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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自告奋勇地自罚三杯什么的,陈建林拦着说:“自家人吃顿饭,用不着这么大场面。”
彦予要说好听的也会,嘴跟抹了蜜似的,陈建林这边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记前嫌。推杯换盏间,气氛越发融洽,彦予又和陈建林称兄道弟起来,他趁机说:“陈哥,你说我从小运气就不好……小时候的事就不提了,长大了出社会好容易开个公司,赶上金融危机,赔了那么多钱。”
陈建林笑道:“金融危机大家都遇上了,不是所有人都赔钱,还是分人吧。犹太财阀还是谁的不是说过,别人的危机才是你的机遇。不是有这么句话么——点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父母。遇到问题多想想自己的不是,不要总想着外部环境不好。”
彦予连连点头:“是是是……陈哥,是做大买卖见过打风浪的人,以后还请你多指点……呃,你说我这个公司怎么办呢?资金缺口还是挺大的……”
陈建林笑着打断他,说:“我跟你说说我自己的事情吧。当年我也和你一样自己开公司,我父母开始还挺支持的,给我出了本钱,不过没多久就出了问题,需要追加资金,这时候又不巧我和你哥的事被发现了,我爸那脾气——彦叔你是知道的,”陈建林转头对彦蕴城说,“跟你比差远了——也不跟人讲道理,就是逼着我和彦清断。我没答应,他就冻结了我的资金,他那时候还在台上,手里还有点权,整我还是绰绰有余的。那时候多惨啊,公司不大可也几十号人等着我弄钱来发工资呢,我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他把人生最低谷时候的惨况很详细地描述给彦予听,“……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结束公司了,幸亏有彦清拿回来的那几十万付了工人拖欠的工资,还有几笔尾款什么的,否则的话大概还要更惨……”
彦予插嘴说:“还有什么更惨的?最多就是破产咯。”
陈建林说:“当时有个工人爬到江桥的钢架上冲下面围了一圈的媒体说,如果陈建林不把拖欠的工资给他他就跳下去——如果我没有彦清那笔钱,谁也说不好事情会怎么收——后来我们有一段过的也特别苦,最难的时候我们俩人只有三十块钱过一星期,好在你哥做面包的手艺不错,我们买了几斤面粉,靠他烤面包给我吃也活下来了……”
彦清笑道:“说这些干什么。都那么久的事了。”
陈建林说:“有什么关系,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藏私了,说给你弟也让他知道下生活的不容易——现在说起那时候的日子是能一笑而过,挫折当财富了,那是因为我们俩——我和你哥咬牙挺过来了,如果挺不过来,这辈子也就那么大造化了,我现在肯定还不如你。不过现在真挺感激那段经历的,至少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自己不是万能的,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不知天高地厚,最后很可能就是天地不容。”
彦予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自己沉默地灌了一杯酒。
陈建林拍拍他的肩膀,“我从当年的经历里得到的第二点启示就是——爹有妈有不如自己有。不要指望别人帮,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彦予神色黯然地点点头,失意至极的样子。
李老师感慨说:“小予,你多听听你陈哥的,他的过来人,生意经比你多。你那公司我看不行就先结束了吧,给别人打工也未必不好。要想当好老板就要先当好打工仔嘛。”
陈建林说:“还是我彦婶有见地,当老师的就是不一样,说的多好啊!为了这句话,我提议——我们一家人干一杯。”
又喝了一圈,彦予渐渐缓过劲来。
陈建林撺掇彦清给他爸敬酒,彦清就给倒了杯酒,却不会说什么,只说:“爸,我敬你。”
彦予笑说:“哥,现在哪有这么干干巴巴敬酒的?这杯酒有什么名目啊?”
彦清想了想,说:“爸能赏脸出来吃这顿饭我就很感激了。”
彦蕴城还是没有大反应,不过他倒是举杯把酒喝了。
在场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来,松了口气。
彦清随后陪着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拿起筷子,给彦蕴城加菜,“爸,您吃这个。”
彦蕴城夹了下眼皮,“嗯”了一声。
虽然只是个单音节的语气词,然而这一声称得上破冰的天籁,颇令人感慨。
之后的气氛更加轻松,闲唠了些家常。
陈建林说:“刚刚我和彦清的故事还没说完。我从里面学会的第三点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爸妈当年那么反对我和彦清一起,可是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啊,他们后来看我俩是真心在一起过日子,小清又是个特别好的人,时间久了慢慢的就接受这个事实了,再后来我们把陈安迪接过来一起生活他们也没反对,到现在一家人不还是好好的!所以说不管经历了什么,亲情还是剪不断的。”
李老师说:“可不是嘛!就是这话!小陈啊,等有机会我们也请你父母吃饭,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怎么也算亲家。”
彦蕴城咳了咳,李老师自己笑得呵呵的,不理他。
这一天的家宴在和谐的气氛中结束,彦蕴城在喝了几杯酒后脸色红润,也针砭时弊地对国内国际形势做了一番点评,走的时候彦陈建林又给他拎了两瓶好酒送回去。
陈建林初步达成了蓄谋已久的目的,颇为得意,晚上回到家他终于忍不住想做点什么的心情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控制体内澎湃的荷尔蒙对行为的影响,免得让自己像发情的公狗一样围着彦清不停甩尾巴求欢那样难看。
不过一想到自己也许做了件对彦清来说十分重要的大好事,然后再推想也许彦清的不行因此好转及至痊愈,生活因此就“性福”了,自己即将结束那左手右手五龙抱柱的悲惨生活……想到这些他又难以抑制雀跃的心情,在彦清附近转来转去,“真好啊,你和彦叔父子俩能好好相处。”他没话找话地邀功。
彦清在厨房准备第二天早餐的材料,把一把豆子洗好放进豆浆机,他一边干活一边点头,“嗯,今天我很高兴,爸爸也很开心。”
陈建林在他身后盯着他睡衣领子上露出的雪白一段脖子以及右耳下两厘米处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痣,拼命压抑着扑上去亲吻舔舐的冲动,咽了咽口水。
彦清背对着他在干活,没有体察到对方此刻兽性的心思,“不过我有点介意……那三百万,真的没关系吗?安迪出国的钱怎么办呢?我们就只有几十万了……都怪我一时头脑糊涂……”
陈建林咳了咳,清清嗓子里的火气,“这个你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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