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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林发现这点是他在转了个弯之后,车飘移着如踩着冰刀失控的运动员一样摩擦力几乎为零地抛着弧度侧滑出去,尖锐的煞车伴随着旋转失重眩晕,对面车道强光刺目直照过来……
陈京萍被挂断了电话之后骂了声“有病!”,陈母在一旁关切地问:“怎么回事?你就不能好好跟你兄弟说话?他现在刚跟那位吵架心里正烦着,你就不能体谅下?”
陈京萍乜斜着眼说:“您这话说的,好像我多事似的。不是你非催我打电话问的吗?他现在心情不好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陈母嗔怪道:“那又不是外人,是你弟弟!他和彦清从来没吵过架,这次居然把安迪都吓到了,不知道出了啥事,我能不担心吗?!让你帮着问一句你看你这态度。”
陈京萍冷哼道:“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什么事了。”
陈母说:“你又知道!你才从外面回来多长时间!”
陈京萍说:“您还别不信,本来我不想多事的,再说也没什么证据,不过既然他们现在闹起来了,我看多半还跟那事有关。”
在陈母的追问之下陈京萍把那天早上她偶然堵到彦清在陈建林和安迪都不在的时候留他所谓的“朋友”过夜的事情和盘托出。
陈母听了难以置信,“你没看错吧?”
陈京萍说:“我的妈呀!那么大一活人我想看错也不容易,而且还是挺漂亮一个男人——这世道,长得好看的人要么自己命不好要么搅合别人的命不好,我算看明白了,没一个好货。”她不知道又想起了自己的哪部分人生阅历有感而发了,其实她自己年轻的时候长的也不错,现在年纪大了若肯修身养性气质上出色也不会差到哪里,可惜生活磨出了她的棱角,眼角眉梢多的不是豁达睿智,而是尖刻不平之色。
陈母一拍手,更犯愁了,“我就说男的和男的,总不是个事!看看现在怎么样!这搁从前就是耍流氓,结不上婚的不就是耍流氓嘛”她琢磨了一会,又道,“——不过这么多年我品彦清,还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也许真就是普通朋友。虽然他和建林过日子,可是也是个男的,和女的还不一样,留男人过夜也不一定就有什么。”
陈京萍哼道:“您要是能这么想得开我更没什么可说的,这不是你非要我分析他们俩为啥吵架么。”
陈母又想起眼下的事来,“说的是呢,还不知道为啥打起来了——你说你们做儿女的多不让我们当老的省心!你是这样,你弟弟又那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京萍说:“没头!按你的想法,我什么时候再婚了,建林和彦清分了找个正经女人也过上安分日子了,您操的这心也就到头了——你说可能吗?”
陈母训斥她:“少说那些没用的,你们分也好合也好,听过我们老人的吗?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快点,也别说风凉话了,快给建林再打个电话,别在外面乱跑,现在路也不好走,让他回家来。”
陈京萍拗不过她妈,又嘟囔了一阵才打过去,可是电话通了很久才有人听。
陈京萍说:“我不想给你打,是咱妈非让我跟你说,让你别乱跑,道不好,回家来。”
“……哦。”陈建林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医院。”
当车子飘移着滑出去,对面车灯刺目,有那么一瞬间陈建林还以为自己到此为止了。结果惊魂五秒之后车子一头冲进旁边的绿化带,保险杠什么的不用说了,车前盖下面飘出来的不知道是水雾还是烟雾,雨刷也受了刺激唰唰整齐划一地卖力摆动。
陈建林伏在方向盘上,过了一阵才缓缓抬起头,眼前阵阵发黑,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往下滑,他整个人晕头涨脑手脚发软,直到有人敲他的车窗,他才打开车门缓缓迈步出来,可是不及说话就忍不住扶着车大吐——后来才知道是脑震荡。
电话里陈建林好容易让陈母相信他并没有在车祸中缺胳膊断腿,然后又商定此事应瞒着有脑血管病的陈父,只让陈京萍去医院帮着料理善后。
“不要告诉彦清。”都脑震荡了他还不忘叮嘱。
陈京萍赶到医院,大夫检查后说基本上是中级的脑震荡,养好了不会有落下什么大毛病,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他的手伤得有点重,明天最好拍个片子,暂时先在急诊室观察一晚上,。
之后陈建林吐了数次,昏昏沉沉的,终于因为困倦睡死在急诊室的病房上。
陈京萍守了好一阵,陈建林只是睡,也没什么不良反应,她又困又累,想到明天还有早会,不觉心生怨气,便到走廊里打电话给彦清。
彦清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平静,好像没事人的样子,她心里就更气。她凭什么为了他们家的烂事挨累受冻的,而始作俑者却好好地呆在自己家里,事后只要推说自己不知道就算了。
她用了种很尖酸的语气告诉对方陈建林车祸脑震荡入院的事,彦清那边终于有了波动,吓得几乎说不出话,她心里才舒服了些。
不到半小时,彦清就拿着大旅行包,里面大概塞满了住院用的东西,出现在病房。
陈京萍把他拉到外面,先是问:“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出车祸?”
彦清不吱声。
陈京萍又说:“你们为什么吵架?”
彦清面有愧色,却仍旧不说话,陈京萍说:“我是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把他气成这样,命都不要了。你们俩人的事我也不爱打听,不过我既然是他姐姐,就多嘴几句。你们俩的关系虽然不受法律保护,不过怎么也是因为有感情才在一起的吧?也算是个固定的伴儿。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对对方忠诚,我们家的人在这方面都是死心眼,爱一个人就是全部,不会朝三暮四不三不四那一套……”
彦清心里很乱,由着她说,几乎没听进去,他心里只挂念着里面昏睡的陈建林,他是不是醒了,是不是渴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陈京萍说了一通之后收尾,叹气道:“他本来不让告诉你,可是我觉得还是得给你们机会,另外你照顾他比较方便。”
彦清这次听懂了,说:“萍姐你去吧,这里我可以的。建林醒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陈京萍走后,彦清回到病床前。他看着陈建林和衣躺在医院单薄的被子下,脸色苍白,额头上绑着绷带。他想用手抚平这男人昏睡中仍皱紧的眉头,然而手指在离陈建林眉眼两厘米的时候被打断,急诊室冲进来一帮人,是一群打群架的少年,衣衫不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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