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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月他们也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合作虽然愉快,但是独处的自由更轻松。
明天就走?
黑泽一边喝酒一边问。
琴酒没说话,随手摁灭了烟。
他在黑泽靠近的时候猛然拔出了木仓,正对上黑泽握在手里的伯|莱|塔。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木仓口可以直接抵住胸膛。
这里可不是什么抛尸的好地方,有防鲨网,海域深度也不够。琴酒面无表情地提醒。
黑泽微微挑眉:哦?我还以为你想通过杀了我再自杀来确认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琴酒嗤之以鼻,他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不过
你知道我在怀疑什么?
琴酒审视着黑泽,就像当初第一次在安全屋见到这个人一样。
黑泽用手指拨动保险,另外一只手缓慢地抬起。
琴酒的注意力立刻落在黑泽的右手上。
但是黑泽没有从浴袍里拿出第二柄武器,只是抬手捞住了琴酒垂落的一缕银色长发,拈在指尖摩挲着。
起初不太明白,你的世界有点奇怪,不过代入你的处境思考一下就很容易得出结论了。黑泽唇角微微上扬,然后咔地一声关上了保险。
他把木仓放在了桌上,重新拿起玻璃酒杯。
黑泽似笑非笑地说:你用两个月搜索情报,观察我、观察这个世界现在有结论了吗?
琴酒也关上了保险,然后拽开黑泽玩弄他头发的手,皱眉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对我来说是个坏消息,还不如虚假!
琴酒甚至怀疑自己所处的世界是这个世界的一种扭曲投影,他对那些物理学名词不感兴趣,也不懂那些高深的科学,可是基本判断还在。
大概在三年前,我的世界开始变得异常,完全不合理的情况出现在一年前或者说我以为的一年前,事实上这一年的时间比二十年都漫长。
什么?
黑泽震惊,他没想到会有这种答案。
琴酒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单单想到自己为组织奔波了二十多年,科技在这一年之中几次飞跃,组织研制的手机都换了十几次,而他全无所觉,琴酒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黑泽也在思索,这多出来的二十年,他得多杀多少人,做多少任务
哈哈。
琴酒立刻把杀人的目光投向黑泽。
黑泽忍着笑说:用身体最巅峰的时期为组织多效力二十年,你比我强,我觉得你不欠那位先生,相反组织还倒欠你。
琴酒冷着脸再次举起了木仓。
黑泽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不会再开玩笑。
他把瓶里剩下的酒分别倒入了两个杯子里。
这是普通的玻璃杯,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但是那瓶酒却是荷兰出产的品质最好、价格也最昂贵的杜松子酒。
微微的果香,入口辛辣。
冰块又调和了这两者之间的口感。
黑泽端起玻璃杯,神情与语气都有些古怪:
那么,你确定还要回去吗?
琴酒沉默地拿起另外一杯酒,让冰冷的酒液流入喉咙。
他再次点上烟,看着那漂浮的白色烟雾,神情厌倦。
从理智上说,琴酒不太想回去了,一个世界如果不讲逻辑,那什么见鬼的事都发生。可是让他这样放弃,琴酒又不会甘心。
他想知道组织怎么样了,想知道那位先生听闻琴酒死了贝尔摩德失踪的消息之后是否下定决心离开日本
琴酒还想像黑泽那样,亲手杀死组织里那些老鼠,无论他们躲在什么地方,受到什么势力的庇护。
太多了。
有太多他想要做却没能完成的事。
这跟我怎么想没关系。琴酒抬眼,用冷淡自嘲的语气说,毕竟我也没同意来这里。
平行世界的穿越是偶发性|事件,它会不会纠正错误把人丢回去,这事谁都说不好。
黑泽喝完第二杯酒,犀利地指出琴酒话语里的漏洞:你还是想试着回去,所以你叫来了伏特加。
琴酒在这个世界停驻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黑泽在那个世界停驻的长度,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大概是一开始琴酒把伏特加支开这一点上。
如果我杀了他呢?
黑泽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他低头,盯着琴酒说,条件不满足,你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是吗?你确定?
琴酒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他把烟咬在嘴里,直视黑泽。
半分钟后,黑泽叹了口气,直白地承认:我不确定。
所以黑泽没有动手,他不想激怒另外一个自己。
伏特加虽然很蠢,但是挺好用,组织那么大都没找到第二个比伏特加更优秀的替代品,现在离开组织就更不可能了。
黑泽忽然抬手关了灯。
今天的月亮很不错。
月光照在房间里,映在流泻的银色长发上。
***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翻过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