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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池的心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他打了辆车回学校，路上遇到堵车，邹研又一直给他发消息打电话，他就直接下了车，手机也关机了，一路沿着人行道慢跑。
    快到学校时天色越来越阴沉，霍池抬头看了一眼，一道闪电过后紧接着就开始下雨。
    没等霍池找到个店躲一躲，就已经被雨淋湿了，他干脆继续顶着雨往前跑，没觉得倒霉，只是很想把目的地从学校改成乔叶程家。
    他本来不想去找乔叶程的，乔叶程心思很细，估计一见面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但是……
    霍池低头看着自己跑得脏兮兮的球鞋，他真的很想见乔叶程。
    哪怕只是看一眼，抱一下。
    乔叶程一个人坐在客厅录视频拼拼图，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他时不时往窗外看一眼，天色阴沉得厉害，大雨下得冒烟，雨声掩盖了门铃声，乔叶程过了半晌才意识到有人在敲门。
    他心不在焉地起身去开门，没想到门外居然站着一只全身都湿透的气喘吁吁的小狗。
    乔叶程震惊地看着霍池，半晌才说：“……不是在爷爷家吗？怎么淋成这样？”
    霍池没说话，雨水一直顺着头发往下淌，他视线都有些模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衣服裤子都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小腿和球鞋上全是泥点子，身上的雨水滴在走廊的瓷砖上，看起来很脏。
    乔叶程伸出手想摸他的胳膊，霍池躲了一下，声音还微微带着些喘，“脏……”
    乔叶程皱了皱眉，提高音量道：“你也知道脏啊？这么大雨往外跑，都快成流浪狗了，进来。”
    霍池笑了一下，流浪狗，还真挺像的。
    他站在门外没动，“鞋底有泥，都踩脏了。”
    乔叶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进了家门，“踩脏了再擦。”
    霍池进门以后马上就被推进了浴室，乔叶程烧了热水，给他找了套宽松的居家睡衣，又翻出以前买错型号的内裤，一起放到外面的架子上，然后一边拼拼图一边等人。
    霍池洗好后来到客厅，乔叶程抬起头看他，“衣服合身吧？”
    霍池“嗯”了一声。
    “头发怎么不吹干？”
    霍池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不用吹，很快就干了。”
    乔叶程不赞同，“你淋雨了，还是吹一下吧，别感冒了，我帮你？”
    “不用。”
    霍池又回到浴室草草吹了吹头发，出来后直接走到乔叶程身边坐下，他注意到架在一旁的手机，“录视频呢？”
    “没事，”乔叶程抬抬下巴，“快把热水喝了吧，刚才晾了一会儿，应该不烫了。”
    霍池听话地拿起水杯，试探着喝了两口，“圆哥和小苏都不在？”
    “嗯，就我一个人。”
    乔叶程感受得到霍池的低气压，没主动问霍池任何问题，继续拼着拼图。
    霍池在一旁安静地捧着水杯喝水，等喝完了才把杯子往桌角一放，整个人都凑过去环住了乔叶程的腰。
    乔叶程侧头看了看他，柔声问：“暖了吗？”
    霍池摇摇头，下巴搭在他肩窝上，手臂收紧了一些，低声说：“没有，得抱一会儿才能暖。”
    乔叶程笑了一下，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好香。”
    霍池用鼻尖蹭他的脖子，“没你香。”
    两个人又安静了半晌，乔叶程的心思不在拼图上，左下角只差一块蓝色的怎么也找不到。
    霍池看了一会儿，找到那一块帮他拼了上去。
    “哇，好厉害，”乔叶程说，“我怎么就找不到。”
    霍池轻笑出声，有些嫌弃地说：“你还能不能再假一点儿。”
    乔叶程侧身看他，眨眨眼很无辜地说：“哪里假了，我真的在夸你。”
    两个人对视几秒，霍池抬手扣住乔叶程的后颈，在他唇上很温柔地贴了一下。
    乔叶程轻声问：“是不是抽烟了？”
    霍池动作一顿，微微皱了下眉，“只抽了一根儿，还能闻到吗？”
    “只有一点点。”乔叶程说。
    霍池想起身，“我去刷牙。”
    “哎，别，”乔叶程按住他的腿，“又不难闻。”
    他把霍池的两只手重新搭回自己腰间，后背贴着霍池的胸膛，“小狗愿不愿意和我讲讲心事？”
    霍池那颗有些沉闷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好像是在雨水里滚过一圈，又被人捡回家洗干净珍惜地放在枕边。
    轻飘飘又沉甸甸的。
    他贴了贴乔叶程的脸，低声开口，“本来没心事的，见到你就有了。”
    乔叶程心脏疼了一下，觉得小狗好像在难过。
    “我爸妈知道了，”霍池说，“他们不同意，让我分手，我说分手就和他们断绝关系。”
    听到“分手”，乔叶程心里还是免不了震了一下，“他们怎么知道的？你主动说的吗？”
    “不是，我妈看到汪旭手机了，他在看我朋友圈。”
    乔叶程瞬间想起今早看到霍池发的那条朋友圈，是他坐在椅子上，霍池从身后弯腰抱住他，脸贴脸拍下的合照，很亲昵，不可能解释成朋友。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霍池发朋友圈不是错，汪旭看霍池的朋友圈也不是错。
    他几次张了张口，都没说出话，霍池的手在他肚子上轻轻摸着，“我确实没想过要瞒着，甚至我一直有点儿期待他们知道的这一天。”
    乔叶程仅仅愣了一瞬就理解了霍池的想法，霍池对于家庭关系大概早就不抱有期待了，强势的父母对子女的掌控是很让人窒息的，也许关系彻底破裂反倒会让霍池觉得轻松。
    但是为什么他还是感受到了小狗的难过呢？
    霍池把人抱得紧紧的，脸埋在乔叶程颈侧，嘴唇贴着他的锁骨，轻轻地亲吻，吮吸。
    “乔叶程，”霍池沉着嗓音叫他的全名，“我喜欢你，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
    乔叶程仰着头，“我知道。”
    霍池从锁骨亲到喉结，乔叶程有些受不了，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对不起……”
    “嗯？”霍池动作一顿，以为他是因为出柜的事道歉，有些不高兴地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乔叶程侧过头望着他的眼睛，小狗的眼神有些凶，眼底明晃晃写着不满。
    他笑了笑，抬手搂住霍池的脖子，和他鼻尖相抵，“刚才不该说你是流浪狗的，对不起，虎蛋儿永远是我的宝贝小狗。”
    霍池直接抄起乔叶程的腿弯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不是说了不许再叫么。”
    乔叶程笑得眉眼弯弯，“我又没同意。”
    霍池仰头吻住他，“那我只能强制收点儿利息了。”
    两个人吻得莽莽撞撞难舍难分，先是碰坏了拼图，然后又撞倒了手机支架。
    霍池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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