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4
/p
/p
宫殿以防有宵小进入!”
顾栖沉默片刻,和庄羽说:“那你们试着现在去联系一下,他们的鬼王回来了。”
“真的?那我去试试……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然而顾栖对庄羽的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是转移话题道:“那么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想要去处理求证一下……”
庄羽生出一种这个家伙又要跑路的不妙预感:“你去哪里?”
“宴家的族地。”
庄羽:“但是宴家的族地就是加吉拉花最开始生长的地方,以加吉拉为中心,方圆数百里乃至于更多的面积全部都被它所操纵的傀儡填满,我觉得你根本过不去。”
“还是说——反攻的号角从这一刻便吹起,我们要开始向着加吉拉开启那最终的你死我活的决战?”
“那一个时刻终究会来临,但不是现在。”顾栖说,“而且我要去的也不是那个已经成为了加吉拉的巢穴的族地。”
不管怎么说,那个族地不过是在百鬼天灾之后,宴家迫于无奈向着世界的剧变低头妥协的产物;真正的、宴家在其上扎根了千年代代传承的族地不是能够建立结界、在天灾之后也可以从容生存的居所,因此即便是再怎么不舍也只能被放弃。
可是那里才是宴殊同真正的老巢,他千年来的谋划都在这一片土地上展开。加吉拉是宴殊同从星空的外侧带回来这个世界上面的、原本不应该出现的怪物,顾栖想,即便宴殊同的扫尾做的再怎么小心和谨慎,在匆匆的撤离下,那里也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而那就是顾栖需要的线索。
已经到了这一颗星球生死存亡的时刻,甚至都不需要任何人用任何形式去报幕,只需要抬起头来,朝着那个方向看上一眼,都可以看到那一株一天比一天要显得更为膨胀和鼓大、在展开的边缘蠢蠢欲动的金色的巨大花苞——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夸张的形容词,而只是对现实当中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描述。
甚至那一朵花苞最外侧的花瓣已经张开了一条细微的缝,而从那敞开的缝隙当中,可以看到洒下来的金色的花粉,还有更加中央一些的、隐隐约约的——伫立在加吉拉花的最中央的东西。
那像是一只竖立起来的眼球,正在用某种冰冷的、丝毫不加掩饰的打量的目光,观察着这个世界上面所正在发生的一切。
尽管那只是一个透过层层的花瓣所展露出来的模糊的影子,但作为曾经窥见过其真身的顾栖依旧能够在自己的大脑当中完整的描绘出那个眼球的没教养。
或许是因为他的这一种无端的联想在冥冥之中,和这幻想的另一端所牵系的生物之间擅自的建立了通道和链接,又或者是顾栖的存在本身于加吉拉来说便已经足够特殊——总而言之,那一颗眼球注意到了来自于顾栖的注视,并且向着他的方向垂下了目光。
他们之间产生了对视,然后顾栖感受到了从加吉拉的方向传递来的情绪,像是在期待着他的出现和回归,以补全缺失了部分因此而不完整的自己。
那种感觉是如此的荒谬,以至于顾栖迅速的低下头。二者之间原本就脆弱的联系因为这个行为而断开,可是顾栖却像是捕捉到了加吉拉在连接断开的最后刻意捎带来的话。
——你会回到我的身边。
——而我们,会回到星空之上。
***
宴家最初的族地早就已经被遗弃,在阴气一年胜过一年的鬼域当中被风吹雨淋了这么久,早就已经不复往日的模样,看起来虽然称不上破败不堪,但是也已经老旧。
顾栖对于这里的记忆并不是多么清晰。
他的人生以五岁作为分水岭,五岁之前,他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而是被冷漠的冠以“0422”这样的数字,和其他许许多多同样没有多大的孩子被关在宴殊同秘密的地下基地当中。
五岁的孩子自然没有办法理解宴殊同做的那些复杂的实验,也不知道对方挑挑拣拣的植入他身体当中的是什么、从他的身体里面取走的又是什么。
他只是被关在装满了培养液的玻璃罐子当中,有数根的通道负责维系他日常生存所必不可少的氧气、营养,以及其他任何的生命维系需要的条件。在他的罐子旁边,还摆了许许多多的罐子,每一个罐子当中都有一个与0422号年龄相仿的个体。
身边的罐子一个一个的减少,有的时候,0422号维系着清醒尚未陷入沉睡的时候,也会偶尔的看到自己身边罐子里面的个体“嘭”的一下炸开——日后顾栖会知道,那可以被形容为“像是烟花一样”。然后遗留在罐子里面的,除了被搅浑的乱七八糟的培养液之外,有时候也可以看到点别的什么。
——金色的花苞,黑色的果实,还能够乱动仿佛拥有自己思想的眼球,一小团意味不明疯狂扭动的奇异触手状肢体。全部都无法用人类的认知去准确的概括和描述,更像是什么奇诡的怪谈当中才会出现的设定。
然后那些罐子就会被清理走,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一处空间当中占地方。
这样的“爆炸”每每当宴殊同给他们进行统一的“手术”,把什么缝合进身体的时候发生的最为频繁。不知不觉间,那些堆满了这个根本看不到尽头的秘密基地的罐子全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0422号这一个尚还存活的个体。
宴殊同将他从培养液当中抱了出来,高高的举起,像是在看什么珍惜而又罕有的、根本无法去衡量其价值的绝世的宝物。
【你是特殊而又唯一的。】男人的声音充斥着狂热,【你即是——】
……是什么?
当顾栖站在宴家破败的族地上的时候,他也没有能够想起那一句话的全貌。
横竖这里已经是无人的废弃之所,不需要维护,所以顾栖也可以采取一些更过分的、粗暴的手段。他从那些努力的维系了古韵的建筑物上大概的辨别了一下方位,然后笔直的朝着最中心走去——那里曾经是宴家的祠堂。
四周的阴气开始以他为中心疯狂的涌入,甚至快要形成一个可怕的风暴眼——而这些阴气又经由顾栖的灵魂法器的转换为最精纯的灵力,被极致的压缩,最后变成一枚看上去没有多么起眼的,躺在青年掌心的子弹。
顾栖将那枚子弹装载入枪膛当中,随后在原地半跪下来,枪口抵着地面。伴随着扳机的扣动,那枚子弹被射入了其主人希望他到达的地方,然后炸裂,让隐藏在地下的秘密全部都呈现在天日之下。
顾栖跳了下去。
他要弄明白的只有一件事情。
——为什么他能够成为通道,宴殊同当年植入他身体里面,究竟又是什么。
但是事情显然并不像是顾栖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