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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楚身体往后一贴,针尖顺势刺破泽拉的颈动脉,液体快速注了进去,随即,对方松开手,小鬼一头栽了下去。
肖斯诺着实被惊了下,下意识地扑过去拽人,刀尖在岩壁上划拉出一串火星,碎石弹飞出来,擦得眉骨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一手拽着那死沉死沉的臭小鬼,一手握刀卡在开裂的岩石缝里,两脚蹬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所幸脚上套的是厚底军靴,不然脚趾都给踢烂了。
不过就算没一头栽下去,眼下情况也糟糕透顶,肖楚立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手里一把枪直直瞄在了他头顶心:“十秒钟的考虑时间,放弃米兰·Z,或者,让我放弃你。”
要不是早知道肖楚他老娘死了快二十年,他真要怀疑是不是米兰·Z派人怎么地他老娘了,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盖亚石,这家伙倒好,终极目的就是要弄死米兰·Z。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陪米兰·Z死在这,千道忍那混蛋都没死,他凭什么要给人殉葬?!
事实证明,不死的总是圣母白莲花,但是,小人偶尔圣母一下会就义得格外迅速。
如果重来一遍,他会先一刀砍了肖楚那王八蛋,然后把那四颗盖亚石扔下去给米兰·Z陪葬,再然后……潇洒走人。
所以说,生和死,就是重新选择的问题。
“沉默代表无声的抗议,你是让我放弃你吗,小弟?”
肖楚的声音收敛了一贯的笑意,像南非出产的金刚石,纯度极高,带了一种晶莹剔透的冷感。肖斯诺直觉这才是真正的肖楚,棱角分明,锐利得能切割皮肉,刚刚那些从嘴角边扬起的优雅弧度不过是覆了别人的脸面强行牵扯出的褶皱,太难看了。
“你真的是让我放弃你?”肖楚的枪口朝下,狭窄的岩缝里漏下天顶的白光,将对方的脸孔笼得模糊不清,倒是那黑洞洞的枪口映在视网膜上有种成倍成倍放大的错觉。
肖斯诺紧了紧手指尖的力度,不管是握刀的右手,还是拽人的左手,忽然脚尖一踢,卡在岩缝里的刀一下拔出半截,刀尖划着岩石擦出尖利的撕拉耳膜的声音,他冷冷一扯唇,昂头道:“放?放你妈!”
两个人一下消失在底下望不穿的黑洞里,徒留一丝白光,和斜斜投下来的半抹剪影,枪慢慢收了回去,背影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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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痛又累又饿,这是肖斯诺醒来时最直接的感觉,强烈得叫他恨不得再昏死过去!
浑身骨头像被砸碎了,连肌肉都像在绞肉机绞了一圈,嗓子眼甜甜的,感觉一张口就能吐出一口血。
当然,他没吐血,反而被人灌了几口血,喉咙里铁锈味浓得叫他直想把胃都呕出来,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眼下的情形是很诡异的——泽拉,不,应该叫米兰·Z更合适,肖斯诺晃晃头从地上翻身爬起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恢复了成人形貌。小鬼的美人胚子脸脱去柔和的轮廓,线条加深立体,眼眉精致,身材精瘦匀称,皮相绝对一等一的好,下\身两条腿也是格外笔直修长,腿间那玩意儿的尺寸更是霸道得可称骄傲。
米兰·Z就这样赤条条地坐在旁边,神情冷淡,目光深沉,头发褪成一片灿然的铂金色,发丝柔软地自然垂落,交叠的胳膊轻轻搭在屈起的膝盖上,那姿态简直比衣冠楚楚的宫廷贵族还能叫女人尖叫。
不过,肖斯诺不是女人,自然没垂涎King座的欲望,他想的更多的是,米兰·Z这怪胎的心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如斯落魄狼狈,竟然还能这么泰然自若,一如既往地以高姿态俯视所有——王者之所以为王,也许就是因为临死都不知道何为畏惧,高高在上的姿态叫诚服的人心悦,叫不满的人愤恨。
肖斯诺不爽米兰·Z,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对方压制人的气焰太强太盛,叫他憋气的很,但不得不承认,米兰·Z这种人死在这里,太可惜。
“怎么样?”眼窝深凹的凤目淡淡瞥过来,地道内幽绿幽绿的亮光从他脸侧打过来,就算再俊再美的脸也只能用寒恻恻来形容了。米兰看他一眼,又转了回去,眼睛微微眯起,“再休息一下就走,没时间了。”
操!肖斯诺忍不住想怒,瞪他两眼,手指抓着竖在身旁的刀重重一紧,撇开脸冷笑:“老子断了一条腿,你以为灌我两口血就能长好了。”这是实话,当初掉下来的时候,一侧大腿在尖石上穿了个洞,骨头碎得很彻底,他眼一黑直接痛昏了,后来是被米兰·Z一口口灌下去的血呛醒的。对方的血确实比营养剂还管用,加上他自己这具身体确实有点小强体质,也就勉强保了条命,但腿断了就是断了,再小强,他也没有米兰·Z那种扎一刀就能立刻恢复的治愈力。所以说,米兰·Z那货就不是个人!
“必须走。”米兰静静吐出三个字,声音落在空旷的地道内,极为幽沉。
这地道开凿的很细窄,乱石嶙峋,看得出和那条两肩宽的壁缝都属于临时工程,安全性待考,说不定哪里震一下就能彻底塌方,也不知如今已经下到地底多少米了,活埋在这还真是人鬼不知了。
肖斯诺不是没想到这层,但又能怎么办,穷途末境,他也知道得靠自己闯出条生路,但现实就这么可笑,残了一条腿,这可不是说能克服就能克服的障碍。
他不信米兰·Z。
米兰·Z不是千道忍,对千道忍他可以示弱,可以装可怜,甚至可以耻辱地摇尾乞怜一下,因为他能把握住千道忍心里那点叫人不齿的东西,但米兰·Z不一样,他在米兰·Z眼里毫无位置,如果走到需要对方怜悯的地步,他相信Bloody的King座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当垃圾一样丢掉——强者可以和强者惺惺相惜,但绝不会同情弱者。
说到底,对千道忍,他就是有恃无恐,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早就有这么一个意识,也许是那个男人出现在禁岛时候,也许更早——因为他D夜,就是被人扔给千道忍的包袱。千道忍不用管他日子过得怎么样,只要人还活着就行。“鬼斩师弟”这个累赘的身份,就代表了他能有恃无恐,就算挑动对方怒火也极难享受到被灭的待遇。
而对米兰·Z,他没那自信,也不想太和这种人靠近。人的心理总是十分微妙的,他对米兰·Z没好感,也有过挑衅的行为,但从深的方面说,他更怕米兰·Z,就算面对泽拉那小鬼,他也从没尝试去真正激怒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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