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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他拍着吴勉的肩膀说道:“此次查案,多亏了吴别驾。”
吴勉谦逊地笑了笑,正想谦虚几句,就听见郑明继续说:“多的话本官也不说了,如今公主殿下掌政,想来过不了多少时日,你我就可在长安同朝为官了。”
吴勉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突兀开口:“什……什么?”
“此次察觉岭南道有调兵叛乱之嫌,全赖吴别驾洞察先机啊。”郑明温和说道:“我已将详情上书公主殿下,殿下本就对你满意,有了这桩功劳,吴大人怕不是要像裴大人一样,青云直上了。”
吴勉:别……别了吧。
吴勉僵着脸,笑不出来,想到花了大功夫才保住的头发,只觉得它们到底还是要离他而去。想他一个苟官,苟过了剑南道的官匪勾结,又苟过了岭南道的群狼环伺,好不容易如今南境安稳,总算可以享享清福……竟又要被调入长安!
看着对未来颇为期待的郑明大人,吴勉只想抓住他的肩膀使劲儿摇出他的幻想。殿下掌政,郑大人到底在期待什么。政通人和?国泰民安?不,会死啊,殿下掌政,他们这些官员都会累死啊!
这些京官儿不知道,他可是切身体会过的,就殿下那野狗一样用不完的精力,她要是想陪你连轴处理公务,先跪下的肯定是你呀。
当然,郑明全然体会不到吴勉心中的苦楚,仍在自顾自地展望未来,“殿下正心敏慧,想来定能好好治一治朝中乱象的。”
吴勉:是的呢,人都累死了,还哪有心思搞乱呢?
作者有话说:
长安的阿璃:吴勉能出活,把他调哪里好呢?
第175章
将军府
“你之后留在我身边, 可是萧璃的意思?”霍毕看着齐迩,问。
“并不是。”齐军师连忙回答:“后来援军赶到,北境大捷, 之后我给殿下送信报平安……后来殿下派书叁来北境见了我一面,要我好生珍重, 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所以你那时留在北境……”
“那时北境百废待兴,又时有战乱, 老夫觉得自己还有些用处,加之又在北境遇见了络娘……”齐迩说到夫人, 老脸没忍住一红。
“啪——”霍毕忽然一拍桌案, 道:“你后来既为我谋事, 我们初入京时,你又为何提议要我与公主联姻?这难道不是萧璃的意思吗?”
听到霍毕的问题, 齐军师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无奈却又宽容的神色,仿佛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 说:“这个提议,难道不好吗?”
“哪里好……”
“老夫看着公主殿下长大,知她心性纯正, 绝不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辈。若不出意外,往后该是公主殿下掌权,将军曾与公主殿下共患难, 有并肩作战的袍泽之情, 未来殿下绝不会像陛下一样猜忌将军。将军可以平安回到北境, 将军也可以继续掌兵, 如此看来, 我们最初的目的,尽已达成。便是叫袁孟那棒槌来说,他也只会说这提议无不好之处,只除了……”说到这里,军师猛地停住。
“只除了本将军没出息,说好的各取所需,却妄自动了念想。”霍毕闭上眼睛,自嘲道。
齐迩:您自己想明白就好。
霍毕又是惨淡一笑,喃喃自语:“爱不能爱,恨也不能恨,你们的公主殿下,真的好手段啊……”
“将军,今日齐迩将一切如实相告,并非殿下授意……”齐军师犹豫了一下,说:“说到底,公主当年的所作所为,也并非为了将军。”
“并非为了我,可我能不承情吗?”
最后,霍毕对齐迩摆摆手,颇为疲惫地说道:“我知道了,先生先去休息吧,今日发生之事太多,我需好生想想。”
齐迩点头,起身,准备退下。
一脚踏出门口时,忽闻霍毕发问:“那日我曾问过先生,却未等到回答。”
齐迩回头。
“‘明瑕’,究竟何意?先生应该知道吧。”
齐军师顿了顿,然后小心地说:“那是先帝为公主殿下取的小字,与‘璃’同出一源,鲜少有人知道。”
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鲜少有人知道,他却知道……”甚至还为其刻章。
当夜,霍毕做了一个梦,他又梦到了父亲生辰那日的场景。
那时他恼羞成怒,一把推倒了问得他答不出话来的小萧璃,转身跑了。
跑了几步,他又觉得把一个那么可爱的小姑娘独自留在花园好像不太好,犹豫了一下,又转身跑回去。
跑回去后,他远远地看见那个三头身的小姑娘被一个小少年拉了起来,那小少年眉目清冷,板着脸蹲下,帮小姑娘整理好衣裙,拍掉身上泥土,又问:“怎么回事?”
令小霍毕觉得极为羞耻的是,小姑娘将所发生的事给小少年叙述了一遍,又歪着脑袋问道:“他为什么要推我呀?”
小少年冷笑一声,回答:“恼羞成怒之人,不需理会。”
这个声音,霍毕终于听出来了,正是裴晏。被这样说,他连气都生不起来,因为他确实是恼羞成怒。
小萧璃拉长了声音,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哦’,然后说:“虽则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但也不是所有情况都要照本宣科呀,就像他刚才说的那种情形……”
“……正是该一举反击,风驰电掣,做碾压之势,扬我军威,令其不敢再犯。”小裴晏接着说道。
“我也这么想的。”小阿璃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那个小哥哥应该也做如此想法,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皱皱鼻子,说:“有点儿笨哦。”
小少年跟着点了点头,似是懒得再纠结此事,对小姑娘说:“我带殿下去皇后娘娘那里。”说完,伸出手,手心向上。
“昂~好呀。”小阿璃拍拍手上的泥土,然后把脏兮兮的小手放进少年掌心,两人一同离开。
只是离开前,小少年的目光忽然往霍毕藏身之处一斜,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将军府,霍毕忽然惊醒。
他坐起身,将脸埋在掌心,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他不是迟了三年,而是迟了整整十年。
*
这些日子以来,御史台简直忙得脚打后脑勺,那些平日里天天盯着百官私德,风闻奏事的御史也没工夫再盯着朝臣了,全部都被杨恭俭拉去审问叛军叛将。
谢尚书从中书省府衙走出来,见到几个御史匆匆走过,左脸写着匆忙,右脸写着勿扰,脑门上刻着焦头烂额,叫人看着就不敢靠近。走在最后的那个年轻御史还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然后从袖袋里掏出张饼,匆匆咬了几口,又若无其事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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