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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他的仆人说了,要是让少主知道是谁叫他过来的,那些人都会被惩罚。
他只是想过来看看以后要照顾自己的大姐姐,仅此而已。
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痛楚,紧接着视线模糊,男孩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个人就齐齐跪在缘侧:“少主息怒……”
加茂宪澈轻轻笑:“我是不是死得太慢了?”
暗处走出一个男人,声音冷硬:“现下怜大人已经见过他了。”
就是叫他死,也不能死在这种时候。
按在他额头的手松开,男孩抬头看,少主脸上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照顾他的仆人们却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他只不过是个庶子,怎么能脏了您的手呢!”
加茂宪澈沉默了一会。
“算了。”
他又弯腰朝他伸手,男孩下意识躲避,旁边的仆人立即按住他,叫他动弹不得。
微凉的手指抚上眼睛,隔着薄薄的一层眼皮,力道轻柔而又缓慢,像是在抚弄怜爱的小狗,男孩却发起抖来。
他总感觉少主随时都会按下来,把他的眼球弄碎。
叫他惧怕不已的手指很快就收了回去:“辈分随我,至于剩下的那个字,就取纪吧。”
得到名字的加茂宪纪抬头看,少主脸色苍白,神色倦怠,黑压压的眼珠子像是不见天日的漆黑洞穴。
“纪念我这短暂的一生,便是你存在的意义。”
他拿起手帕擦手,语气轻描淡写,草草决定了别人的一生:“法纪、规矩,这个字不算我欺辱你。”
男孩满身狼狈,几乎七窍出血,少年的乌发却不曾乱过一丝。
二人对视间,大的那一个突然笑起来。
“眼睛像我,怜大约会喜欢。”
他的语气文雅柔和,加茂宪纪只觉得背后发凉,下意识捂住眼睛,再不敢睁开了。
第22章 22
因为提前到了火车站,原本定在晚上的火车也就改到了下午,到达东京的时候太阳还没下山,鹿野怜提着伴手礼走进家门,还来不及放下东西,男孩就迎面扑过来抱住她。
江户川乱步勾着鹿野怜的脖子,叫她低头看着自己,碧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欢迎姐姐回家!”
一个小黑影快速跑到茶几附近,偷偷摸摸把什么东西抱走,厨房那边也传来动静,鹿野怜权当没看见,替江户川乱步擦干净嘴角的薯片沫:“嗯,给你们带了伴手礼。”
“哇哇!”男孩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她手里的礼品袋,语气夸张:“是什么呢!完全看不出来啊,可恶,姐姐不要动!乱步一定要猜出来才行!”
鹿野怜轻轻笑,索性闭上眼睛:“有东西不想让我看见的话,那我待会再回来,好不好?”
“不好不好。”
江户川乱步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到庭院,这里有着园丁打理,植物依旧整整齐齐,胡萝卜们也乖乖地发了芽,只是从茶室到小菜园子本来是一座很美的廊桥,现下已经变成了简易的篮球场,油漆散落、歪七八扭的的样子。
江户川乱步悄咪咪看她,少女依旧笑着,一丝生气的迹象也没有,只是揉揉他的脑袋,问道:“油漆是在哪里买的?弟弟还小,这一类的东西要好好挑选。”
“保镖大叔。”提到禅院甚尔,江户川乱步就把脸鼓了起来:“姐姐一走,保镖大叔就不好好干活了,还跑出去赌马!”
“他一直都看赌马频道,出去的时间和赛马场次吻合,回来的时候黑着脸,一看就是赌输了,因为输了钱,他煎的鸡蛋都黑掉了!”
江户川乱步滔滔不绝地告着状,说到最后,他叉起腰,指了指左边:“昨天我们还遇见咒灵了,要不是家里还有其他的叔叔,小惠就要被咒灵吃掉了!”
姐姐脸上的笑容停住,紧接着,就像刚刚下过雨的天空突然放晴了那样,江户川乱步心里的怨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阳光暖洋洋的,好舒服,但是此时此刻,江户川乱步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蛋了,太宰说过不要告诉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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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是在天黑之前回去的。
说来奇怪,自从搬到米花町以后,咒灵就变得异常少见,顶多也只有二级三级的出没,毫无威胁,就连跟在小崽子们身边的护卫都可以轻松将其解决,身为保镖的他也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闲下来就去赌,这些年一直是这样,把卡里的钱输得一干二净的那瞬间,不甘和畅快的感觉会同时袭来,就像少年时候一样。
那时候,总有人过来挑衅他,他会把那群人都打趴下,然后坐在角落里等待惩罚,就像看着他挑中的马在赛场上驰骋,等待着它的失败。
以前输光了就去接单,只要给钱,他什么都干,但更多的还是杀人,拿到任务地点——出发——动手——收钱,整套流畅轻松而又简单。
现在输光了还要回去给几个讨厌的小崽子们做饭。
他很多年没有下过厨了,咒术界大名鼎鼎的天与暴君系着围裙,被能够轻松拧断的锅铲锅柄折磨出手忙脚乱的意味,多少显得有些狼狈。
禅院甚尔以为自己是厌烦这一切的。
但是在她把茶和解雇合同一齐推到面前的那刻,男人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之前是我不对。”她的声音听起来和以往没什么两样,空气里弥漫着茶香和垂丝茉莉的味道
——这种花来自荷兰,从前她很喜欢,送礼的时候都会附赠一枝。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再养了,只有在她开启术式的时候,禅院甚尔才可以闻见这种香气。
浅淡的,温柔的,因为人生中只收到过她的礼物,所以常在他梦里出现的香气。
仅仅是在她这里,禅院甚尔可以找到他的自尊。
于是他扯了扯嘴角,在合同上面干净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毫不留恋地推回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口,像是随意一问:“开术式了?”
为什么?
是因为五条不在,她害怕自己会因为情绪波动做冲动的事,还是说,她怕自己会露出和禅院直哉一般无二的表情叫她心软,所以提前安抚?
都不是。
“抱歉,也许是因为最近使用得有些频繁,我的术式失控了。”她说。
她从来坦荡,印象里,只有为了保护自己,她才短暂地说了一次谎。
现在,即使要赶走他,她也会给予一个座位,一杯茶,一场温和的谈话。给人遐想的空间——就好像下一次见到,二人还有笑着寒暄的余地。
禅院甚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咒力,受到她术式的影响也就相对而言更小一些,但他并不比任何一个咒术师弱小,自以为,他是最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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