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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后便又走到水槽前重新清洗,而秦峥在把被自己淘汰的茶杯塞到橱柜最里面之后,关上柜门,很快又重新回到了沈苫的身后。
秦峥:“你厌烦自己什么?你还没有说。”
沈苫擦干杯子的水迹,转过身,端着杯子的手差点撞上秦峥的胸膛。
他深吸一口气,把障碍物推开了:“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少爷,恕我提醒你,你从刚才进门后就一直在不合形象地做我的跟屁虫,这让我不得不想起沈宁养的那条名为‘粘人精’的金毛寻回犬。”
秦峥老实地站在被沈苫扒拉开的原地,好奇问道:“你妈妈养过狗?外婆不是有哮喘。”
沈苫撇着嘴耸了耸肩:“谁知道,我胡扯的。现在你忘记刚才问我的问题是什么了吗?”
秦峥点头:“还有点印象,但我可以当做忘了。”
“很好,”沈苫又纠正了一下,“下次只用回答‘忘了’就好。”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转过身的工夫,沈苫已经将刚才的小插曲完全抛到了脑后。
秦峥来早了,今天的工作还有一点没有收尾,沈苫一边往工作间走,一边随口问道:“你上次没有进我的工作间吗?”
秦峥摇头回答:“没有。”
二少爷自己的领土意识极强,最讨厌被他人入侵私人领域,自然也不会在造访他人家里时做些有悖于自己原则的失礼事件。
而对于沈苫来说,厨房、卧室、洗手间……这些其实都只是用名字来定义的功能区,唯独工作间,他才真的会在走进门的那一瞬间立刻变成另一个人。
——当然,这些都只是秦峥自己之前的想象。
他还没有见过工作时的沈苫,今天是第一次。
当想象变成现实,秦峥倚在门边,看着伏在案前认真雕琢琴身的沈苫,忽然间,他觉得对方好像变得更陌生、也更亲近了一些。
沈苫停下动作,抬头看了过来:“怎么不进来?”
秦峥微微直了直身子,但整体依旧保持一种拘谨的姿势——他甚至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大人面前背过了双手。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他说。
沈苫扬起嘴角:“嗯哼,那张照片我还算满意。”
秦峥的语气平静,但眼神却暴露出了一点不知名的期待:“你之前说过,你主修提琴,但别的其实也行,对吗?”
沈苫点头:“是的。”
秦峥没有预兆地接话:“我要过生日了。”
沈苫似有所觉地眨了眨眼,与秦峥对视。而秦峥看着他,一字一顿,认真地咬字:“我想要把吉他,沈苫。”
沈苫没有回答,尊贵的沙皇陛下便又柔和了他那副总是冷漠失神的眉眼,歪过头,轻轻笑道:“我可以给你唱歌,沈嘉映。”
第30章 Ch30 小雏菊
我想要把吉他,沈苫。
我可以给你唱歌,沈嘉映。
怎么会有人把这么两句听起来便让人耳红的话连起来说得这么自然的。
半地下室最大的房间被用做了工具间,剩下的卧室空间不大,一张床、一只衣柜、一把桌椅便填得满满当当,不过床铺很软,躺在其中像是陷在云里,对于沈苫这几日高度集中工作后一上床就能够入睡提供了非常大的助益。
床头柜上摆着秦峥昨天来时和他交换的蜡烛,虽然屋内昏暗,但沈苫至今还没有在这间屋子里点过一次——他可承担不起将这栋百年老屋一把火点着的责任。
睡不着,沈苫张开四肢,像在雪地里画大字一样动作缓慢地伸展了几下。
这是一张双人床,他终于意识到。
但他意识到这个干什么?沈苫无奈地揉了揉微微发烫的眼皮,再一次想起了某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让他苦恼的家伙。
自从来到雷克雅未克,秦峥变得更加礼貌而克制。
虽然“说话的时候总会像条大狗狗一样跟在沈苫身后转来转去”这件事让习惯了沙皇独裁形象的沈苫稍微花了一段时间接受,但整体上秦峥仍然同他保持着似有若无的社交距离,而唯一一个不变的例外,就是这一路上,秦峥对他的名字好像始终都有一种特别的执着——他总是一边坚持叫着“沈苫”,一边还要固执地在“沈苫”后面再加一句“沈嘉映”。
这两个称呼对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吗?
沈苫用指尖转了转散在床上的长发,对着天花板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对于自己来说,这两个名字的更迭只是他学生时代结束的标志,他怀着戏谑的态度走出象牙塔,希图拥有一段真正由自己选择的崭新人生。可新名字叫了八年,不但“沈嘉映”没有成为被完全抛弃的过去,“沈苫”也没有成为值得称道的未来,他的人生依旧被自己过得像是一团展不平理还乱的脏画布,此前与此后的时光都模糊不清。
可在秦峥眼里,事情的样貌却好像不是这般。
沈苫有的时候甚至都想换上秦峥的双目好好看看镜中的自己,在作为沈苫和沈嘉映的时候,他到底有什么不同?又或者这么多年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变过,这名字对秦峥来说也只是个简单的符号?
单以最近的那两句请求为例进行分析,当说到正常的句式和内容时,秦峥通常会叫他“沈苫”,而如果是另外一些听起来也许会让他冒火的句子,“沈嘉映”就又出现了。
沈、嘉、映。
这是一句三个字的咒语吗?有时用来故意让他腾起怒火,有时则用来提前让怒火熄灭无法升起,总体而言,它更大的用途好像是用来……撒娇的?
我可以给你唱歌,沈嘉映。
他会唱什么歌?
沈苫听过秦峥手机里的歌单,多数是英文歌,掺杂其他语种,什么风格的都有,听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喜好。
想想那天的闹剧,他该不会给自己唱儿歌吧?一闪一闪亮晶晶那种……
呃。
沈苫闭上眼睛,侧过身,将整张脸都埋进了在暖气上蒸过的松软枕头里,试图和从躺下后就没有停歇过的胡思乱想好好决一死战。
但在此之前……沈苫再次睁开酸胀的眼睛,从嘴巴里取出体温计,眯起眼努力识别上面的刻度。
37度2,正常人发烧的临界值。头昏沉沉的,除了姗姗来迟的水土不服外,更有可能的致病因子大约还是他在这间不太见得到光的半地下室待了太久。
在床上挣扎了十分钟,沈苫终于鼓足勇气坐起来,痛下决心,决定抛弃泡面,出门转转。
光从名字听来,“冰岛”很像是一座与世隔绝、清清冷冷的雪白殿堂,但事实上这里的房屋色彩鲜艳,丰富得像是恨不能把整个世界的颜色都用尽。从了望塔上俯瞰这座置身于北极圈附近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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