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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恪钦又给郭啸打了电话,郭啸的手机依旧是关机,他来这一趟为的是,有些问题能听到郭啸亲口回答。
车停在小区门口,学校后门的店铺也没发生太大的变化,情侣出双入对的,这个点儿还挺热闹的,徐恪钦没有站太久,径直朝小区里走去。
电梯上升时,徐恪钦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不断往下坠,直到听到电梯门打开时“叮”的一声,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隔壁应该是换了房东了,连防盗门都换了一扇新的,徐恪钦忽然有点害怕,万一郭啸不在家他该怎么办?
片刻的停顿后,徐恪钦没再胡思乱想,敲了敲门,楼道里很安静,隔着门板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静谧再次压得徐恪钦呼吸困难,他渐渐意识到,郭啸真的没在家。
徐恪钦手扶着门把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家里没人,郭啸又不是加班,他不敢设想,郭啸跟其他人在一起的场面。
看着电子锁,徐恪钦鬼使神差地将手指放到了指纹解锁的位置,门没有打开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中途换过一次房主,他不死心,输入了之前的密码。
伴随着短促的音效声,门“咔”的一声打开了,门缝之中,只能看到漆黑一片。
徐恪钦悬着的心好像又回落到了肚子里,这一刻他是欣喜若狂的,郭啸连墙纸都得找一模一样的,怎么可能会换新的密码。
只是推门而入,家里空荡荡的景象很快冲淡了徐恪钦的喜悦,郭啸去哪儿了?又跟谁在一起呢?
是不是给自己发消息,保留着从前的一切,并不能代表什么,郭啸是个念旧的人,他放不下的有很多,自己只是其中之一,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旦冒出这样的想法,徐恪钦内心是抓狂的,真的是这样吗?
他打开墙上的灯,对照着郭啸最近发来的视频,一处处慢慢地看。
来郊区烧纸钱的人还不少,这片儿没有路灯的地方,硬是被一堆堆火光给照亮了,郭啸他仨守着火烧尽才离开。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老家看我爸妈了,也就春节和七月半给他们烧点纸钱。”爸妈的坟在乡下老家,郭啸回去一次比较麻烦,都是托给隔壁邻居照顾的,每每说到这些事情,郭啸都很内疚。
汤锐山拍了郭啸脑袋一把,“难道你爸妈你还跟你计较这些吗?说吧,去哪儿?”
郭啸不喜欢去太热闹太复杂的地方,汤锐山跟闵筠没有勉强,三人一块儿在大排档吃了个饭,他俩还要去其他地方,郭啸只能一个人打车回家。
今晚街上人多,好不容易叫到一辆车吧,自己身上太脏了,打扮得跟个要饭的似的,人家司机见了怕他弄到车上,有点不愿意载他。
郭啸没办法,只能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路骑了回去。
满头大汗的,又热又渴,郭啸只能立马回到家冲个凉然后躺下。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家门,客厅灯火通明的,硬是让他停下了脚步,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关灯?还是着贼了?
郭啸连鞋都没脱往里走去,客厅阳台的落地窗是关着的,通向房间的玄关处黑漆漆的,厕所也空荡荡的,好像除了客厅,其他地方都没人的样子。
真是自己忘了关灯?
忽然,从里面传来了开门声,郭啸起身想去看看,“谁?”
转身时,玄关处站着的人,让郭啸全身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手脚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徐恪钦…心底有个声音喊出了那人的名字,但郭啸怎么都张不开口。
徐恪钦从不做无用的设想,他需要肯定的,可以展望的将来,所以,他不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跟郭啸见面会是什么场面。
从家门打开的那一刻起,徐恪钦在想,是郭啸回来了吗?郭啸为什么会现在回来?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吗?他还带着其他人吗?
如果带着呢?自己会以可笑的房东身份,不允许郭啸带其他人回家吗?
客厅的灯没关。
很快,徐恪钦听到了郭啸的脚步声,像是在家里找人一样,徐恪钦默默听着属于郭啸的动静,房门打开时,他站在黑暗的角落,能看到郭啸逆光之下的人影,他能确定,郭啸是一个人回家的。
可是还不够,徐恪钦偏执地想要得到最肯定的回答,他脑子一热,质问道:“你去哪儿了?”
看到徐恪钦的瞬间,郭啸的脑子也宕机了,该是这样吗?徐恪钦不该先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吗?
郭啸眨了眨眼睛,渐渐将混乱的思绪整理清晰,他反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徐恪钦答非所问,“我问你去哪儿了?回答我!”
人已经在自己眼前了,谜底快要揭晓的前夕,那种焦灼感叫徐恪钦无比煎熬,他只想郭啸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今天不加班,为什么不直接回家,见了什么人?你今天干吗去了?”
理直气壮地口吻,让郭啸心脏一抽一抽的,他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徐恪钦,即便是相见也不该是这种场面。
徐恪钦总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只追问他想知道的,从不跟自己交代任何事情。
“我问你见了什么人?见了闵筠?还是汤锐山?还是我不知道的人?你们做了什么!说啊!”郭啸越是不说话,徐恪钦越是急躁,他一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郭啸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