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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块蛋糕上抹了某种的花生酱,颜又闻到味道,生理意义上的窒息。
这是颜又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原因之一。他的过敏原太多,连在自己家里,也只有玻璃花房是绝对安全的,而在外面隔绝一切让他过敏的东西是不可能做到的事。颜又并不认为别人都应该顾及自己,所以他选择自己避开。
颜又看了一圈,找了个离点心架最远的角落待着。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周围有很多说话和嬉笑的声音。
而颜又只是等待,漫长的等待。
对于颜又而言,陌生人的讨厌,不理解,认定自己奇怪孤僻,是无关紧要的事,他不在乎。
颜又只会被自己在意的人伤害。
逃避或面对,颜又不知道如何选择,所以把选择权交给姜星时。
甚至在此时此刻,即使姜星时选了颜又不可能接受的那个选项,颜又也不知道最后到底会怎么样。
颜又自认性格不算太差,但也没有好到奉献自己,感化他人的程度。他对人没有耐心,拒绝陌生人的接近,宁愿从一开始就不发展任何关系。所以在听到系统提示的瞬间,颜又的第一反应是将好感度降到-100。
理智上来说,处理起来好像也不太难。如果遇到这样的事,被信任的人伤害,颜又应该选择及时止损。他不会再玩下去,好感度跌到-100,结束这段恋爱线,结束这场令他痛苦的游戏,甚至会要求转学,这辈子都不再见姜星时,忘掉这些,就当从未发生。
颜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他现在已经不会被过去的回忆伤害。
但喜欢是这么奇怪又没道理的东西,让颜又丧失理智,连最糟糕的后果都不去想。三个月前的颜又无法假设自己会爱上姜星时,也无法假设自己拥有软肋,而现在却截然不同。
比起未知的、不幸的难堪,姜星时从千万人中握住他的手,拯救自己的时刻,令颜又害怕一百倍。
在这样的等待中,颜又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突然,周一清说:“我的东西丢了。”
他似乎显得很惊慌失措,又重复了一遍:“东西丢了,找不到了。”
周一清常年流连于社交场合,长袖善舞,和谁都能搭得上话,在场的同龄人大多是点头之交,有人问:“怎么了?”
颜又看到一些人走了过去,另一些人站在原地,但很明显在注意那里的动静。
周一清从未像现在这么着急,他说:“是准备今天送的寿礼。”
周家准备的礼物是一个有很长年头,在寺庙里被名僧加持过的玛瑙佛珠,有市无价。据说是曹家的东西,当成曹曼云的嫁妆带过来的。年纪大了的人,总是相信这些,能够让自己益寿延年,今天带来,是准备为夏先生祝寿的。
夏先生二儿子的妻子是周一清的姨母,两家算是沾亲带故,送贵重的礼物也能说得通。
有人说:“这么珍贵的东西,掉在哪了?”
周一清好像勉强镇定了下来,他说:“要告诉姨妈和姨夫。”
没有理由的,周一清偏过头,看了远处的颜又一眼。
颜又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邮件上说的是什么了。
是周一清丢掉的寿礼。
周一清的朋友很多,颜又的朋友很少。
其实不是什么很复杂的计策。周一清来得早,知道颜又对花生酱过敏,周围又全是人,能待的地方很少,所以提前在那几个地方停留。
佛珠掉了后,再查监控录像,就能看到周一清进场时戴着佛珠,而在场上再也没有找到。他之前待的地方很偏僻,只有颜又待过。
不需要认定是颜又偷的,偷是没有意义的,甚至也不用指出颜又,很多人会产生合理的推论。可能是颜又无意间捡到的,也许是他故意拿走的,颜又可以是嫉妒周鸣和曹曼云的婚姻关系,而做出这样的事。
总之,找不到佛珠在哪的时候,周一清的好朋友大概率会替他捅破那层窗户纸,指责颜又。
在这样的场合,没有结果,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结果。
这样的恶意来自颜又非婚生子的身份,也因为他很少来这样的场合,没有帮他的人。
宴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丢了重要的礼物,夏小姐作为负责人,比周一清的姨夫姨母先一步赶来,她皱着眉问:“怎么了?”
颜又逻辑理得很清楚,思绪却很混乱,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还没等周一清说话,一个服务生走了进来。
一瞬间,颜又以为那个人是姜星时。
服务生都穿着统一的服装,那个人的个头和姜星时差不多高。
他手里捧着东西,走到夏小姐面前问:“小姐,听说这里丢了东西,请问是这个吗?”
周一清的表情混合着惊慌与难以置信。
夏小姐问:“一清,这是那串丢了的佛珠吗?”
周一清很快意识到不对,他闹到这么大,没想过会简单收场,但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他勉强装出惊喜笑容:“是的,原来我自己不小心丢到外面了。”
夏小姐松了口气,她说:“一清,下一次要小心一点。”
又问了服务生的工号,在宴会结束后,理应格外嘉奖对方。
佛珠保存得很完好,但是大约真的在寺庙里加持太久,世俗的红绳难以撑过这么漫长的年岁,变得脆弱不堪。周一清刚接过那串佛珠,绳子莫名其妙地断了,鲜红的玛瑙珠散了一地,不像是什么好兆头。
局面又混乱了起来,但这样的混乱和颜又毫无关系了。
是周一清没有保存好佛珠,不小心丢掉,又在他手中断裂。
邮件里所说的事发生了,但没有完全发生。
颜又本来应该开心的。
这不是游戏,不可能什么都按照预定的剧本走,总会有意外。
但颜又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好运气。
那位服务生得到赏识和奖金,功成身退,走出了那个地方。
一转身,却碰到一个人。
是颜又。
他轻声问:“东西真的是你捡到的吗?”
服务生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先生,那的确——”
颜又打断他的话:“佛珠是湿的,绳子也是,那东西应该才从水里捞出来不久,你连袖角都没湿。”
颜又没有企图说服他,在服务生发愣的时候,他说出一个数字,问:“捡到它的人在哪?”
服务生还没反应过来。
颜又没什么耐心,他面色冷淡,看起来心情很差,又将那个数字往上加了两倍。
这已经要比夏小姐提出的奖金高得多得多了,而且看起来这个人也不是想戳穿自己的谎言。
服务生无法拒绝,坦白地说了一个地点,他刚刚遇到那个人的地方。
他只是从那里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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