他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再好看不过的笑。
“我是宴乐。”宴潮生垂着眼睫看他,声音像是能够掐出一汪水来。
“我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倒退回转,最终定格在某一个瞬间。
——这既是,很多很多年之前,宴乐与顾栖的第一次相见。
第74章
少年白昼-02
以宴潮生的视角来看, 顾栖的眼瞳都像是微微放大了一些,从漆黑的瞳仁里面, 愣是让宴潮生给看出了些许足够用“可爱”这样的词语去形容的茫然来——且先不说这到底是多厚的滤镜, 但至少是看的宴潮生心头一跳。
他强自按捺住想要伸出手去,在顾栖的脸上掐一把的冲动:“我是……宴乐。”
少年眨了眨眼睛,睫羽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会让人联想到翩然起舞的蝶。
然而宴乐并没有能够等到那只蝶落在自己的手上。少年顾栖像是在那一眼之后便彻底的失去了对他的兴趣, 重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言不发的继续望向窗外,仿佛自主的在世界和他本人之间划下了一道长长的界线。他在界线后面不踏出去, 而界线外的一切也不能够踏过那条线进来,参与到他的世界当中。
鬼主的声音里面不乏幸灾乐祸:【看起来, 这个时候的你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
宴潮生:“是啊,看到这一幕会让你很畅快吗?”
鬼主明确的承认了:【当然。】
【没有谁喜欢看自己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让猪给拱了的。】
那之前带着宴潮生来到教室的老师有些讪笑着走了过来, 看样子想要带着宴潮生从顾栖这边离开, 但是手伸伸缩缩了半天, 又不敢真的去碰宴潮生, 于是场面一时之间就变的极为尴尬了起来。
“您……不如先和我出去?”他一边这样说着, 一边看了顾栖一眼。
那一眼当中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厌憎与恶意, 而他并不是这一间教室当中,唯一对顾栖的存在抱有这样态度的人。
其他那些从或明或暗的角度朝着这边投来的视线也皆是如此, 就仿佛无论是谁都可以来对着顾栖表现自己的看不起——即便他们明知道如果以实力来论的话, 他们全部加在一起可能都还不够顾栖一个人打的, 可是他们就是能够抱有着这样的一种优越感。
这样的场景在很多年之前,宴潮生也同样见过。但不一样的是, 那个时候的他刚刚踏出宴家的族地, 面对顾栖这个由“父亲”安排下来的任务, 在最开始保持着的一直是一种冷静的旁观的态度。
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他都只是“看着”,而没有像是现在这般去同顾栖接触,于是有些事情的发展便也注定了会不同。
“没关系,你去做你的事情吧。”宴潮生面上挂着完美的笑容的面具,“我和这位……同学,一见如故,所以想要多和他聊一聊。”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顿时便响起了高高低低的一片嘶声,连带着那些投过来的目光,也开始染上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在其中。
说出这番话的人是谁?
是宴家宴乐,那个古老而又庞大的世家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继承人,更是自从出生的时候开始,便被判定拥有着强大的潜力、并且直至今日,这潜力也已经在被逐渐的显现了出来,一次又一次的震惊了世人的那位天之骄子。
有多少人想要讨好他,毕竟能得到这位小少爷的青眼,不亚于白日飞升一步登天的美梦降落下来化作了现实。
然而现在,那样一份根本无法轻易的去衡量其价值的看重,居然落在了顾栖这个鬼之子的身上——
这怎么想,都是一件没有办法保持心平气和的事情。
他们不敢将这样的目光落在宴潮生的身上,于是便尽数倾泄给了顾栖。这样做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平日里面他们也是这样做的,任何的不满、怨愤的情绪都可以投向那个坐在教室角落的少年身上,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件约定俗成的事情。
谁让他是鬼之子,是原本就不应该诞生的存在。像是这样存在于此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那么无论他们做什么,对方都应该理所应当的受着。
当然啦,没有谁真的敢去和顾栖掰掰手腕过过招,但只是态度上的不忿与傲慢,这没有任何可以被指摘的,不是吗?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其所抱有的,就是这样的心态。
那位老师的面上也隐隐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您不必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
他猛的噤声,或许原本还有更多的话,但是这一刻全部都咽了回去。面前宴家的贵客正用一种平静的目光望着他,却无端的让他觉得后脊生凉,连维系呼吸都已经需要竭尽全力。
“嘘。”宴潮生竖起一根食指来,抵在了自己的唇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不喜欢听。”
“是……”
这人呐呐的应声,一步一步后退着走出了教室。直到室外的日光尽数的照射在了他的身上,带来了一层几乎足够用灼热去形容的暖意的时候,才恍惚的回过神来。分明是正午的烈日炎炎,但是他的后背上却是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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