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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哼笑,“他这个人,表面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好像大猩猩一样,却偏偏在某些小地方格外细心注意。”
闻言,直哉微微一怔,当即就明白了夜蛾正道话里的用意,叹了口气,心中一时间也不由有些感慨,对方的确是位不折不扣的好老师,竟然会这么直白地就同五条悟和夏油杰直接道明这次任务的真正本质,也难怪五条悟会给夜蛾正道面子,任由对方的‘铁拳教导’。
要让星浆体与天元同化,其本质就是要抹杀星浆体本身的意志与存在,而这,也正是直哉并不看好星浆体能够与天元顺利同化的原因之一。
暂且不论外界有多少人和组织,会对这次任务百般阻挠,单就一个全是普通人的盘星教,为了能杀死星浆体,不惜在黑市中挂出天价悬赏,那些闻风而动的诅咒师,更是对此前仆后继,犹如嗅到了血腥味的恶狼,只为狠狠咬下一块属于自己的肥肉。
以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能力,面对这些外在敌手自然不在话下,但,若是星浆体在最后的同化到来之前,表现出哪怕有一丝不舍或是不愿,以他俩的少年心性,恐怕最终都会‘一败涂地’,进而选择尊重星浆体本人的意愿。
那么,现在对他来说,就基本只剩下两个选择,直哉看着肩上五条悟那毛茸茸的脑袋,感受着发丝在他的脸颊上蹭来蹭去,在心中默默道,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或是,杀了天元。
“我说直哉,你打算睡觉了吗?”忽然,五条悟问道,语气中还带着几丝浅浅的倦怠,他打了个哈欠,眼角分泌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我可是明天一大早就要和杰一起去找星浆体做任务,要不我们差不多就关灯了呗。”
“好,”直哉点了点头,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抿住了双唇,抬起手,笑着揉了两下五条悟的脑袋,转而道,“原本我也只是打算稍微看几页小说就睡,倒是你,突然出现,扑倒在我床上,害我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来的一点睡意,一下子全都跑光了。”
出于担忧,以及尚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的关系,直哉并没有打算告诉五条悟自己心中的种种想法,只能将其连同其它繁琐的思绪一起,暂且都压在了心底。
“明明就是你自己看小说,越看越精神,现在又反过来来怪我,”五条悟并不知晓,短短几秒间,直哉脑海中闪过了多少念头,啧了一声,干脆抱着直哉一起躺下,顺手将床前暖橘色的小夜灯也一并关上,嘟囔道,开着灯要怎么睡觉,现在不就好多了。”
感受着五条悟的怀抱,直哉动了动嘴唇,但没有说话。
夏夜炎热,房间里虽然开着冷气,他却觉得心口处好似被夏意感染,越发灼热滚烫,连带着四肢百骸也好似被热气蒸腾了一般,立时就染上了一曾薄薄的汗意。
原先那些被强行压下的情绪,大概是因为黑暗的侵袭暂且蒙蔽了五感的缘故,又悄无声息地从心底的某处角落中,缓缓涌出,随着身体中不断循环的热流,一路畅通地抵达了他的脑海中。
看着五条悟逐渐平缓的睡颜,原本带着些许进攻性的眼角眉梢,也随着意识的沉睡越发趋于柔和。
反观直哉自己,却有些睡不着了,大概是受到心中那些情绪的影响,一时间,他脑海中犹如浪潮般,想到了许多画面,有曾经满脑子只有禅院家主位置的自己,也有侥幸得来的如同梦一般美好的前世,还有已然完全不同的今生,此时此刻。
可无论怎么想,直到现在他也依然想不通,为什么这世上有许多人,命运却偏偏眷顾找上了他,既在他身死之后,让他重生到了前世所在,又什么要让他在习惯那里的一切之后,将他送回现在这个世界,甚至他只是想要远离咒术界的一切,做个普通人,也最终未能如愿,反倒是踩入了流沙一般,越陷越深。
念及此,直哉不由得有些迷茫地思考,他眼下所做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开始,他只是想过上平静而寻常的日子,再不想同咒术界染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哪怕和五条悟交好,在当初也只能算作是一个料想不到的意外,可偏偏后来,他却因为这个‘意外’,做了许许多多从前根本不曾想过的事,直到现在。
漆黑中,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悉数洒入直哉的房间中,落在了轻薄的浅色被褥上,而五条悟那一头本就扎眼的银发,也像是受到了月光的浸润,在唯有远处蝉鸣依稀作响的深夜中,宛若掉在了直哉房间中的一颗星辰,虽不算非常明亮,却格外显眼夺目,映照着四周,驱散了黑影。
也照进了直哉的心底。
轻轻地探出手,直哉用自己的指尖,缓缓抚过五条悟垂落的发丝,恍惚中,他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一缕月光,令他一时间有些不由自主地思绪飘远,莫名就毫无根据地胡思乱想到,自己......或是就是为了五条悟来的。
连他自己都有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给惊到,稍稍瞪大了双眸,乃至还生出了一丝丝的尴尬和害臊。
可心中的思绪却完全不顾主人的反应,十分诚实地顺着这个念头,犹如藤蔓一般,不断附着攀爬,向上生长。
从前的直哉与五条悟之间,就好似两条永远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线,即便他们同处在御三家的圈子之中,幼时也偶有见面,可两人心中的追求不同,致使他俩在未来二十余年的光阴中,几乎再未有过相见,哪怕是最浅薄的点头之交,对两人来说也够不上。
可如今,自五条悟六岁时闯入了他的庭院中,将障子门拉开的那一刻,又或是在对方五岁生日宴时,不顾左右人群,张扬肆意地凑到他的身边,从那时起,一切便都不同了。
至于两个多月前的那个梦......直哉不知道那个梦意味着什么,也弄不清楚眼下的自己对五条悟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外界情况尚不明朗,他也暂时不想去理会这些乱七八糟好似毛线球一样,胡乱纠缠作一团的繁杂思绪。
只有一点,他现在可以无比确定,直哉看着躺在身旁的五条悟,在心中默默想到,他的眸中虽有月光映照,却仍透着一片暗沉。
他绝不会让五条悟被再度封印,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
第二天清晨,五条悟早早地就醒了过来。
他揉着尚且朦胧干涩的双眼,有些迷糊地低声轻声叫了两声直哉的名字,然而半晌过去,却没有丝毫回应,五条悟有些奇怪地放下手,朝着直哉的方向看去,却见身旁根本没有一丝人影,他皱起眉头,心中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起这么早的吗?”五条悟有些不太肯定地喃喃道,他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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