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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没有告诉你,天元的存活与否,关系到整个日本境内的所有结界?”
羂索勾起唇角,看着面前在听完他的话后,神色陷入呆愣之中的咒灵,眯着眉眼轻声笑道,“若是禅院直哉真的先于我们进去了,以他的豪言壮语,眼前这个将整所咒术高专包裹着的结界,也应当已经不复存在才对,可眼下,结界仍在,那就说明,禅院直哉尚未进入高专之中。”
不过,其实也有另一种可能,看着眼前已然相信了他的话,垂头思索的漏瑚,羂索维持着嘴唇轻扬的弧度,面不改色地心想到。
那便是禅院直哉确已进入了高专的结界内侧,但并没有从上千扇虚假的门中,找到真正可以通往天元所在的那扇门,又或是对方虽有能力破除天元的结界术,找到其真正栖身之地,但却无法破除天元的[不死术式]。
无论到底是何种缘由,只要天元的结界仍在,对羂索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一一告知眼前的咒灵了。
只是......羂索摸了摸怀中藏着的,为了应对禅院直哉所精心准备的东西,想到自己心中的猜测,一时间不禁有些犹疑,他此行是否太过小题大做了些。
不过是听闻消息,得知了禅院直哉欲图[斩断不死],又想起其似乎不同于十影法的影子术式,心中略有闪过几丝不安,就如此冲动自乱阵脚,实在有些不像他。
忆起刚得到消息时的所感所想,羂索眯了眯眼,眸中酿出一片深不见底的暗沉。
不过,他既能隐于幕后保全自身至今,靠的就是谨慎二字,就算真是小题大做又如何,禅院直哉这枚变数带给咒术界的改变,早已经远超他的掌控范围,想要再将咒术界如今的格局恢复成往昔的模样,可以任由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易搅乱池水,禅院直哉这位禅院家的新任领头羊,就必须消失。
“照你这么说,那什么禅院直哉要是真能杀了天元,对我们而言反倒是好事一桩?”一旁的漏瑚摩挲着下巴,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狞笑,“哈,他要是成功得手了,为了表示感谢,解决他的时候,我会尽量给他一个痛快。”
“不错的想法,”闻言,羂索也收回思绪,重新勾起唇角,神色自若地应对着眼前心绪肉眼可见地好转了不少的咒灵,像是提醒一般,不动声色道,“来之前我就已经说过,禅院直哉是五条悟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感情甚笃,若是这次可以顺利了结他,想必对五条悟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这我当然记得,用不着你一遍遍提醒,”漏瑚不屑地摆了摆手,再不理会羂索,将视线复而转向了那条唯一的山路,嘴中的黑牙因为它愈发得意的神情,近乎全部露出,兴致愈发高昂道,“不管他究竟有没有进去,只要他今天出现在这儿,就别想再活着离开!”
不过这次,羂索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漏瑚的话,反而神色耐人寻味地盯着山脚下一片不起眼的树林。
通往高专结界内侧的山路,自那里起被茂密的林子碰巧遮挡了一截,而远处的路又因为他们眼下所处的角度,刚好被隆起的山丘掩蔽,可以说,若是有谁要前往咒术高专之中,山脚的那片树林,便是进入羂索他们视线之内的分水岭。
“怎么了?”注意到羂索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漏瑚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自然也看到了那片挡住了山路的树林,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一时不由有些轻蔑地嘲笑道,“大惊小怪,这不是什么都没……”
然而下一秒,漏瑚的声音却仿佛被鱼刺卡住一般,戛然而止,硕大的独眼也仿佛被定格在了此刻,瞪圆到了极致,嘴唇翕张,未尽的话语全都消散在了越发闷热的空气中。
只见山脚的径道上,四抹人影自那片树林后陆续穿出,他们不紧不慢地踱步前行,仿若郊游似的,唯有为首的那个人好像带有几分急切,仗着长腿的优势,大步流星飞速向前,只时不时回首望一眼身后的三人,若是见三人离得太远,便会神色不耐地在原地等上一小会儿。
乍一看,就是一副很普通的郊野爬山四人行的画面。
如果不是为首的那个人,顶着一头白发,脸上还挂着一副墨镜的话。
“看来,真人失败了。”
早对此有所预料的羂索,在确认出现在山脚的四人,的确就是五条悟一行之后,率先开口打破了周遭充盈的沉默,语气淡淡,而他的这句话,也无疑成了引爆漏瑚的导火索。
“五—条—悟——!”
就好像是将五条悟这个名字在嘴中反复翻滚了好几轮,彻底嚼烂个稀碎后,才从咽喉中缓缓吐出,漏瑚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额角绽起的道道青筋,握紧的双拳,以及周围骤然升高的温度和滚烫到近乎融化的地面,无不昭示着它此刻心中岩浆般炙热的暴虐。
它并非真的愚笨,也同五条悟实实在在地交过了手,眼下在这里见到安然无恙的五条悟,真人的结局到底如何,已经昭然若揭。
“花御,”此刻,漏瑚的心中再无什么筹谋计划,满腔怒火近乎将他所有的理智与思绪侵蚀焚烧,脑海中唯一只清晰剩下的不过两个字——复仇,它死死地盯着远处的五条悟,硕大的独眼中带着新仇旧恨交织的满腔愤憎,压抑着嗓音,沉声道,“我们一起上。”
却见一旁的花御点了点头,说了一通叫人听不懂的话语。
“是吗?”理解花御的意思后,漏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狠的笑意,赞同道,“那我们就试试,那小子把术式维持到了现在,正是最容易松懈的时候。”说完,便一个俯身,朝着五条悟一行人所在的方向,飞速冲了过去,而站着其身侧的花御,也借由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隐没了身形,悄然跟在了漏瑚左右。
“都走了?”被咒灵遗忘在原地的羂索,见此却低笑着喃喃了一句,好似感慨一般摩挲着手指,喟叹道,“那我也是时候该动身了。”
真人的失败早在他预料之中,只可惜,星浆体依然活着,念及此,羂索最后遥遥望了一眼远处的五条悟,还有跟在他身后的夏油杰与星浆体,勾起唇角,转身朝着身后的树林中走去。
通往[筵山麓]深处的明路确实只有一条,但那是对其他人而言,作为已经活了上千年的羂索,他对此地的了解,要远胜旁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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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别走太快了,稍微慢一点,”看着遥遥领先的五条悟,夏油杰有些无奈地喊道,“大家连夜坐飞机赶回来,已经很累了。”
“啧,”却见前方的五条悟闻言,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满,但到底还是停顿了动作,双手插兜,满脸不耐地站在原地,透过墨镜,看向被他甩在身后的三人,撇嘴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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