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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这么做还有其他考量。”宋殊禹的声音打断了邢秀的思绪,他难得如此耐心地解释了一下,“瑞王到底是柳玉的父亲,柳玉撇不开他,而我和他之间又生有间隙,也许这么做能让他对我有所改观。”
邢秀面上不显,可心里诧异至极。
宋殊禹没有明说,然而其中意思相当明显——他想借此机会讨好一下瑞王罢了。
这一点都不像曾经的宋殊禹会做的事。
“邢秀。”宋殊禹说,“我这一生就只有柳玉一人了,所以孩子跟着谁姓真的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邢秀沉默良久,最后艰涩地挤出一句话,“是属下逾越了。”
“无碍,去领罚吧。”
第102章 捉人他怎么自己跑了?
临近生产那月,刘嬷嬷索性把小黑猫抱到其他地方去养了,就怕小黑猫上蹿下跳不小心冲撞到了柳玉。
谢松依然每天都来。
不过柳玉感觉谢松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只是谢松从未表现出来,完全一副把宋殊禹视作柳玉大哥的模样,对柳玉越来越明显的肚子也视而不见。
但到后面,柳玉还是没让谢松来了,他一直跟着宋殊禹,宋殊禹在哪儿他便在哪儿,时常和宋殊禹挨着。
之前曾夷和曾飞只会躲在暗处,如今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柳玉。
到了生产前一天,柳玉没再跟着宋殊禹乱走,而是自个儿待在屋里。
刘嬷嬷和丫鬟们都陪着他。
可他心里乱极了,对未来的彷徨宛若巨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
窗外蝉鸣此起彼伏,刺眼的阳光落在窗帘上,把屋里照得通透明亮。
有个丫鬟过来把刘嬷嬷和一些丫鬟喊走了,只留了两个丫鬟在柳玉身边伺候。
正好冰鉴里的冰快没了,其中一个丫鬟向柳玉请示过后,就去库房取冰了。
一时间,只剩两个人的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柳玉本来是一直坐在桌旁发呆,许是被外面的蝉鸣叫得心烦气躁,他突然想上床躺会儿。
“金月。”柳玉一边喊着一边把手撑在桌子边缘,缓慢起身,“我有些困了,你可以扶我上床吗?”
那个金月的丫鬟没有出声,悄无声息地走到柳玉身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柳玉的手臂。
柳玉以为金月要扶他过去,结果金月就这么抓住了他,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
他蓦地发觉不对,猛然扭头,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结实的胸膛。
往上看去——
对上了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你、你是谁?!”柳玉瞬间被吓得六神无主,下意识地挣扎,却感觉男人的五指犹如铁打的钳子一般根本挣脱不开,他护着自己的肚子往后仰,“金月呢?金月去哪儿了?!”
男人比柳玉高出许多,他眉眼间的戾气有些熟悉,可柳玉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柳玉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个好人,他张口想要呼救,谁知男人早已做好准备,抬手飞快地将另一只手上捏着的帕子塞进他嘴里。
仅是片刻功夫,柳玉就被男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柳玉的嘴巴被帕子堵得结实,用舌头根本顶不开,下颌大张久了,他整个嘴巴都在发酸。
男人并未将他五花大绑,只是把他的手和脚绑了起来,还让他坐在椅子上。
但双腿并拢的姿势让他感觉相当难受,他不得不弓起腰背,尽量寻找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
余光中,金月不知何时昏迷了过去,软塌塌地倒在地上,那个男人看上去迫于焦躁,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将门窗紧闭,才拉过椅子坐到柳玉面前。
坐下后,两人平视。
柳玉看着男人那种枯瘦且惨白的脸,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了男人的身份。
严斌。
之前在宋殊禹的书房外面顶着烈日跪了一下午的那个人。
“认出我了?”严斌的嗓音比之前还要沙哑,看得出来他有在很努力地压下心头的焦躁,可放在腿上乱动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柳玉呆愣了一会儿,轻轻点头。
严斌见柳玉还算配合,心情似乎好了些许,他目光下移,落在柳玉隆起的肚皮上,眼中多了几分异样,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同情:“宋子臻还真下得去手,连小男孩都不放过。”
“……”柳玉觉得严斌说的不对,可他无法替宋殊禹辩解,如果他能发声,他肯定第一时间选择呼救。
“别怕,我来不是要伤害你,我是要跟你说清楚一件事。”严斌说,“我已经查到了你的身份,你来自一个叫玉潭村的地方,你爹叫柳春时。”
柳玉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严斌究竟想说什么,但他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你爹在你出生后不久就走了,由你姑姑把你带大,但你姑姑从未跟你说过你娘的事,对吧?”
柳玉傻傻望着严斌。
“我要跟你说的事对你而言可能很不可思议,但你可以仔细想想,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迹可循。”这次严斌并未停顿,一口气说出了剩下的话,“你爹柳春时是和你一样的体质,他当年和瑞王萧河在京城相识,给萧河当了几年的书童,后因萧河准备成亲而回了你们玉潭村,你没有娘,你只有另一个爹,你那个爹就是瑞王萧河。”
“……”
柳玉心想这些事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何严斌还要特意过来告知他一遍?
“你仔细想想,倘若你和萧河无亲无故,他为何要待你这般的好?甚至为了你不惜和宋殊禹撕破脸。”
“……”
“萧河就是你的爹,他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他膝下无子,有意让你认祖归宗,若非宋殊禹有意阻拦,他已经把你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了。”说到这里,严斌低沉的情绪终于有所浮动。
那日萧河带人围了摄政王府,这事对他人来说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他来说却是唯一看到的希望。
萧河看中这个唯一的儿子,可这个唯一的儿子不仅被宋殊禹当做娈宠困于府中,还硬生生地被宋殊禹搞大了肚子。
要是萧河知道的话——
严斌嘴角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即便萧河无法搞死宋殊禹,也能将其重创,到时他只需悄悄地推波助澜一手,就看宋殊禹这个摄政王还有没有命当下去了。
严斌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
直到这一刻,柳玉也懵懵懂懂地猜到了一些,原来严斌还不知道宋殊禹跟瑞王爷已经握手言和的事,原来严斌以为他是被宋殊禹囚禁在这里。
所以严斌是要把他送到瑞王爷那里去?
柳玉真的不明白严斌如此大费周章地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考虑到自身情况以及眼下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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