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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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所有的因果线之下,我卜算到了新的结果。”
    乌梦榆一怔。
    “小乌,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镇压破军了吧。”
    乌梦榆对着他的眼神,点了点头。
    徐知行伸出手来:“我只想知道,第一次的结局是什么样子的。”
    乌梦榆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我在镇压破军之后,就死在了往生洲,你在晏浮瑾统治五洲四海洲不久,也……”
    徐知行:“辛苦了。”
    剑影的光辉倒映于他眼底,白玉京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在天地即将归于寂静的时候,偏偏有什么沸腾的东西即将冲出来。
    九天诛邪阵法的最好时辰到了。
    乌梦榆看见徐知行很突兀地伸出手来,停在她身前靠上一点的位置,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既然可以成功第一次,这第二次肯定也可以成功。”他说得很笃定。
    阵旗骤然升起来,肃杀的气息像波纹一样荡开。
    乌梦榆:“好。”
    她向前走出几步,忽然在原地停了停,意识到刚刚徐知行的动作……是一个没有完成的拥抱。
    *
    “刺”“刺”——
    雷光一道接着一道,劈里啪啦地劈在因果道上,不断有妖鬼从雷光里湮灭,但与此同时又有源源不断的鬼物从黑雾里诞生。
    白玉京的妖鬼,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息。
    天地明心剑的光辉穿行过晏浮瑾的躯体,却丝毫伤痕都没有留下——季识逍持着剑,面色平静如水。
    晏浮瑾先沉不住气了:“你用天地明心剑?哈哈哈哈哈你忘了你曾经杀过的人了吗,沾过累累鲜血的剑,为什么还能出天地明心剑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季识逍的境界比之当年在白玉京,看起来更为高深了。
    明明他们一起死在了白玉京。
    “你悟快慢与生死之道,可是因果之道你永远也不会明了,天道庇佑的是我,这是绝不可能改变的因果!”
    季识逍想起来在白玉京的那些年,他走过了无数次因果道,无数次重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永远改变不了的结局,和永远抵达不了的幻梦。
    归雪前辈大梦一觉,创“春江花月夜”之剑法,春日该有的剑法是如春晓之花般绚烂的剑法,只可惜这等剑法美丽有余,拿来杀人太柔。
    他杀过许多人,剑下亡魂不知几何,曾以为要如春夜一样冷,才可以使出举世无双的剑法。
    白玉京的夜晚总是寂寥,支撑着他行尸走肉般活着的,是永不停息的恨意。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在恨什么,只是,恨也可以连绵如春日之江,永远没有尽头吗。
    “春江花月夜”的最后一式——浮生若梦。
    他出剑的速度不快不慢,合乎道法之韵律,这一式也在白玉京里练过很多很多回,绝不会出错。
    每当他觉得恨的时候,就会出这一剑。
    快慢终有尽时,生死不可逆转,在尽头的尽头,只能窥得一丝往昔幻梦。如此锋利的“春江花月夜”之剑法,最后一招竟然呈现出一种残酷的温柔来。
    剑锋穿过晏浮瑾的身躯,即使是这样洞穿了,好像也没有对他造成一丝伤害。
    *
    白姝颐适时地抛出了千千结,笛声在此刻又起。
    曾有人不求回报地为她求得千千结,说这是可以见到亡者魂魄的灵物。
    白色的光包裹住晏浮瑾,连同洞穿他的那一剑,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许久——
    晏浮瑾窥见自己的一生飞速地掠过。
    他和双双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拜师蓬莱,一起学剑修道。入蓬莱之时,他也曾立下豪情壮志:“我一定斩尽天下妖魔!”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生开始变得不像他的人生了。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加注在他的身上,他尽管天赋平平,却总是能打败比他修为高的人,每一次的秘境都可以寻到天才地宝,每一次的决战他永远不会死。
    他永远有绝处逢春之时,他理所应当成为这天地里最厉害的人。
    欲壑难平,嫉妒心起。
    他杀了那么多人,却还是死在了白玉京,最后的最后,也只有双双为他流过泪。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活着的意义好像就是天道加诸的荒唐一梦。
    “浮生若梦”那道小小的伤口没有流出血来,晏浮瑾的身上却骤然像是有无数道剑痕划过,下一霎那,他被这些剑痕搅碎了。
    晏浮瑾死的那一霎那,天地没有再动摇。只是冥冥之中,好像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什么沉重的、束缚在身上的东西与之一起消失了。
    宋盏端坐于生死殿里,一直听着殿外的厮杀之声。
    对她来说,谁赢都无所谓。只是若那位剑尊之高徒与剑尊后人,他们俩如果输了的话,她会感到一丝遗憾。
    这遗憾很浅,她许久不会感到悲伤了,这一丝浅浅的遗憾就像是即使把归雪的桃花移栽于生死殿处,也再难回到她少年时桃花飘飞的时候。
    因果线向来不会轻易变化,这时候却有意识地搅动在了一起,黑夜里撕开一道光辉,落在团团纠缠的因果线上。
    天道所给予的指示悬浮在虚空里。
    *
    破军剑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杀意仍然不减,千百年来所死去的冤魂都在哭嚎。
    乌梦榆向前一步,稳稳地接住了这把剑,她上一次也这样握住了破军剑,可当时心里更多的是惶惶不知终日。
    这一次,她同样感受到了比血还要冷的杀意从剑上传来,她的心好像落入了无尽之海,海里的倒影尽是遮天蔽日的血肉。
    “这是你第二次要来镇压我了。”
    乌梦榆:“原来你也知道。”
    破军似乎是冷笑了一声:“晏浮瑾那个蠢货在想什么,我全能知道,他自以为自己能够诛尽天下人,却早早死在这里。”
    乌梦榆不再听它多言,另一只手握住舍利子,引渡自舍利子的灵力比万物都要纯净。
    她单手结了个法印,决绝地推到了破军剑的身上——
    “连佛相金身都没有亲临,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镇压我。只要有杀意存在,你即使镇压我于舍利子中,我也永远不会消失。”
    它的声音变得极其轻缓,带着蛊惑的意味,“你心地澄明,不会受千百年来的杀意影响,就像现在一样。乌梦榆,我可以认你为我的下一任主人。”
    乌梦榆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破军的杀意弥漫了出去,来自黄泉渊的妖鬼却好像更陷入了癫狂里,修仙者与它们纠缠在一起,然而杀意越来越浓,令人神魂也要破碎一般。
    破军继续道,“舍利子从诞生之初就是为了镇压破军而存在的。乌梦榆,你是为了我而存在的。”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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