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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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门里他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英则呢?找到了么?”
    话音才刚落,外头便有人大声通传。
    冲进来的是李舒。
    在他进入瞬间,十二剑的两位头领已经消失在暗处,他只能察觉到一些人的气息,但看不到踪迹。
    椿长老和以往一样,坐在他最喜欢的石头椅子上,斜靠椅背,身边是山壁伤被风侵蚀而成的巨大空洞。透过这个空洞,可以看见布满星子的宝蓝色天空,圆月贴在天上,一片苍白的指甲。
    赤红色小蛇在椿长老手里始终温顺。烛火在它的鳞片上流溢金色的光芒,李舒每每看到它,都觉得它像一把持在椿长老手中的精金武器。
    “义父!”他高高兴兴地呼唤。
    椿长老招手,示意他到身边坐下。像对待儿子一样,他拍拍李舒肩上灰土,笑着问:“去哪儿玩了?这么久不回家。”
    “和一夕、白欢喜到处乱走……”李舒说了些路途中发生的事情。
    椿长老没有责备他,无论是他之前偷偷带人到大瑀,还是这次久不归家,李舒都没有受到想象中的责罚。
    李舒装作忐忑,开口说:“我们……杀了稚鬼和千江。”
    椿长老眉毛微微一动,终于露出一丝讶色。“我不记得我吩咐过你做这种事。”
    李舒擅长撒谎,擅长演戏。
    这技能并非天生练就,他是在与椿长老长年累月的相处中学会的。
    有时候从椿长老身上学来,有时候他为了避免责罚,无师自通。
    而他撒谎、演戏的大多数时刻,他知道椿长老都能看透。但椿长老即便看透也不会责备他,反而会用一种饶有兴味的赞赏眼神,欣赏李舒的谎言。只要李舒的谎言能令椿长老感到高兴,他不太在意事实,也不太在意李舒隐瞒了什么。
    比如此刻。
    李舒编织了一个谎言,这个谎言与栾秋和他自己有关。
    思慕他的大瑀少侠不远万里来到金羌,却被稚鬼逮住。稚鬼以为可以凭借栾秋的性命来威胁李舒,进而让李舒做一些不利于椿长老的事情。李舒知道稚鬼背后就是千江,而椿长老与千江向来有龃龉,李舒是绝不可能为千江而去害椿长老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叙述之中,是哪一部分引起了椿长老的兴致。但他从义父脸上看到了一种全然新鲜的表情,混杂惊奇、诧异、狂喜、怀疑和极度的兴奋。
    “栾秋?”椿长老字正腔圆地念出这两个字,他第一次在李舒面前失态,完全无法压抑脸上的笑容,“他到了苦炼门?”
    一种陌生的恐惧箭矢一样扎进李舒的胸口,他忽然间手脚发冷,难以开口。
    他看懂了:椿长老对他的谎言不感兴趣,对稚鬼和千江为什么死去也不感兴趣。唯一能令他的义父丢开赤红色小蛇、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是另一个事实——栾秋来到了苦炼门,就在椿长老的居所之外,等待和椿长老相见。
    在李舒口中,栾秋是为自己而来。一个年轻、稚嫩、从未懂过情爱的大瑀少侠,他完完全全倾心于苦炼门门主,愿意舍弃一切,来寻找李舒。
    唯有在说到这一点的时候,李舒从椿长老脸上看到了一丝嘲弄和怀疑:“栾秋愿意舍弃一切来找你?”
    那口吻像提起久别的故人。
    李舒动弹不得。曾感受到的恐惧和不安就像此刻投在他身上的影子一般,把他紧紧包裹。
    灯烛在椿长老身后,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形。他走出两步,与李舒擦肩而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他愿意为了你欺骗所有人吗?”
    李舒没能明白:“什么?”
    “真正爱你之人,会和你一起欺骗全天下。”椿长老温柔地说,“英则,如果他做不到,他必定是在骗你。”
    李舒心口一冷,紧追上去要辩解。椿长老不再多说,只点点头:“带我去见他。”
    第71章 椿长老(2)
    栾秋正在夜色里发呆。
    九雀裂谷景色乏味,他所在之处已经是谷中最高的地方,能看见漫天星光。椿长老的居所就在身后,灯烛摇晃,大大小小的影子在地面不停扫动,令人目眩。
    他干脆跳上了栏杆,静静立着。
    这举止实在不雅观、不礼貌,若是在大瑀,被江湖人看见了,定要笑话他,再编排些浩意山庄的是非。
    但他如今身在金羌,平时约束他的规条全都不存在了。他不再是浩意山庄的“二师兄”,仅仅是一个普通江湖客,“栾秋”而已。
    身后传来脚步声。栾秋只辨认出李舒的声音和呼吸,另一个人脚步极轻,如羽毛般在地面滑动。
    他回头时,看见一个高大的黑袍男子从阴影中浮现。
    李舒走在黑袍男子之前,半是紧张,半是兴奋。他先蹦到栾秋身边,难得的规矩:“栾秋,这是我义父,椿长老。”
    说完又转向椿长老:“义父,这位就是栾秋。”
    栾秋还未看见那黑袍男人的脸,他只是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这人走路的方式,和他深印脑海的故人极为相似。
    没等他思索清楚,男人走得更近了,他方正的脸庞比过去苍老,但精神勃勃,注视栾秋的目光里有强烈的欣喜。
    那欣喜像钩子一样,瞬间勾起栾秋逐渐不安的心。
    男人垂了垂头,他的脸彻底自阴影中暴露,烛火照亮他的眉眼。
    “栾秋。”他非常温柔,带着怀念与期待,呼唤栾秋的名字。
    栾秋僵立在他面前,甚至没有察觉李舒轻轻摇晃自己的手。冥冥中降落一场惊雷,将他打回原形,将他推进痛苦和无限的惊愕里,让他恢复成当年的稚子。
    “……师父?”他茫然地开口,像每一次曲天阳呼唤他一样,下意识地作出了回答。
    与曲天阳初见的酒宴,一直被栾秋认为是自己人生改变的一刻。
    父亲大声斥责,宾客窃窃低笑,唯有坐在角落的曲天阳冲他招了招手。
    栾秋起初是不想动弹的。他虽然年幼,但自尊心极强,一面羞愧得想转身逃离,一面却害怕自己的离开会让父亲対生母的重重指责被他人认作事实。他仰头与父亲僵持着,甚至已经做好迎接父亲巴掌的准备。
    但曲天阳的呼唤,令父亲放下了手。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曲天阳不同:他面色沉静,没有丝毫嘲讽与调侃,腰间配着长剑,一身利落的江湖人打扮。栾秋记得,他进入宴席之后一直坐在角落,不怎么与人谈话,只是静静喝酒。
    他朝曲天阳走去,曲天阳牵着他的手,像一个父亲牵着自己的孩子。栾秋看见他将手指轻轻压在自己的脉门上,很快抬头笑着问:“你的名字怎么写?”
    栾秋用筷子蘸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曲天阳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执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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