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淡。
    Omega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贪婪地、不安地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敢松开。
    “姐姐生气了，是不是。”这几乎是一个肯定的陈述。
    他有些语无伦次，最后舔舔唇，也只有一句无力的，全部无条件揽括罪责的，“对不起。”
    Alpha把他微凉的手拖进了自己的口袋内，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姐姐都知道了，是不是。”他难以维系音调里的平稳，只剩一滩颓靡，在她淡然的目光里，彻底缴械投降。
    不论是藏在书里的剪报，还是那天晚上他打人的经过。
    亦或者是顾家生日宴上，他干的坏事。
    顾景找来的那天，刚好是网上舆论最爆的那天。
    他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做了种种的事情，却还是全然崩塌了。
    他伪装了许久的乖巧悉数破灭，她一直夸赞的、喜欢的他的模样彻底化为乌有。
    Alpha抬眸，问他：“然后呢？想说点什么吗？”
    男生眼圈泛着红，眼底着了一层水雾，死死盯着她，手也抓得紧，生怕她下一秒就离他而去，再也不肯理他。
    他哽咽着，喉结翻滚，却愣是没吱出一声来。
    Alpha松开他的手，试图抽出空来，却被另一只大手执着的握着，扯了一会儿都没扯动。
    苏漾有些无奈，“松松，我拿个东西。”
    男生没有动作，半点不让步，此刻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把我另一边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不让步，苏漾也只好使唤他，她另一只手还拿着红薯，动不了。
    男生低眸，从她口袋里搜罗一圈，找到了一张纸条。
    是一张便利贴，绿底黑字。
    余述白记忆很好，对姐姐的一切都熟悉非常。
    上面写着的是Alpha姐姐的微信号。
    “上次回校讲座的时候，就想给你的。”苏漾说，“可惜你好像当时转班了，不在原来的班级，没有看到你人，当时又有急事，就先走了。”
    “我想着，要是能再当一当我们述白的家教也是好的。”她说，“有些可惜，当时只拿了你的礼物，没有拿到你的联系方式。”
    她徐徐道来当年的遗憾，投来的目光带着坚定和温柔。
    “你说，要是给了，是不是就能早点拐走我们述白了？”
    半空中的雪渐渐小了些，出了太阳，日光落地，添了一层温暖。
    男生垂眸看着他珍爱的心上人，心头的情绪如同辽阔海域上翻飞的海燕，肆无忌惮的往前飞冲，扑向那海面尽头的悬日。
    余述白低下头，声音带了几分哑意，祈求问她：“姐姐，我想吻你，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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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正文完
    在雪地里磨蹭了许久, 两人才回到家里。
    苏漾把帽子脱了，放在床上。
    手刚落下，就忽然听见窗外细微的响动, 一转头, 便看到了外头站着的男生。
    苏漾随手抓起那绒帽, 开了窗，往他头上套。
    “不冷？”
    男生低着头, 任她摆弄，带她捋完, 才把手里捂着的东西递给她。
    是刚刚没有吃完的红薯。
    “还没有还给姐姐的。”
    苏漾挑眉，接过时掌心里明显能感受到上面铺着的热气，冷热交加, 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出一层水雾来。
    “我回去加热了。”余述白道。
    男生凝着Alpha姐姐微肿的唇瓣, 敛眸道：“明天广场那有跨年的烟火秀，可以和姐姐一起去吗？”
    苏漾问：“只有我们两个吗？”
    她眸底含着笑意，歪着头支在窗侧, 直勾勾地望着他。
    大约是之前隐藏的那一面暴露的彻底，男生眼下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想法。
    只是身上的拘谨仍在, 他小声说：“......只和姐姐一起。”
    男生帽檐下的眼神四处闪躲, 露在袖口外的一截指节紧张的蜷起。
    方才在雪地里情绪激涌鼓起的勇气散的一干二净。
    “好啊。”苏漾浅声回，“只陪我们述白的话，就去。”
    得了确切的答案, 男生显然要多了几分欢愉，激荡的情绪萌生催衍出了短暂的果敢。
    他略一低头, 很快地贴近Alpha姐姐的唇, 轻触即离, 而后扔下一句“晚安吻”, 便匆匆跑回了对面的屋子。
    说不出来是落荒而逃还是凯旋而归。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怔楞了半刻钟的Alpha姐姐回神，窗外早就没了人影。
    苏漾抓着一个温热的烤红薯，望着那夜里的皑皑白雪，看了好一会儿，无端发出一声笑来。
    乖孩子学了坏，怎么也这么招人喜欢呢？
    还真的是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跨年夜的晚上是难得的好天气，不像往年那般漫天的白雪，反倒是天气配合的升了点温。
    广场处聚集跨年的人很多，情侣、家人亦或是朋友，在跨越时间节点的特殊日子里，人们总是愿意找到最亲近的人陪伴着度过。
    苏漾远远望着广场中央摇晃的钟摆，视线闻声而落，看到了回来的余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