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恶毒女配竟是魔君白月光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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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不讨厌那位瑜夫人,甚至是还有些喜欢那位瑜夫人,因为瑜夫人待她很好。瑜夫人在父亲面前从不肯笑,可在她面前却总是在笑,笑得极温柔,极美,以至于她常常都深陷瑜夫人的一颦一笑,不可自拔。
    可某一天,那位夫人却消失了,彻彻底底从东海消失,就仿佛她从没出现过一般。
    红昭拧眉问程月知:“你提她做什么?”
    程月知难得的抛下她咄咄逼人的气势,眼底流露出片刻的柔软和伤情。
    瑜夫人,幽都皇族后裔,她的生身母亲。?
    第五十三章
    当年幽谷剑剑灵发怒, 一夜之间摧毁整个幽都,幽都一族几乎族灭。
    当时若非霁华拼尽全力将侍女以秋和她唯一的孩子送出幽都,幽都这一族早已在那场剑灵之怒而引发的灭世灾难中族灭。
    然为守护幽谷剑, 也为与幽都共存亡, 霁华没有随孩子和以秋一起离开,而是选择以身祭剑,换幽谷剑安宁。
    只可惜幽谷剑之怒却非她一己之力可以平息的, 那一夜的幽都尸横遍野, 无论是她,是幽帝,还是星烨都死在了剑冢之内。
    而程月知便是当日霁华拼死保下来的那个孩子的后人。
    所以当日所有人都被幻境吞入之时,唯独程月知却可以置身事外, 不被幻境吞噬,这一切只因为幻境认得她身上的幽都血脉。
    只可惜幻境虽不曾吞噬程月知, 但她却还是被幻境丢入无尽的虚无之中昏昏沉沉睡了百年。
    也正是因为程月知身上的幽都血脉, 所以她可以唤醒幽谷剑, 也有用九转术抢夺幽谷剑的资格。
    当日幽都几乎族灭之后,幽谷剑再一次不知所踪,世人也都以为幽都这一脉已然灭绝, 从此便再也没打听过他们这一族的消息。
    但世人却从未停止寻找幽谷剑。
    原本他们这一族可以安安稳稳活在世人眼皮底下不被发现, 可偏偏裴九真的出现却打破了他们这一族来之不易的宁静。
    裴九真出世那一日, 幽谷剑的剑气扫过四海八荒,浩瀚天地之间山海皆为之一震, 九州之内一些地势低平之处似有洪灾泛滥之势,她的母亲瑜夫人感应到幽谷剑剑气不稳, 不得不启程赶往幽谷剑所在之地, 用自身鲜血安抚剑灵。
    便是在这一次行动中, 红昭父亲偶然发现了瑜夫人。
    彼时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因他此行目的是带走幽谷剑,不在别的杂事之上。
    更何况他们东海这一族原是无法与幽谷剑产生感应的,但裴九真出世那一日,红昭父亲却破天荒地感应到了幽谷剑的下落,所以他必须趁此机会得到幽谷剑,但很可惜他无法召唤幽谷剑,更加无法强行带走幽谷剑。
    后来仅仅只是一错眼,幽谷剑再一次消失了。
    起初红昭父亲只是惊叹于瑜夫人之貌美,单纯地以为她只是外出寻找丈夫的山野村妇,所以二人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便各奔东西,并不曾有过多的牵扯和瓜葛。
    直到蠢蠢欲动的幽谷剑剑灵竟在一夕之间犹如神迹降临一般得以平复的消息不胫而走,世人终于开始意识到当年守护幽谷剑的幽都一脉或许还有后人存活于世!
    这世上除了幽都那一脉之外,再无旁人可以平复剑灵之怒。
    于是乎,三界之内所有人便都像发了疯一般开始寻找幽都皇族后裔,几百年过去了,却迟迟无所获。
    若不是红昭父亲突然想起当年曾在茫茫人海中遇见过这么一个让他难以忘记的绝色女子,他大概都要忘了当时她一个妇人出现在那样一个荒山野岭之地是多么可疑的一件事,何况那附近本就是众人所猜测幽谷剑藏身之处,是众人趋之若鹜的地方。
    待想明白这些之后,红昭父亲便偷偷让人四处寻找当年那位妇人的下落。
    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真让红昭父亲找到了那位女子。
    瑜夫人。
    正如红昭父亲所猜测的一眼,瑜夫人就是幽都皇族后裔。
    可是任凭红昭父亲如何逼问瑜夫人,她都不肯交代幽谷剑的下落,于是红昭父亲心生一计,偷偷命人绑了年幼的程月知藏起来,逼迫瑜夫人说出幽谷剑的下落。
    怎料瑜夫人却是个刚硬性子,说什么都不肯从。
    当时红昭父亲一怒之下也不是没想过杀了瑜夫人,可偏偏他对瑜夫人却也动了一点不该有的心思。
    怪只怪瑜夫人生得太美。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以程月知的性命要挟瑜夫人顺从他,就这样瑜夫人被红昭父亲带回东海,这一关就是四百年。
    而程月知从小到大也在东海某个阴暗角落受尽各种非人的折磨,红昭父亲从不让他们母女见面,也从不曾善待她们母女。
    红昭父亲对瑜夫人从来只有□□,却没有别的感情。
    所以他对瑜夫人便说不上疼爱,更别提爱屋及乌这样的荒诞说法。
    那时候若不是其澳顺利救出程月知,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东海。
    她被救出之后,瑜夫人再无牵挂,一死了之。
    但她却也不是白白送了性命,她死之前还给红昭父亲下了毒,拉上他做垫背。
    这些年程月知费劲心思接近邱景之,接近裴九真都只是为了抢夺幽谷剑,她原想让东海上上下下所有生灵都死在他们诞世之剑幽谷剑下,让东海从此覆灭。
    让这个折磨她,也折磨了她母亲几百年的东海,让这个到处都藏着污秽,藏着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的地方从此在世间消失。
    无论是那些生灵,还是红昭父亲,他们统统都该死,都该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为她,也为她母亲这些年所遭受的所有耻辱套一个公道。
    *
    刹那间,东海海底荡过力量强大的海波,震得红昭脑子嗡嗡作响。
    这一瞬间,她脑子里关于瑜夫人的模样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再看眼前的程月知,她的眉眼,她的轮廓都和当年的瑜夫人何其相似!
