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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情他本不该插手,该是要避嫌的。
而冲霄楼其中机关重重,更是请了妙手朱亭负责了一部分机关,该去找朱亭想办法解决机关才是,襄阳王又是十分谨慎狠毒的人,建造冲霄楼的工匠全被他灭了口,想找打造的工匠显然是不可行的了。
蓝蝎子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把沈仲元恳切的表情映入眼中,只道:“好,我明白了。”
她并不想再多说些什么,毕竟这些已然就够了,她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蓝蝎子:“我不会做下承诺,但我会去做到的。”
沈仲元露出了安心的神色:“如此便够了。”
之后他又笑了笑:“多谢女侠!女侠高义!”
他如何不知道此举对蓝蝎子而言也是十分冒险的举动?可她愿意答应下来已经很好,他又怎么敢奢求更多呢?
毕竟若是蓝蝎子与他皆全须全尾的从这里出去,而蓝蝎子却没有归于襄阳王的麾下,襄阳王又怎么不会对他二人产生疑虑呢?因此蓝蝎子必定要表现出气势汹汹的态度,或者是不满,总之是不能够很是平静地离开。
若是气势汹汹地离开,想必还会引得暗处监视那人的注意,估计会知晓此次的谈话并不愉快,拉拢也是不可以的了。
只是这样的话,蓝蝎子出去之后恐怕要面临随之而来的追杀,毕竟这关乎到了襄阳王的秘密。
蓝蝎子实力高强,也不知襄阳王手底下有没有武功这样出色的人来,也许会有一点可能——相信沈仲元处理事情的能力,从而放过蓝蝎子——只是这个可能便是让沈仲元自己听见,怕也是要笑掉大牙了。
最终,他只是站起身来,给蓝蝎子行了一礼,那已然是一个江湖人士所能给予别人的、除了跪拜以外的最高礼节了。
他实在无法多说,因而他在心中不断的祈祷着:希望女侠能够安然离开!希望一切都能够如他所想!希望不要有人在此次事件中白白的丢了性命!
*
沈仲元不知蓝蝎子有底气,正如晏亭二人还不知晓蓝蝎子的底气是他二人一般。
这实在很难明说,但是晏亭与游龙生一直以来并未做过有愧于心的事情,他们光明磊落,果断果决,且兼有侠肝义胆,很难不让人生出好感来。
蓝蝎子与他们说的话自然算是信口说的,她当然对他们并没有恶感,甚至于好感很多,若是她没有一个叫做伊哭的情人,她怕是也要试试自荐,与他们春风一度了。
可她既然有了情人——虽说情人并不一定是爱人,也不需要为彼此守身如玉,但她自己却是不愿的——便十分自然的断了自己可能会有的桃花。
这不妨碍她对两人心生好感,并把他们划为值得信赖的人,因此蓝蝎子显然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地。
她自然不觉得自己能够有让两个人帮忙的理由,但是她看得懂他们眼中的坚定,也明白自己都能够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他们又怎么不会是千里迢迢赶来的呢?
关乎到国家的大事,果然所有人都不能够置身事外,不想袖手旁观的也并不在少数。
晏亭此刻便带着游龙生进了地界,并且在路过一个村落的时候,见到了一位痴/傻的青年。
不错,他的确是痴/傻的,只相当于六七岁的孩童,一脸天真与烂漫,仿若这世上并没有值得他烦心的事情。
不过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他已过弱冠之年,神智犹如孩童,无法增长,无法开窍,因而也并不能够娶妻,他的父母也并不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他反倒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国内连年灾害,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有了饥荒、干旱,偶有地龙翻身,那便更难拉扯孩子长大,可青年还是长大了。
他姓氏为荀,名为安澜,因着出身于普通的村子,家人倒是对字并无什么了解,想着他也记不住,况且他这种人不该有被托梦后的第二个名字,便没有再起名。
王褒曾在《四子讲德论》中提过:“天下安澜,比屋可封。”这其中的‘安澜’正是太平的意思。澜,水波也,安澜,水波平静,以喻太平。
而荀安澜能有这样一个与村子里那些普通名字不同的文雅名,还是因为他的父母在怀他的时候梦到了胎梦,梦中人告诉他们这个孩子应该叫安澜,于是他们便在找了村里识字的先生,问明白是好寓意后给他起名‘荀安澜’。
后来长大后他们才发觉孩子是痴/傻的,然而村子里的人对他愈发包容,甚至还有些许尊敬。
《山海经》有言:“痴本智者,为守一方水土安宁,自丧一魂二魄转世为愚,除魑魅,荡魍魉,平阴阳,定五行,无人可比,无人能及。”*
因而他们这种人也被称之为:守村人。
无论起初这样的言论是否是让痴/傻者得以安稳度过一生,可这样的言论无疑是温柔的,它使得众人把痴/傻者当做半个神明,可上通天庭下通地府,因而他们得以被优待。
这是个十分好的结果,但也不是没有真实的例子。比如有人不信邪,非要去虐待守村人,从而疾病于他身上肆虐,使得他早早离去;也有把守村人偷偷从村落里赶走的村民,之后地龙翻身把村子埋葬……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真的。总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而这说法与习俗才一直延续到如今。
荀安澜见了晏亭与游龙生二人,并没有过激的动作,反倒是像没有感到他们身上的危险一般,离他们很近,眼中甚至有好奇的神色,表情也是十分坦然与自然的。
晏亭不动声色的压下心中骤然涌上来的危机感,没有动作,因为他实在是不想惊动身上来自小世界的注视。
不是说他打不过荀安澜这个普通人,可是这是很难说明的感觉。
没错,荀安澜此人无愧于守村人的名号,那传说也未必是假的,晏亭在荀安澜身上看到了几分气运,那是被小世界所眷顾而有的气运。
如此气运相比于气运之子身上的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但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头上——他毕竟是以后不会有大作为的,恐怕只能偏安一隅——这就显得极为耀眼了。
就像是一片白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墨点,那是如此的显眼,也不能忽略。
游龙生察觉他的紧绷,手中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小臂,表面上还带着细微的笑,他实在是觉得晏亭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他算是开了眼界。他仍旧是傲气的,但是一眼根本看不出眼前的荀安澜身上有武功,他这才会如此的平静。
就像他并不介意忽略眼前的青年一样。
晏亭此刻终于缓过神来了,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路过此处村落,显然是十分巧合的,寻常人是不可能察觉他们的,毕竟晏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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