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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娜走到她面前,笑说:“九姑,恭喜。”
两人静静互望,时光好像重新回到一个月前的那晚,似有心电感应,两人同时轻笑出声。
一旁陈训礼走过来,轻轻拦住何安娜肩膀。
“九姑,多谢有你,我好久都未见到安娜笑过。”
何安娜浑身一僵,笑唇敛起。
黎慕九神色一暗,继而笑着应付:“阿公不必客气,阿嫂不过闹脾气,哄返过就好”
陈训礼点点头,在怀中掏出一份红封递上:“今晨你阿嫂出门正巧撞见才知九姑你今日有新铺头开张,这几日字头中事多,未来得及遣人送花篮,这份利是算作贺礼,你莫见怪”
黎慕九笑着说声多谢接过,沉甸甸一张红封,不知里面又有几多是黎慕九被差佬暴打才得以换来?
三十几处伤,甩皮甩骨才换得一张红封,几时她黎慕九竟也这样下贱?
何安娜被陈训礼揽住只觉得透不过气:“我去下洗手间。”
黎慕九赶忙点头:“阿嫂,我领你过去,阿笠,照顾好阿公”
身后阿笠满口应承,领着陈训礼走进酒吧。
何安娜终于脱离陈训礼身旁,不禁松了一口气,黎慕九睇着何安娜如临大敌,不由痞痞调笑:“阿嫂,洗手间还去不去?”
望着黎慕九一脸揶揄,何安娜双颊绯红,却仍不愿认输:“麻烦九姑带路。”
黎慕九不禁笑意更浓,望着何安娜一张脸好似关公上身,只想冲动将她压在墙边狠狠吻过。
黎慕九转身走向盥洗室,何安娜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推开门,何安娜径直走进格子间,黎慕九笑着靠在洗手台食烟等她。
未过半支烟,冲水声起,何安娜推开门走到黎慕九身边拧开水管洗手。
酒吧盥洗室灯光昏黄,似专为痴男怨女留出空间调情寻欢,香薰烟雾袅袅升起,在空气中晃晃悠悠打着旋儿,还未饮酒,心已醉了。
黎慕九口中吐出烟圈,转过身睇住何安娜,尖尖下巴,窄窄肩头,水流声细细响起,似是流过黎慕九心头,酥酥,痒痒。
“阿嫂,有些事,自己做,会好累。”
黎慕九低哑声音响在何安娜耳边,突如其来的贴近让何安娜心中一跳。
一句话,似是而非,好似特指过什么,又似一句带有情调颜色的玩笑话,让何安娜似坠在云端,似懂非懂,只得出声询问“什么意思?”
黎慕九唇边勾起一抹笑,再上前挪过一步,从背后揽住何安娜腰肢,何安娜一惊,想回过头来,却发觉黎慕九已牢牢圈住她,窄小空间让她动弹不得。
黎慕九炙热气息打在她耳边,水管中的水尚在哗哗流淌,两人影子打在墙上,层层叠叠地重合,暧昧在空气中发酵。
“阿嫂,不必这么辛苦,我都可以帮你。”
一句话幽幽打在何安娜面颊,鼻尖兜兜转转全是黎慕九清冽气息,混杂着淡淡薄荷烟草味,瞬间扰乱何安娜平静呼吸。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何安娜轻轻喘息,声音亦变得有丝沙哑。
黎慕九轻轻一笑,一只手从何安娜腰椎处慢慢向上移,顺着她脊椎游移,似是耐心细数她脊背骨骼究竟有几多。
随着她一双手慢慢向上,何安娜不安扭动腰肢,引起一阵战栗。
“你十年一个人未做得,两人却未必不得,阿嫂你好偏心,点知我就比大眼强差呢?”
何安娜心中一颤,脑中瞬间恢复清醒,黎慕九竟知道?!她竟知道自己所图?亦知道自己与大眼强一同合谋过刺杀陈训礼?!
她几时知道?近来她与阿BUN都未有过联系,无可能会暴露出马脚!
难倒她从一开始便知?何以还装作毫不知情,还是她其实一开始便有意接近自己,另有所图?
一瞬间无数条可能在何安娜脑中升起,她面色一白,瞪着一对杏眼望着镜中紧贴在身后的黎慕九。
察觉怀中人身子一僵,黎慕九叹了口气,放开何安娜重新懒懒靠在洗手台边,彷似刚才说出惊天秘辛的人并非是她。
何安娜恢复人身自由,皱起眉凝望黎慕九,周身高响防备警报。
手中香烟燃尽,黎慕九将烟蒂按灭在台面上。
“今日酒吧开业,阿嫂不如晚上来玩?我做东。”
一句话,提醒何安娜务必前来,并且需甩掉陈训礼独自前来,何安娜话头醒尾,点点头,应声称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洗手间,风过水无痕,阿嫂还是阿嫂,九姑亦是九姑,一切一如往昔,除却何安娜耳尖还未褪去的一丝红晕提醒刚才醉心惊魂一幕。
黎慕九细心望到那抹红,闷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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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友:砍人
第8章 赌注
酒吧中,动感音乐,闪耀灯光,酒精迷醉着深夜中的男男女女,甘愿疯狂,不顾一切就此沉沦。
黑暗中的一角,黎慕九同一班古惑仔推杯换盏,无论两人是否相熟相知,无谓多说,饮过这杯,便是生死与共好兄弟。
酒精妙处有几多,勾住男女不脱手,拉住老友共患难,总之醉过什么都可忘,今日讲过明日再同其他老友讲过,醒来依旧数还数,路还路,无论对谁都是同一杯,老友你又何必当真?我们当然不醉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