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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南拿过来一堆小纸盒,里面装着小蛋糕、水果块和一些卤菜,鹌鹑蛋和无骨鸡爪是昨晚才卤好的,土豆片和腐竹很入味,用来下酒还挺不错的,于是他又拿了两罐啤酒出来。
平时偶尔喝一点啤酒,苏云司不会拦着他,但刚刚才和他说了少喝酒少喝酒,现在就喝上了,难免有点不高兴。
孟南在苏云司身边坐下,一时没注意姿势,屁股一着地就泛起一阵酸痛感,难以言述,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苏云司立马反应过来,抱住他精壮的腰,帮他细细地揉。
孟南难得往苏云司怀里靠一回,他们体型差太大,孟南虽然接受了床上的体位,却一直把苏云司当成呵护宠爱的对象,很少向他表达依赖。
苏云司轻怔片刻,揉得更认真了。
“这几天……好好休息。”苏云司耳垂微红。
孟南估计是真被折腾坏了,平时第二天起床孟南的精力往往比他还要好,对于常年健身的人来说运动完总是更为放松酣畅,可他毕竟是承受方,每晚毫无节制,时间长了肯定出问题。
苏云司想到这里,不免有些自责。他在夜里有股疯劲儿,不太能听得进话,可第二天孟南从不怪他。他承认自己被孟南宠得太过了,恃宠而骄,不太可靠。
“叔叔要喝啤酒吗?我帮你开。”
苏云司拿起野餐布上的易拉罐,单手扣住拉环,很快打开了。
“我不能喝,我等会儿还要开车呢。”孟南枕在他肩上,像只慵懒的大猫,温顺得不可思议,“给你喝的,这个牌子的啤酒最好喝了,你尝一点。”
苏云司不喜欢喝酒,但听孟南这么说,还是轻轻抿了一口。和那些辛辣的烈酒不一样,入口甘醇平顺,浓郁的麦芽香气,确实还不错。
但他一个人也喝不了两罐啊。
“叔叔喝啤酒都喝两罐吗?”苏云司拨了拨另一罐,易拉罐滚了一圈,靠在装蛋糕的盒子上。
孟南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告诉他自己以前能灌一件整的。
“以后喝一罐就好了,不能喝太多,我可以陪你一起喝,但不能天天喝,知道吗?”
孟南屁股和腰部的酸疼感已经慢慢消退了,他从苏云司肩上抬头,凑过去,右臂一紧,搂住人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还没过门呢,就这么管我,以后是不是连每碗饭吃几粒米都要规定了?”
苏云司从野餐布上拿起一小盒切好的西瓜,用木签戳着喂给他吃:“你不喜欢我管你,那我就不管了。”
孟南确实不太喜欢被人管着,他自由放漫惯了,这些年来一直如此,没人敢管他,也没人有资格管他,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自在。
苏云司也不怎么喜欢管人,虽然一直担任学生干部和各类社团的团长,但所有的一切仅限于工作需要,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他不会浪费一分钟,更不会摆什么架子处处管着别人,他没那么多精力,也没那个兴趣。
可这两个人自从在一起后,苏云司就总是忍不住管东管西,现在变得比孟南还能唠叨,才十八岁,就已经有了别人三十八的操心劲儿。
孟南也乐意被他管着,这感觉很新奇,从来没人管过他,他知道自己正在被苏云司爱着。
“多管管我,我可喜欢了,哪有不喜欢?”孟南低声凑在他耳边说,“宝贝冷着脸管我的样子真性感。”
苏云司侧头看他,目光奇怪,好像在看一个变态,又好像只是在观察着同类的爱人。
他们凑得很近,睫毛都看得清楚,额头抵在一起,下一刻就要接吻。
苏云司的下唇被孟南轻轻含住了,他有点着急,上来就伸舌顶开苏云司的牙关,找到苏云司的软舌,用力地吮咬纠缠着。苏云司很配合,手掌抚在他的后颈上,闭上眼睛享受这个略显粗暴的吻。
两人都有点动情,却能及时止住,一齐躺倒在柔软的野餐布上。白云很低,似乎伸手就能碰到,苏云司枕在孟南的肩窝,慢慢平复着喘息。
“那是什么?”
苏云司突然指着天际盘旋的一道黑影,好奇地问。
“那是鹰。”孟南抚摸他的发尾,“据说神鹰守护着高山,这里有一个民族以鹰为图腾。”
“那谁守护着平原呢?”苏云司躺在孟南怀里,看着天际。
“也许是另外的神。”
“叔叔信神吗?”
“我愿意信。”
苏云司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戴的那条长命锁,沉默地咀嚼着「愿意信」的含义。
孟南的手上是有过血的,这些在神与佛看来都是孽债,来世需要偿还。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无论去往哪里都要承受苦刑。
他自身没有理由去信,所以不是相信,而是愿意信。人总是要先有心愿,才谈得上愿意。
他的心愿是什么?
苏云司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孟南却笑了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的心愿是小司幸福。”
“可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孟南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以为他又在撒娇,把人搂上来一点,亲了亲刚刚被捏红的脸颊。
苏云司隔着衣服攥着那枚长命锁,某一瞬间,像是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什么。
求神拜佛,对于虔诚的信徒来说是一种崇高的信仰,可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寄托一份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