    红昭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程月知:“你……是瑜夫人的女儿?当年的幽都皇族后裔?”
    当年瑜夫人进入东海之后,她曾经偷听到父亲逼问瑜夫人幽谷剑的下落,二人争吵之间,她似乎还听见父亲拿一个孩子威胁瑜夫人,而那孩子似乎就是瑜夫人唯一的女儿。
    那时候每至夜里她常常能听见瑜夫人在哭,她曾经想过放瑜夫人走,可瑜夫人不肯离开。
    只因她唯一的女儿还被藏在东海的某一个角落,所以她哪儿也去不了。
    听见红昭的话,裴九真和云若谷皆大吃一惊。
    到了此时此刻,裴九真才终于恍然大悟。
    为何当时在幻境之中程月知可以安然无恙,为何程月知可以使用九转术强行占有幽谷剑,又为何程月知会知道幽谷剑就在余生谷。
    原来程月知就是幻境中被霁华送出去的那个孩子的后代。
    红昭暴涨的怒意终于在程月知无声的沉默中淡下来一二分:“所以你是来报仇的?”
    程月知往日的小意温柔,善良大度都在这一刻不复存在,她眼中所剩下的只有滔天的恨和翻江倒海的怒:“是。”
    红昭低了低头,轻叹一声,满目只剩下比荒野还要无助的凄凉:“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伤害兰禹,他是无辜的。犯错的是东海,和他有什么干系?”
    程月知微微一颤,她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身处险境的红昭关心的竟然还是兰禹。
    红昭难道当真一点也不在乎东海的死活么?
    程月知:“和他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他原是来救我与我母亲的,结果却和你儿女情长!”
    兰禹是她表兄,从小是瑜夫人养大的,瑜夫人于他而言,无异于养母。
    红昭陡然松开赤天绫,任它随着海浪越飘越远。
    她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争斗的意志。
    红昭喃喃自语:“原来瑜夫人就是他口中那个被强盗霸占的姨母,原来你就是那个无辜被拐受尽折磨的孩子。”
    记得那时候兰禹曾和她说过他此次出走四海原是为了寻找姨母和表妹。
    他说姨母生得貌若天仙,却一生坎坷。
    早年时遇人不淑,险些被骗走传家之宝,后来生下表妹之后却又被另一个强盗看上。而他的表妹,年纪小小就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折磨,长到三四百岁了,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
    而他那表妹明明是天赋极高的孩子,却也生生给耽搁了修道之路。
    原来他不肯走,不肯离开东海不仅仅是为她,更是为了瑜夫人和程月知。
    有没有可能当时父亲囚禁兰禹也正是因为他发现了兰禹的企图?发现了兰禹和瑜夫人她们的关系?
    红昭跌坐在地,气若游丝:“他没有忘记你们。他死之前被也被囚禁了,还被夺了修为,我猜想这大概不仅仅是为我,更是因为你们。”
    原来这才是兰禹死之前笑的原因。
    他终于可以从反复拉扯的良知和情爱漩涡中抽身而出。
    程月知不以为意,她冷冷瞥了失魂落魄的红昭一眼,讥笑她:“是么?不如你替我去问问他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言罢,其澳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头,一招击杀海中万千生灵。旋即,本就动荡的东海海底开始了更为剧烈的震荡,海中珊瑚,礁石亦在顷刻之间纷纷开始剥落,下坠。
    可身处危险之中的红昭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像毫无生气的枯木一般长在了那片最危险的废墟之上。
    裴九真暗道不妙:“红昭,快跟我走!”
    红昭却置若罔闻。
    裴九真急急上前,她刚要拉走红昭,怎料一块硕大的飞石从天而降险些砸中她,云若谷夺步上前,拉着裴九真就往后退了一步。
    那块巨石就这么咋了下来,横亘在她们之间,遮住红昭大半个身子。
    此时红昭才回头看向裴九真和云若谷,可却依旧没有要逃的意思,从她眼中,裴九真看不到任何求生的意志和欲念。
    兰禹死了,她无法独自面对漫长而孤寂的人生。
    不好,红昭在求死!
    当意识到这一点,另一块巨石紧接着掉下来,而这一次则正对着红昭的脑袋。
    “红昭!”
    “轰隆”一声巨响,红昭已然被巨石砸了个粉身碎骨。
    云若谷一路护着裴九真急急后撤。
    程月知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睨,觑准巨石之下已成肉沫的红昭,可她心里却感受不到复仇的愉快。
    她并没有迎来她想象中大仇得报的快感。
    程月知盯着红昭,话却是问的其澳:“此番动静也是你闹的?”
    她不记得她曾交代过其澳炸了整个东海。
    听闻此言,其澳心惊胆战,脊梁骨暗暗发凉:“难道不是姑娘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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