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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正大光明地跟着凤随进来,脸上就露出了雀跃的表情。
凤随看了他两眼,问他,“听司空说,你也对制作火器感兴趣?”
贯节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前两日在营地里跟着司将军试验那个手扔的霹雳弹,司将军夸小的有准头。”
贯节是凤府从小收养的孤儿。身在武将之家,他小时候也跟着管事们学过一些拳脚。虽然跟将士们不能比,也勉强算是习武之人。
凤随让贯节跟着司空,是因为这些天司空把自己的副将程树派出去给连云城帮忙了,他觉得司空身边需要一个跑腿传话的人。没想到司空就这么发掘了一个在使用火器方面有天分的人。
凤随想了想说:“这些日子你就跟着司空,若是对火器一道感兴趣,等忙完这一阵儿,就调你去火器局吧。”
贯节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凤随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上下打量贯节,神情认真,“你也该找个正经差事做了。能去火器局,也不错。”
贯节和空青如今年龄还小,再过两年也不能再做书童了。或者在军中某个差事,或者如陈荣一般打理他们这一房的庶务。火器局对凤家来说是一张王牌,贯节也是他们凤家的人,知根知底,人也信得过,他去火器局倒也合适。
贯节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穿过一片长满蒿草的山坡,前面便是“月亮沟”了。
月亮沟是一片宽阔的峡谷,中间较为平坦,两旁地势渐渐斜向上方,与山坡连成一片。
峡谷最中间,司空带着连云城的几个助理正十分谨慎向后退。
凤随眼力好,看得出他们前方的草皮有翻动过的痕迹,像是翻起来,又小心翼翼地压了回去。
司空也看见了凤随,他直起身,跟身旁的两个助手说了几句话,转身走了过来。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户外忙碌,皮肤的颜色晒黑了不少,只是一笑起来仍然还是那副明朗的模样。
“你怎么过来了?”
“忙完了,过来看看你。”凤随指了指他身后的峡谷,“万一辽军不从这里走呢?岂不是……浪费了?”
司空知道他说的浪费有两方面的意思:地雷的浪费,以及人工的浪费。他笑着摇摇头,“不会浪费的。”
凤随见他说的笃定,想了想,也笑了。
从耶律洪基扎营的地方到檀州城外,虽然是一大片开阔的丘陵地带,但在这个距离之内,很多的地势并不适合跑马,大部队经过的时候还有一些辎重需要马匹拉着走,如此一来,能排除掉的路段就更多了。
“月亮沟地势开阔,”司空微微仰头,望着月亮沟两侧的山峰上方,“上面适合埋伏弓箭手。你说辽人会不会想在这里设个埋伏呢?”
凤随想了想,点点头说:“有这种可能。”
司空狡黠一笑,“他们要想设埋伏,肯定会派人到峡谷来摸摸地形。”
凤随的思路顺着他的假设开始往下想:辽兵会摸进山谷,一部分人研究山谷里的地形,一部分人会爬上山峰去寻找适合狙击手藏身的地点。然后摸进山谷的人很有可能会触发司空他们埋在这里的地雷。
凤随的心微微一挑,“来摸底的人肯定只是小队,不会派出很多人。”
如此一来,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只干掉几个先头兵,好像有些……不划算?
司空微微扬了扬下巴,脸上的表情坏坏的,“我知道啊。但是他们不会知道山谷里到底藏了多少地雷。”
凤随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你想吓住他们,让他们不走这条路?”
“聪明!”司空打了个响指,笑嘻嘻的说:“唐先生已经另外选中了打埋伏的地点,我呢,就帮帮忙,给他们添点儿小麻烦,让他们尽量别走的太分散了。”
原本能走的路都不能冒险通过,辽人总要另外寻找合适的道路。如果他们精心挑选之后决定的路线恰好就是大宋一方想让他们走的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凤随抬手在司空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眼里却蕴起笑意,“难怪我爹总说让我别来打扰你。原来是拘着你给他们干活儿。”
说到这里,凤随有些心疼他。如果司空只是他麾下的一名小将军,他是用不着操心这么多的事情的。
司空不以为意,“谁让我薪水高呢?”
他这也算是身兼二职了,镇北王除了让火器局也发给他一份薪水之外,平时的赏赐也比旁人都要丰厚。司空并不觉得自己被压榨了。
凤随笑着摇头,合着他都白心疼了。
“我爹还跟我画饼呢。”凤随说:“他说让我这段时间不要来闹你,等打跑了耶律洪基,他就去找你师父提亲去。”
司空抬眸,不大自然的舔了舔嘴唇,“你答应了?”
凤随又笑,眼神温柔,“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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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司空:要我说,我让师父去你家提亲也使得~~
第259章 挑拨离间
东北,榷场。
榷场不大,几排由土坯建成的房屋,供往来榷场的行商堆放货物或者临时住人,货房门外有宽大的案台。案台也是土坯堆起来的,看上去颇为粗糙,但铺上薄毯,就可以摆放自己家的货物,还是非常实用的。
榷场周围有驻兵,带兵的是一个姓萧的小统军。他的官职虽然不高,但每日带着手下在榷场周围巡逻,也能从这些商贾身上捞得不少油水。
榷场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一段距离,行商每年春夏之际赶到这里来,做完生意之后,又赶在大雪封路之前带着收购的皮毛药材等物品返回家乡,连续数月的时间都要在这个小小的榷场生活,所以无论是做大生意的,还是小买卖的,来到这里都会掏些银两打点萧统军。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在这里,萧统军就是土皇帝,买卖上真有了什么纠纷,还要靠着他来给做主。
第一场大雪落下之后,榷场里不少商人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打道回府了。
东南地字号的商贾却还没有这样的打算,每天照样乐呵呵的摆出货摊,招揽榷场里越来越少的客人。
旁边的人问起他,他便笑呵呵的解释说他在等两位旧年时约好的老友,当年对方就留下了定金,今年是一定要做成这笔买卖的。
旁人都赞他守诺。
这位来自中京名叫方荣的客商却只是一味的谦虚,说跟他有约定的完颜家的兄弟都是仗义之辈,还曾经救过他的性命,绝不是轻易毁诺之人,这一次来的这么迟,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果然又等了十多天之后,方荣口中的那一对完颜兄弟就赶到了榷场,除了毛皮药材,他们还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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