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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正是晚霞满天,距离海岸不远处,数架军用直升机开始缓缓降落,巨大的螺旋桨带起强劲气流,马达轰鸣不止,海岸上色调浓重的椰子树习惯了海岛宁静,对突然掀起的大风极不适应,又长又宽地叶子剧烈抖动,簌簌作响。
直升机尚未完全降落,舱门忽然打开,有人一跃而下。扎眼的红色丝绸衬衫,紧身马靴裤,锃亮的高筒厚底靴,来人轻轻一撩额发,眼尾妖异的暗紫色蝴蝶翩然欲飞。
卫斯挑起勾人非常的丹凤,看到慢慢走过来的肖斯诺,伸手飞了个吻,笑得格外妖孽:“又见面了,D。”
肖斯诺扬扬下巴,回头示意了下还在大火中烧得劈啪作响的木屋子:“见面礼?”
卫斯拎在手的刀轻轻一点地,绽出迷人微笑:“哦,那可不是我的意思。”瞥到千道忍的身影,眉眼间的艳色愈发浓重起来。
肖斯诺冷冷看他一眼,眯起的眸子不自觉带起几分敌意:“找我还是找他?”
“他?你指鬼斩吗?”黑发在海风里轻轻地拂,唇角的笑意格外轻佻,“有区别吗?找你或者找他,结果都是一双。狗总会格外忠心于给他吃肉的主人。”
肖斯诺被他最后那句话刺得有些不爽,扭头看了眼千道忍,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闷骚面瘫。他冷冷扬起唇,哼笑一声,回头对卫斯挑眉道:“有本事就领回去,看他是不是有肉就吃。”
卫斯面色一滞,表情有些僵硬和古怪。
直升机落定地面,上头的螺旋桨却还在一个劲地搅动气流,只听哗地一声,舱门重重拉开,红头发的老男人急不可耐地跳下来,看到肖斯诺,眼睛一亮,脸上几乎可以称得上兴奋,冲过来就要来个熊抱。
巴曼德换下邋遢的军装,嘴里也不再叼着大拇指粗细的雪茄,胡子整理得干净利落,粗犷的轮廓也变圆润了,要不是脸上那几条新添的疤痕太新鲜太扎人眼,这一身西装革履的老男人还真能归入老绅士一类的人物了。显然,外头的花花世界更适合这个爽朗不羁的老家伙。
“看到你还活着,我真高兴。”巴曼德狠狠一记拍上肖斯诺的肩,咧开嘴笑得胸腔震动。
“这话也是我想说的。”肖斯诺挑了下眉,忽然注意到巴曼德脖子上一惯挂着的银质十字架不见了,换成了两块眼熟的狗牌,看上面的编号一块是他自己的,另一块,则是屠夫的。戴辛格死在地底城,没人不知道。死亡真是件太容易的事,尤其在黑岛地底城那种随时能变成又一具尸体的地方。手上沾染太多鲜血的人,对自己的死往往能看的很开,其中也有怕死的,但绝不会因为怕死而有所退缩,因为他们有所信仰,不管这信仰是不是偏离所谓的世界秩序或者道德伦理。
“戴辛格呢?”肖斯诺问的是屠夫的尸体,Bloody离开禁岛返回西西里的时候,他是亲眼看到巴曼德将戴辛格那具血淋淋的半截身体装进麻袋扛上飞机的。
巴曼德愣了下,下意识地想去夹嘴边的烟,摸到嘴唇才发现落了空,嘿嘿笑了两声,毫不尴尬地搓搓下巴,显然,他懂肖斯诺问的是什么:“埋了。本来想干掉泽勒曼那碍眼的老家伙后再送回C国,给他来个漂亮点的送行,林医生也答应了,不过等不了了,不埋就臭了。”
巴曼德咂咂嘴,显然不愿意多说。
但这时,肖斯诺对这话题也没什么兴趣了,眼光落在刚刚走下直升机的那小子身上,眼中的惊讶不是一点点。
金色的发,湖蓝的眼,小小的一团,手脚都未长开,但眉眼里那股冷峭锐利却是很熟悉的,眼神移动间总像静止的水,等落到身上才发觉水凝成了冰刀,寒嗖嗖地抵在脖子上。
气场暴强。
“米兰·Z?”肖斯诺总有那么点不敢相信,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又了然了。盖亚石的神奇,也许在林希手上得到了真正验证。
小鬼走下飞机,一身贵族气,淡淡的金发在夕阳余晖下闪闪发光,目光冷淡地扫了一圈,在肖斯诺身上略略顿了下,眼睛眯起来,那神情有点像在回忆,海风徐徐下,那一刻静止在人心。
“我记得你,Snow。”只有这么一句话,再没有多余的眼光来停留。
肖斯诺怔了下。说实话,那一瞬,心里竟有那么点不痛快,毕竟,曾经他抱着那小子一起跳过不见底的黑洞,黑暗里,有人跟他说,死亡,离我们一直很遥远。
千道忍站在身边,那冷峻的男人沉默寡言,但存在感就是那么强,叫人没法忽视他任何一个眼神。
鬼斩说:“这样很好,至少我不用再砍他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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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下,绿油油的椰子树闪着金光,海鸟低低地飞,海浪拍上沙滩,却怎么也拍不到那突兀的、用细沙筑起来的小城堡。
细软的金发微微卷曲,粉雕玉琢的小美人抱着肥嘟嘟的红毛波斯猫,手指戳了戳那已经成型了的艺术品,睫毛轻轻翻开,一蓝一紫的异色双瞳闪着成人才能有的妖异之色。
他歪过头,唇线抿起漂亮的弧度:“My King,活着的感觉好吗?”
“嗯。”小孩赤脚踩在细沙上,白皙细腻的肤色宛如牛乳,埋头细致地摆弄着自己未完成的作品,眼睛里却有漠视一切的冷淡,“不无聊。”
“因为我们还不够强大,小小的一角足够容纳我们所有。”怀里的波斯猫轻轻打着盹,却被那粉嫩嫩的手指恶劣地一弹,眯起的猫眼一下睁开来,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小主人,又懒洋洋的窝进怀里。
“世界不会比这个城堡更大。”
“有生之年,我们能看到这个世界崩塌重建的一幕吗?相信那会壮观之极……”
“嗯。”依旧冷冷淡淡的一声应和,这似乎是他一惯作答的方式。
海风里带来咸涩的味道,沙滩上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小城堡倏然崩开,嗖地一声,子弹飞射过来的声音尖锐刺耳。海面上,破浪而来的汽艇马达声突突地由远而近,飞驰的速度丝毫不逊于扫过来的子弹。
米兰眯起眼睛望了一眼,慢慢拍了拍手站起来,细软的白沙从身上簌簌掉下来:“……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几乎是同时,驻扎在海岸持枪警戒的佣兵立刻发现了状况,看到有人直闯警戒线内,条件反射地端起枪口,朝着目标一顿疯扫。
肖斯诺一帮人听到动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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