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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回,他一贯没什么表情。
季星回注意到,周克云没戴戒指,于是他把左手藏在了身后,继续和冯海兰讲话:“没想到这么巧。”
“小宝怕孤单,我就每周都来看看他,给他带束花。”冯海兰微笑着,神情有些黯淡,“来,正好你跟他聊会天,以前你们那么要好,小宝一定很高兴。”
“克云,我们去外面聊吧。”冯海兰转向周克云,语气严肃了一点。
周克云看了季星回一眼,但季星回的注意力好像全在易锦墓碑上,于是他点点头,很绅士地说:“听您安排。”
季星回猜测周克云在冯海兰面前是想隐瞒两人的婚姻的,于是他把戒指从手指上取下来,小心地放到衬衫胸前的兜里。
照片上的易锦只有十七岁,三年后他去世,没能度过二十岁的生日。
季星回带了一罐啤酒,打开了,放在易锦的墓前。
“以前你总说想喝酒,但医生不许,现在补给你。”季星回低头和易锦说话,“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失望,当年你这么帮我,最后一刻我还逃跑了。”
“那时候你说,你觉得命运好讨厌,我们像是漂浮一片汪洋之中,不知道会飘到哪里去。”季星回深呼吸了一下,他看到天边振翅而过的一只白鸟,有些难过地说,“易锦,我很想你。”
“一开始我接近你,其实是因为嫉妒吧,我想周克云谁都不搭理,怎么偏偏对你这么好。可是相处下来,我发现,你确实值得周克云对你这么好。我高中的时候,很多时候不开心,真的很幸运有你做我的朋友。”
“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周克云,可那又怎么样呢,你肯定要说我胆子小了。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我没有你那么勇敢。我知道会失败的事,我就不能去做。”季星回捂了下脸,“隔了这么多年我才跟你解释那张没用出去的门票,我可真是差劲啊。”
“你老是说,喜欢就要去争取,可那一年的我太害怕犯错了,自尊心又那么强,你看现在,哪怕我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周克云的合法伴侣,也不敢多做什么事。”
易锦墓前放着一束鲜花,花瓣柔软新鲜,就像相片上的人一样漂亮。
易锦微笑着,他总这样笑,嘴唇向上翘,露出一点牙齿,看起来可爱极了。
高中的时候,季星回尝试过模仿他的笑容,对着镜子练习很久,却觉得很丑陋。
他最该学的也许是易锦的性情,在高中时就拦住周克云大大方方地告白,然后被拒绝,这样也能断得爽快清醒。不至于在今后的十年岁月中,永远被那时候的感情吊着一根心弦。
可能现在也不晚,今天他就该向周克云坦诚,壮士断腕那样,得到一个答案,要么爱,要么不爱。
“可是知道他不喜欢我这件事之后呢?”季星回自言自语。
这事只是周克云没有明说,他们婚姻的催发剂本来就不是因为喜欢,他拿了这么多好处,难道在确认了周克云不爱他之后,他还要提议离婚吗?
季星回没那φ火gewoci¥推荐么不识好歹。
他不知道婚姻给周克云带来了多少收益,但世界上多的是不需要感情还能白头偕老的夫妻,或许周克云要的就是这样的。
没有感情,没有麻烦,只是他成功的人生里需要完全的一件事。
而季星回只需要维持现状,适当的温情,适当的性,学着享受周克云带给他的婚姻。
“要是你,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吧。”季星回苦笑了一下。
他早就知道,自己对待周克云是极其别扭的,一边想要周克云爱他,一边提醒自己不过只是个替身。易锦仿佛成了他的一个借口,因为有易锦这个故人,季星回就可以永远不说真心话。
季星回在做一个远观薛定谔的盒子的人,至少此时此刻,他不敢去打开它。
第54章 54
陵园再往上,可以走到西山的观光台,那里有一家咖啡店,巨大的落地窗很出片,算是一个网红打卡点。
周克云和冯海兰坐在角落的位置,离打卡的人群比较远。
“克云,都是一家人,你外公就是想让你回家吃个饭,你这样直接拒绝,太伤老人家的心。”冯海兰说。
周克云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才慢慢转过脸:“姨妈,你就别给他做说客了,也别跟我说什么只是公司现金流出问题,让我借一点钱周转就会好这种瞎话。我已经明确表态,我只愿意以一个比较有诚意的价格收购景汇的股份。”
冯海兰看着他,眉头皱紧了:“景汇那是你外公一辈子的心血。”
周克云笑了一下:“据我了解的情况,保守估计,过不了今年,景汇就要申请破产,到时候结局也是一样的。”
“克云,你一定要说这么冷血的话吗?”冯海兰好像有些生气。
“就事论事而已,在前两年我已经提醒过外公,之前景汇开辟的那几个新项目没有价值,再放手里也不会有盈利,但他一意孤行。姨妈,我知道你不管事,但你也应该知道,如果公司实际情况是资不抵债,那银行是会拒绝新贷款的发放的。外公又一定要维持景汇这表面风光,所以他不计成本地去进行民间借贷,就好比拆东墙补西墙。”周克云喝了口咖啡。
“回款的速度赶不上贷款到期的速度,他连利息都还不上,我想去年外公就已经焦头烂额了。你说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去借了那么多无力偿还的债,这不是他朝我伸手的理由。”周克云平铺直叙。
“你不觉得外公不长记性吗?二十八年前情况相似,最后是周家帮了景汇一把,外公让你妹妹嫁给了我的父亲。但其实爷爷根本就不看好景汇,所以那笔让景汇起死回生的资金是我父亲拿出来的。”周克云笑了一下,“外公拿得那么理所当然,到最后都没有偿还,我现在冷血吗?我只是准备拿回本该属于我父亲的东西。”
冯海兰沉默了。
“姨妈,你忘了吗?易锦那时候生病,他连看都不来看,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跟他们家没什么关系了。”周克云笑了笑,表情隐隐有些嫌恶。
“爸爸是记恨当年景汇危机,我老公不愿意帮衬他。”冯海兰叹了口气。
“生意场,我是不喜欢讲情分的。”周克云直接地说,“如果外公愿意出让股份,那就直接拿出诚意来跟我谈。我和我的父亲不一样,我不会无偿帮忙。”
周克云看了下手表:“姨妈,我也不想把这些丑事全部往台面上摆,但是当年的婚事就是一场骗局。如果我的父亲不姓周,你的妹妹,也就是我的母亲,根本不会嫁给他。”
冯海兰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候我劝过她,抱歉,克云,这话不应该我来说,但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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