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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西点点头,那我们也过去吧,跟编导说一声。
樊易宸有些不放心,你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先走吧,等回去我有话和你说。
樊易宸发现季泽西身上的气息变了,被说不出的沉郁缠绕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泽西出现后编导组如获大赦,录节目把当红艺人录丢了他们可赔不起。
商量过后补拍了几个季泽西因病退出游戏的镜头,方便后期剪辑。
席一帆三人则是说破了天也没人相信他们,还觉得他们是组团整蛊,把席一帆给气够呛。
回去的一路上,季泽西都没有说过话。虽然他本就话不多,但也从没有过这种一句都不说的情况。
到了樊易宸家里,季泽西二话不说,翻出搬家时用的行李箱,就开始收拾行李。
这下樊易宸憋不住了,把地上的行李箱踢到一边,气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情和我说啊,我们一起解决!
我都想起来了。季泽西低声道。
樊易宸怔住了,他以为季泽西想起了那一年的事,尤其是那一场告白。
顿时有点不自在,语气别扭道,就算你不接受我的告白,也没必要这么躲我吧,不是你说的可以先做朋友吗。
不是的,还有之前九辈子的事,我全都想起来了。
季泽西的话像一记惊雷,在樊易宸耳边炸开。
原来是这样,他都知道了。
那他离开自己好像也情有可原,他可以理解。
可是,可是那些事情那些拒绝的话明明都不是他做的,为什么要让他来承担后果呢。
如果可以他也想穿越回自己的前世,狠狠地敲自己的脑袋,问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可他没有那样的能力,他只能品尝前世种下的苦果。
季泽西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是入住之后添置的,那些共同买的他已经不想带走了。
他叫了一个网约车,然后在网上定了家酒店,准备先凑合几晚上。
三花被关进笼子里的时候,还在迷茫的喵喵直叫。
只有出门寄存的时候才会用到笼子,可主人不是好久都没把他寄存出去了吗。
三花趴在笼子里眼睁睁看着漂亮的大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难过的直小声嗷呜。
临出门时季泽西还是没忍住,对樊易宸道,你真不愧是影帝。
什么意思?
季泽西呼出一口气,忍住心底的难过,咬牙切齿,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东西再少也有三个大箱子,再加上一只猫,搬运起来着实有点费力。
好在到了酒店后就有服务员帮忙了,待一切安置妥当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明天下午还有一个活动要参加,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睡觉了。
可是他根本睡不着,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的状态下,他反而有些亢奋。
就像是吃了令人兴奋的药物一样,他一闭上眼睛就能感到心脏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
他无法平静下来。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季泽西决定找点事情做,不如把这几天要换的衣服先整理出来。
结果一打开行李箱,就有好几只娃娃滚落出来。
曾经它们是被非常珍视地放在玻璃柜子里的,每完成一只都像解锁了一个新的成就。
但是他们现在就这样随意的被丢到行李箱里,又掉落在地面上。
季泽西更难过了。
到底是自己一针一线用心缝制的,舍不得这么粗暴对待。
他不知道樊易宸让自己做这些娃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个个阴谋论闪过又被季泽西逐一否决。
但不管是什么,都不可能是因为樊易宸真心喜欢自己做的娃娃。
他真的怕了,告白是假的,喜欢是假的。
或许只有那份拯救天下苍生的心,是一直炽热不变的。
季泽西数了下,还剩三个娃娃没有做。
他打算这几天加班加点赶出来,然后一起邮寄过去。
这一年樊易宸的确帮了他不少忙,他也对樊易宸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感。
但是这份依赖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
季泽西的情绪很复杂,一天之内太多的记忆涌入脑海,他完全处理不过来。
像是有几个灵魂碎片在他脑海中打架。
时而是轮回九世不得善终的白狐,心里怀着对恩公的痴嗔贪。时而又是不被看好的花瓶爱豆,在圈子里举步维艰。
但最难让他释怀的,还是和樊易宸共同相处的这一年。
季泽西不知道樊易宸的责任心怎么这样强,为了让封印顺利进行,连他自己的感情生活都可以牺牲。
季泽西分不清他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或者这段共同生活的时光也在他的算计中。
之前问起不需要牺牲季泽西就能封印的办法,樊易宸一直说在想,会有办法的。
但说不定那只是搪塞之词呢。
根本就没有办法,他接近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心甘情愿地去牺牲。
季泽西不愿多想,投入到手中娃娃的制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