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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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眼十分俏丽,她正抚着半张红肿的脸,抽抽噎噎地哭着。
    她婆婆还在高声斥骂:“丢人的东西!当初如果不是我把你捡回来,你早死外头了,还敢勾引老爷!”
    梁笙进门前,就知道她婆婆是个厉害角色,据说也是豪贵出身,把她丈夫管得服服帖帖的,一个姨太太都没有纳。此时陆父坐在一边,脸色讪讪的,不发一言。
    她婆婆斜睨了陆承胥一眼,对陆父冷笑道:“再像十几年前那个下贱丫头一样生出孽种来,我可不会好心把他留在家里,当少爷一样养着。”
    陆承胥被她暗中挖苦,面色却未变,他依旧默然坐在一旁,盯着桌上精致的银制餐具。
    梁笙未想到他竟是陆父和丫鬟的孩子,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那小丫头依旧捂面痛哭着,她婆婆给周边仆从使了个眼色,几个仆从拽着她两边衣袖,把她拖走了。
    饭厅里渐又恢复平静,随后响起的是碗筷叮当声,偶尔间杂几声交谈。梁笙瞥陆承胥一眼,发现他只稍稍动了几下筷子,很快站起身出去了,这又引起一番议论。
    吃过饭后,梁笙坐在梳妆镜前的小凳子上,一下一下梳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正好从镜中瞥见陆承堂推门走进来,问道:“妈妈今天怎么了?”
    “管教下人罢了。”他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气。“那丫头也确实该打。”
    她梳发的手一顿,淡淡道:“她一个小女孩能做些甚么?是你爸爸先做错事。你妈妈只敢对这小丫头动手斥骂,对你爸爸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陆承堂听她这话,心里起了火气,他父母不论其他,对他向来是无比宠爱、悉心照料的,因此听不得旁人说他们一句不好。他瞬间变了脸色,冷冷道:“我父亲和母亲或许有错,但你做媳妇的,不该在背后指指点点。”
    他这颐指气使的语气,令她十足反感。她把梳子往梳妆台上重重一丢,冷笑道:“哦,做错事不让人说,古代皇帝都不见得这样罢?”
    陆承堂轻嗤一声:“你是在说么?你是在搬弄是非!”
    梁笙想回话,却发现自己喉咙气得堵住了,她站起身,抱着趴在一旁打呼噜的小杏子往门外走。陆承堂也在气头上,根本没拦她。
    她打开门,发现门口有个丫头靠在门边,显然是在偷听他们说话。那丫头小脸煞白地喊了声大少奶奶,立马猫着腰跑走了。
    她望着那丫头的背影,一步一步,静悄悄走在走廊上。脚底下的织花地毯华丽漫长,极软,踩一脚就陷下去,因此走在上面有一种不真实的虚无感,什么都是假的,这里也不是她的家。
    她走到客室,里面没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洒在里头,凄清无比。
    突然看见一个黑影,她心下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才看分明。冷冷的月光下,是一个轮廓英秀的少年,深邃眉眼隐隐带几分阴鸷,直直盯着她。
    “承胥?”她轻唤了一声,对方认出她来,脸色柔和了些许,回道:“大嫂。”
    梁笙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半块核桃枣糕,心里猜他或许是晚饭没吃饱,所以才在客厅里偷偷吃点心。
    作为丫鬟生的孩子,他在陆家的处境,想必格外艰难。她瞬间生起同病相怜之感,轻声道:“我白天买了奶油蛋糕还没吃,你稍等,我拿来给你。”
    梁笙把猫放到沙发上,从小厨房的冰箱里拿来蛋糕,放在他身前。她自己也不想回房,于是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纤手慢慢理着猫的毛发。
    陆承胥吃几口蛋糕,就抬眸望她一眼,月色朦胧中,她一对清水眼似乎更为澄若秋水,盈盈欲流。她低眉垂眸,抚弄着怀中的小猫,神色温柔到极致——那样静好的画面,就是梦里亦不曾见过。
    他一颗心怦怦直跳,只能多吃下几口蛋糕,把悸动浮乱的心思遏制下去。
    0040 杀意
    梁笙抱着猫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有些犯困。忽地感到有人抱起她,她陡然惊醒,睁开眼,发现是陆承堂。
    他已经消了气,抱着她往房里走,梁笙挣扎着要下来,他低哄道:“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梁笙恨恨道:“是你先污蔑我。”
    陆承堂打开房门,把她放到床上,低声道:“是我不好。”又道:“我是糊涂了,犯不着和你为一个低贱的奴婢闹别扭。”
    梁笙不作声,默默把头埋在枕头里,许久才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人,天生就该被践踏,被你们瞧不起?”
    他脸一沉,气忿道:“怎么又说这事?”
    她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喃喃道:“我不知道你和你家原来是这样的,我想离婚。”
    陆承堂闻言一愣,他完全不理解,她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就和他说想离婚,只觉得是她不懂事。但夫妻间吵架,总该是丈夫先服软,他挨着她趴在床上,耐着性子劝她:“离婚这种事,别总挂在嘴上。”
    梁笙默然半晌,道:“我说真的。”
    她这郑重的语气令他更为不解和愤怒,他已经足够低声下气恳求她了,何况自己毫无错处,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如果是他军里的小兵,他早一个耳刮子抽过去了。
    陆承堂冷哼一声,语气毫无温度:“想都别想,这种丑事我不会容许发生。你生是陆家人,死是陆家鬼。”
    梁笙从未想过结婚是不能离的,她当下呆住了,气愤到极致:“法律上明文写着的!”
    “法律管不着我们,别再说这些傻话了。”他疲于应对她,婚前那个娴雅的少女令人喜爱,婚后这个发牢骚的女人令人嫌恶,婚姻的力量怎么这么强大?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总之他一点错也没有。陆承堂烦不胜烦,拖过雪白的鹅绒被子想睡觉:“不说了,快睡。”
    他很快睡着了,背对着她,留她一个人清醒地坐在重重深夜里。
    梁笙慢慢把膝盖曲起来,两手搭在膝上,她把脸埋在双臂间,眼泪一点一点将手打湿,潮湿咸涩的气息漫漫开来。
    陆家地毯是软的,床也软得过分,她坐在上头,像漂浮在水上一样茫然无所依,没有浮木,只能没顶。
    黎明时分,因是隆冬,天色还是暗着的,但是整座宅子的丫头婆子都动了起来,伺候主人梳洗、用餐。梁笙红肿着眼睛,用粉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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