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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第十层。
就连创制出这种心法的人也没有抵达自己梦想中的武学巅峰。
“第十层”成为苦炼门门主和诸位长老的心结。
唐古认为那人或许有利于大家突破现状,门主要求他必须把人安全带回来。既然奉命去大瑀寻找这个人,他手中自然有线索,也有和那人接头的凭证。山长水远,一去或许就是大半年。
商祈月问他要线索,唐古自然不给:这是绝密情报,门主只给了我。
但商祈月不信。在唐古来找他之前,与唐古有私情的女弟子也消失了。商祈月怀疑这俩人是借机远走大瑀,唐古打算丢下他们母女不顾。唐古辩解,说那女弟子不过是在苦炼门待不下去才逃走,转而又指责商祈月多疑善妒。
爹爹离家前与娘亲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两人各自负伤——这是商歌对离家的父亲最深刻的印象。
之后便是陌生的椿长老带着唐古的信物登门拜访。
唐古从此销声匿迹。
“信物是爹爹手上的一枚指环。”商歌亮出右手中指,“娘亲与爹爹成婚的时候,并不受爹爹一族待见。她是爹爹的徒弟,跟随爹爹学习易容之术。她本身十分擅长医术与毒术,学起这个事半功倍。爹爹一族的人便认为娘亲是想偷学本事,不肯让爹爹教她。”
但唐古是个情种。他对自己弟子动心,便宁可与家族切割关系;他对门下女弟子动心,即便有妻有女,也无法压抑爱意。
与家族关系断绝的唐古,身边只剩这座黑塔。
黑塔是连商祈月也不能随意进入的地方,拥有开门信物的仅唐古一人。黑塔的大门之中嵌有复杂机关,指环按入机关之中,大门才会缓慢移动开启。
椿长老带回来的正是这个信物。
唐古在大瑀又碰上了令他动心的女人,不肯回来,又自觉亏欠商祈月和女儿,便委托椿长老把这东西带给商祈月:他把黑塔留给了妻子。
众人说话时一直勤恳工作的欧阳九也被这往事吸引。他听到这里,忽然发问:“不过是一枚戒指,说不定是那椿长老从你爹手上偷来的,怎么他说是委托,你们就信?”
“那不是普通的戒指。”商歌指着右手中指根部,“黑塔是爹爹那一族只传给儿子的储藏之地,从确定继承人那天开始,指环就会被戴到继承人的手指上。娘亲说过,那东西已经深深嵌入爹爹手指,想摘下指环,除非把手指剁去。我的爷爷、太爷爷,右手中指都是缺失的。”
欧阳九:“……你这话一说,椿长老就更可疑了。”
商祈月不是没有过怀疑。
但她找不到椿长老杀唐古的理由。
唐古是为了把椿长老带回来,接替长老之位。黑塔里收藏无数苦炼门搜集的武学典籍,椿长老回来若是要研究“明王镜”与这些武功,门主也必定会让唐古开启黑塔,由他翻阅。
杀唐古,对当时的椿长老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他招致苦炼门的怀疑。
而这种怀疑也确实弥漫在苦炼门十长老之中。商祈月接替唐古的长老之位后,多次找门主哭诉自己的怀疑。
门主不得已,说了一件事:在唐古与商祈月成婚之前,唐古曾在苦炼门地界上邂逅过一位大瑀的女侠。那女侠英姿飒爽,令唐古一见心折。无奈女侠和唐古虽然有几分真情,但只愿做露水夫妻。唐古这场痴恋痛苦万分,常常跟门主倾诉。门主后来见过那女子,言语行动确实与别人不同,心性自由,根本不可能被男女之情束缚。
她绝不会长留金羌,唐古也不可能到大瑀去,最后那女子不辞而别,唐古终日郁郁,直到结识商祈月。
而此次唐古去的地方,正是那女侠的故乡。
商祈月死心了,她改了商歌姓氏,从此极少提起唐古。
唐古为何不回来,这真正的原因只有她、椿长老和门主知道。
其余人都以为唐古在大瑀失踪,最可疑的自然是椿长老。商祈月没料到,椿长老背负这样的误解竟然一声也不辩解,任由他人解读。
“这些长舌之人若知道唐古为什么不回来,不知道要把你和歌儿编排成什么样。”椿长老这样对商祈月解释,“孩子还太小,怎么能让她在旁人的讥讽和嘲笑中长大?”
商祈月为了把这谎言做得圆满,时不时出门装作去大瑀寻夫。椿长老很懂得照顾孩子,年幼时商歌和他很亲近。这当然也给了椿长老毁容的机会。
栾秋总算听明白:“你娘亲是因为他害你毁容,才跟椿长老决裂的。”
“对。”商歌看向虎钐,“虎钐姐姐跟娘亲很像,她们都是游离在十长老边缘的人。”
年长的几位长老里,商祈月不跟任何人拉帮结派,而千江和稚鬼是一派。他向来看不惯椿长老,自然不可能听从椿长老的话,对稚鬼的死轻轻放下。
陈霜渐渐捋清这几个人的来龙去脉。他摸着下巴:“十六年前,唐古去了大瑀。当年大瑀确实发生过与苦炼门相关的事情。”
李舒看向栾秋。两人交换惊疑目光:曲天阳被一个武功高强的“苦炼门门徒”所杀,他们以为那是曲青君的嫁祸,但如今看来,凶手可能是唐古,也可能是椿长老。
欧阳九还沉浸在自己的问题里。
“我还是觉得椿长老很可疑。”他说,“他跟大瑀女侠跑了,这只是椿长老和你们门主的说法。”
商歌有些不耐烦:“椿长老没有任何必须在大瑀杀掉我爹爹的理由。即便爹爹和他一起回来,他仍旧能拥有自己的一切。杀一个苦炼门长老,对他完全没有任何益处。”
“为什么没有?”欧阳九不解,“如果他在大瑀的时候,恰巧需要一具尸体呢?”
栾秋的心突然之间猛烈地跳动。
急促得他几乎难以呼吸,不得不踉踉跄跄冲出黑塔,跪在地上张口喘气。
李舒紧跟着追出来,虎钐和星一夕都被他俩吓了一跳。
“栾秋?”
栾秋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恐慌什么,只是下意识握住了李舒的手。李舒皱眉:“对不住,又提起了你师父的事情……你想山庄了?”
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栾秋靠在李舒身上,依赖着他的体温。
江州城正下着大雨。
秋汛凶猛,沈水涨了好几次,四郎镇的重建一直没什么进展,许多百姓拖家带口出逃,四郎峰周围一片凄凉。
官府的赈灾粮食到了,这倒是出乎众人所料。毕竟之前沈水溃堤,那粮食只在仙门城出现过一次便再无下文。
百姓说那是因为现在掌管天下的是一个好皇帝。江湖中人听了便罢,拿过馒头灾米,对雨中赈灾、浑身湿透的朝廷鹰犬嘿嘿冷笑,转身就走。
唯有曲洱生出新念头,和谢长春带着米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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