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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白净脸上架着一只细边眼镜,微抿的薄唇,令何安娜瞬间回忆起那日在美孚新邨的雨中,那位出声安慰她,还赠给她一只伞的商务人士。
只是何安娜这一声轻呼,男人倒面露疑色,显然不认为自己曾见过何安娜,那日大雨之后,他早已将何安娜这位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抛到脑后。
男人望着何安娜见到自己似是极为震惊,挑了挑眉问:“你识得我?”
何安娜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怎么样也谈不上认识,只是她却也不想将面前的男人与绑架自己的人重叠起来
“你绑我来究竟要干什么?你是谁?”
男人笑了笑,似是有几分钦佩何安娜的勇气:“我是谁唔紧要,今日请你来的也不是我。”
何安娜听闻拧起眉头,反问:“不是你?那是谁?”
话音一落,何安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朗笑:“哈哈哈,当然是我喽。”
何安娜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刀疤发满面笑意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他脸上表情浮夸,连带着 面颊上的疤痕更加可怖。
何安娜突然轻声一笑,确定了来人是谁她反而安下几分心:“果然是你。”
望着向自己慢慢走过来的刀疤发,何安娜不禁看了一眼身侧的那位身穿西装的男人,他同刀疤发一同出现,刚才的古惑仔还唤他明哥,初次见面也是在美孚新邨……
那日雨中场景历历在目,何安娜不禁心中浮出一丝猜测,下意识问出口:“你是曾启明?”
何安娜一句话倒令男人侧目看向她,细窄眼镜后的一双眼带着意外与探究,似是要将何安娜看穿。
见他这幅反应,何安娜即刻知道自己猜对,未曾想还未等她主动接近这位曾家大仔,他倒自己送上门来。
曾启明突然笑了笑,嗓音亦如那日赠伞时低沉:“果然不愧是待在陈训礼身侧十年的女人。”
何安娜亦笑了,眼中波光流转尽显风情:“我把你这话当做夸奖。”
曾启明挑了挑眉,眼眸一深:“当然。”
说话间,刀疤发已走到何安娜身侧,笑的一脸淫邪:“哗,那日在酒吧灯光太暗,未识得你竟然是阿嫂来的,失敬失敬。”
何安娜抬起下巴,皱着眉不屑轻笑:“我也未想到不过是鸿兴一位小小堂口话事人就敢绑架青和帮阿嫂,刀疤发你果然够叻。”
此话一出,刀疤发又朗声笑起来:“多谢阿嫂夸奖喽,啧啧,你这么个靓女,点解要跟住陈训礼那老嘢,黎慕九又是个女人,能满足你吗?”
刀疤发一句话凝住何安娜唇边高傲的笑意,她同黎慕九的事什么时候竟被刀疤发知晓?一瞬间寒意袭来,何安娜拧眉厉声说:“刀疤发,你可知饭可以乱食,话不可乱讲!”
未想到刀疤发竟也不生气,满面笑意地坐在一旁沙发上拿起一根雪茄:“阿嫂,你都知我讲的什么啦,啧啧,大佬陈开宴,阿嫂却在洗手间与女仔偷食,哗,果然劲爆,不知大佬陈知道这件事,你还有没有阿嫂位子可以坐?”
望着刀疤发满面得意,何安娜脑中一懵,竟也忘了要怎么辩驳。
他是怎么知道的?那日开宴时亦无鸿兴的人在场,刀疤发如今势力竟大到只手遮天了么?
“刀疤发,你红口白牙一张嘴说出来的话,你认为阿公会相信?”
何安娜用尽全力稳住心神,总归不能在刀疤发面前露出马脚。
刀疤发不在意笑笑,手中拿起一只银色打火机,“啪嗒—”一声,一簇火苗窜出,映衬住刀疤发满面阴邪笑意,何安娜望住那张面孔,心中一跳,止不住心惊。
“阿嫂不必着急,不知你有无赌过马,不如你猜一下,今日是黎慕九先到,还是大佬陈先来?”
何安娜脚腕一疼,腿一软身子便矮下去,身侧曾启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何安娜手臂,何安娜满眼绝望地望住镜片后的那双眼,心中只觉得大限已至。
如果黎慕九来了,更加坐实两人奸情,如果她不来,按陈训礼多疑性格何安娜亦是死路一条。
一盘棋此刻已经陷入死局,分明是炎热夏季,何安娜竟也冻到牙齿打颤。
何安娜脑中一片混乱,突然她望着曾启明,眸中闪过一丝希望,不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仿似他是这世间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沉溺在水中唯一的那支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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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芝:监狱
老嘢:老头
第21章 交锋
何安娜脑中一片混乱,突然她望着曾启明,眸中闪过一丝希望,不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仿似他是这世间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沉溺在水中唯一的那支浮木。
曾启明低头看着何安娜满目期盼眼神,面上的慌乱亦再也掩饰不住,不由神情一愣。
他突然心中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自己果然不同其他出来混的古惑仔凶神恶煞,竟能引得初次见面的靓女都可以寄希望于自己大发善心拯救她于危难?
何安娜望着曾启明毫无动容似笑非笑的面容,心中升腾起来的希望一分一分沉了下去,刀疤发还端坐一旁沙发,她口中即便有千句话亦无法讲出口。
何安娜收回手,压下心中慌乱,深吸一口气,勾起唇角将社团阿嫂的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忍着脚腕疼痛一步一步稳稳走到沙发前,仪态大方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